罗婉言:废话连篇,你们小两口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出来了,蹭饭是假,套话才是真的呢!
卓望: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罗婉言:废话,我又不是傻子。
路雯琪:姐……
罗婉言:好了,我告诉你,是瞿艳去找过我。
路雯琪顿时义愤填膺,猛地站起来,奋力的拍了下桌子。
路雯琪:那个小狐狸精居然敢去找你?她都被知楠哥扫地出门了,眼见着自己没指望了,就去找你的麻烦?
罗婉言:你先别激动,坐下来。
路雯琪:那小蹄子跟你说什么了?
罗婉言:你不要一口一个狐狸精,又一口一个小蹄子的,人家没说什么,是劝我回来呢,你误会她了!
路雯琪:瞎?她去……劝你回来?
卓望:不是……这不太可能吧?
路雯琪:就是啊!
罗婉言:真的是她劝我回来的。
卓望:这姑娘……转性了?
路雯琪:要不就是,头让门给挤了?
罗婉言:这我也不清楚,她突然出现,我也很意外,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真的是为我好,希望我能回来和知楠一起。
路雯琪:哎,姐,之前我们那么劝你都没用,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怎么你就乖乖回来了呢?
罗婉言:这个……秘密。
一阵笑闹,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没有太多的疑惑和顾虑,当所有的事情都摊开的时候,就不会再有所谓的的困扰,让人不得不耿耿于怀。
罗婉言已经深深的明白,爱情不是公平的,注定要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付出的更多,如果完全讲求公平的话,恋爱就成了一种交易,就不再是爱情了。贺知楠一直都懂,是自己,执拗于亏欠,执拗于无颜面对。
此刻,罗婉言从未有过的期盼,企盼贺知楠早日归来。
如此半月过去了,贺知楠在此之间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任何讯息,这让罗婉言很是焦急。路雯琪多次尝试联系贺知楠,都失败了,但是,据合作方说,贺知楠早就谈妥了生意,回国了。
知言集团因着贺知楠的失踪开始渐渐出现各种不安的现象,先是会计做假账的动作过大,被路雯琪牵了出来,由此竟查出一众董事在背后做手脚,想要吞掉公司。在知言集团形如一盘散沙的时候,罗婉言迫不得已顶了上去。
除去当初贺知楠变卖折成现金的部分,罗婉言在知言集团还持有20%的股份,按理说,是需要开董事会进行选举,过半数通过方可上任的。
知言集团自从上市后,先后吞掉了海平近十几家数一数二的公司,一时间,由于关系问题,股份分散了些,但是在贺知楠的管理之下,还算运转正常。在董事会中,有两个人一直暗自托大,对贺知楠的管理就不是很服气,现在一看罗婉言又要回来知言集团主事,生怕自己还被这个小姑娘踩在脚下,便开始了诸多阻挠。这两个人,一个叫高仲齐,一个叫夏仁伟。
董事会上很是紧张,卓望和路雯琪都为罗婉言捏了一把冷汗,因为贺知楠不在,而董事会成员中,那两个人的股权与罗婉言基本持平,这样就加大了难度,原本这些股东便不是好对付的,现在若是拧成了一股绳,罗婉言肯定会被打垮。
果不其然,会议才开到一半,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高仲齐:罗董事,你已经多年没有参与公司事务了,很多情况你也不是很了解,我看不如夏董事暂时主事更加稳妥些。
卓望:抱歉,我虽然不是董事,但是我想说几句,希望大家能给我个机会。
高仲齐:你说。
卓望:罗董事虽然是多年没有参与公司活动了,但是当年也是她一手把知言企划公司变成了知言集团,虽然时间隔得很久,但我想,她对商业格局的嗅觉不会随时间退化。
高仲齐:你懂什么?你进了之言也不过才几年的时间,有些历史你是不了解的。
夏仁伟:哎,高董事,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与年轻人的和气嘛!我觉得,总裁一职,由谁出任我都没意见,重要的是让股东们看到自己的利益,是吧?
高仲齐:夏董事果然顾全大局,我看这事应该没什么异议了吧?
罗婉言:夏董事自然是经验老到,我们年轻人有所不及,但是我想,公司不可能永远不去注入新鲜的血液,知言企划当年是我和贺知楠一手创建的,我想在座知道这一点的也就只有高董事和夏董事了。虽然我可能在经验和能力上远不及两位董事,但是我对知言集团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不会让大家的利益受到损害。
夏仁伟:罗董事说的是,当年你和贺总都不容易,着我们都是看到的,但是我想这个放在这里,好像不能一概而论吧!
