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青听他说得好笑,道:“那你说,谁又都是假人了?”
他笑了一声道:“……我爹我娘、家里的丫鬟、老妈子,还有那指望我没有多少出息的我的哥嫂……哎”
花玉青道:“你这么说了,倒使他们不高兴起来怎么办?”
昱寒见她不理解便道:“那又与我何干?……我只过我自己的日子就行,我只管我自己自在,谁也别来管我。”他说完,又向远处眺望,仿佛生出些忧郁来。花玉青见了,低了头在那里不说话。远处,夕阳已经渐渐落山,山麓上只露出了淡淡的几抹云霞,天边似明非明,有种黄昏的哀愁。
花玉青见他不说话了,便又道:“那你也不要把人噎死才好!”
昱寒听她这么说便又回过身子,托了她的脸道:“我是想把你含在嘴里,化在自个儿身子里,好时时处处与你在一起,免得朝思暮想,每天见你还非得等戏散了场。“
花玉青听了他这么一番话愈发娇嗔发嗲,将整个身子全贴紧了在他身上。
昱寒酒酣意浓,加上她那热身子一靠,便觉胸中春性荡漾,也故不得那吃剩下的酒席,忙将她按倒在靠手上,解了旗袍上的蝴蝶扣子,将手伸进去。
花玉青忙把他一推,戳着他脑门子道:“作死你这么猴急啊!也不怕人看见。”
昱寒听她这么一说,便携了她手下到底下一层楼里,四面围着雕花玻璃窗户,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再看这一层虽然有门与下面连接,但是独立分开的,外人要想进来必定要里面的人将门上的锁栓去了才可。
花玉青放下心来,二人搂抱着逶迤到了床前,便在清寂幽暗处月兑光了衣服,果着身子抱在了一处厮磨起来。昱寒早已经有的计划如今终于到了手,这花玉青也是一贯的情场老手,一味在那褥子上娇音燕语,二人直折腾到了半夜,昱寒仿佛生命被重新