高仲齐:我看不如,我们就直接推选新的总裁吧,也不要费心思选什么代理总裁了。
罗婉言:虽然我离开公司已经七年多了,但是,我对公司的贡献和对公司的感情,没有变,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也希望各位董事能相信我。
高仲齐:这样,我表个态,我还是比较支持夏董事。
夏仁伟:夏某何德何能?不过,为了各位股东的利益,也为了我们知言集团能更好的进行下去,我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罗婉言见夏仁伟话里很是保守,虽然低调,但是很能取信于人,况且那两个人的股权加在一起远在自己之上,一时间有些坐不住了,便拉过路雯琪来。
罗婉言:现在怎么办?
路雯琪:他们两个人的股权加在一起就是36%了,如果我们不能拿到高于这个百分比的股权支持,这个总裁,可就是夏仁伟的了。
罗婉言:我们现在能凑上的是多少?
路雯琪:你手上的20%,加上之前联络的一些小股东,也只到了28%,还远不够呢。
高仲齐:罗董事,如果没有异议,我看就这样定了吧!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贺文扬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贺知楠的律师,高咫扬。
贺文扬:等一下。
夏仁伟:是贺老爷子?我们正在召开董事会,现在不方便招待您。
高仲齐:老爷子先到会客室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好。
贺文扬:我是来参加董事会的。
高仲齐:这……贺老爷子,您不是公司的股东,好像没有资格参加董事会吧?
高仲齐似笑非笑、含沙射影的把贺文扬往外赶,却被一句话堵了回去。
贺文扬:现在,由高律师宣布一个消息。
高咫扬:贺总在三年前曾经立下合约,如果他自己出了事,那么他名下的所有股份将转移到父亲贺文扬的名下,现在贺总失踪两个月了,合约已经开始生效,所以,现在,贺文扬先生是知言集团最大的股东。
高仲齐:什么?
夏仁伟顿时面如死灰,原以为唾手可得的总裁位子竟然这样输了出去,但还是不甘心。
夏仁伟:贺老爷子从来没有参与过公司的工作,我想,由您来做总裁,恐怕是不妥吧?
贺文扬:这个总裁我当然不会做,但是我希望能有罗婉言来做。当初,她出任总经理五年的时间,做出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现在,她依然能够做得很好。
罗婉言:大爷?!
罗婉言还有些不能适应眼前的情况,甚至有些激动,刚刚很怕会失去知言集团的控制权,内心还在激烈的争斗着,如今突如其来的转机让她又看到了希望。
路雯琪趴在罗婉言耳边,小声耳语着。
路雯琪:姐,知楠哥手上有30%的公司股份,这下总裁肯定是你的了,放心吧!
罗婉言:我已经放心了。
高仲齐:那既然这样,贺老爷子都说话了,我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作为公司的大股东,我为知言集团的前途堪忧。
夏仁伟:罗总,年轻人不免火气盛一些,好好干,董事们都看着呢。
不等话说完,高仲齐和夏仁伟率先离席了,看得出来,怒气正盛。
罗婉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
罗婉言:大爷,谢谢您及时赶过来。
贺文扬:这也是知楠希望的。孩子,我真希望,你能早一点叫我一声爸爸。
贺文扬暗沉着眼神转身朝会议室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罗婉言不大的声音传过来,却是震动人心。
罗婉言:爸!
贺文扬猛地转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罗婉言。
贺文扬:孩子,你刚叫我什么?
罗婉言:爸,谢谢您!
贺文扬顿时老泪纵横,路雯琪站在身后也不禁落起了泪,罗婉言静静地站起身,走到贺文扬身边,轻轻握起他的手。
罗婉言:爸,以后知楠不在身边,您就是我爸。
贺文扬:知楠回来了,我也是你爸!
罗婉言:是,是我爸。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要和知楠结婚的。
贺文扬:好,好呀!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只是……不知道知楠这孩子到底在哪,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罗婉言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里的热泪,滴滴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是呢,贺知楠,你在哪?能听到这么多人都盼着你回来吗?是不是你听到我们的祈祷,就会早些回来呢?
罗婉言禁不住的沉浸在对贺知楠的期盼和担忧中,内心一股不安不断袭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初接任总裁一职,罗婉言有些不胜困扰,毕竟知言现在是个集团,不是当年的企划公司了,各项事务都要巨细无遗,而且所铺盖的面更加广泛了,所以,适应公司的业务占用了她所有思念贺知楠的时间,要想,也只能在深夜无人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想。
兰州。
贺知楠躺在医院里,眼轻轻的闭着,呼吸均匀,但是,没有要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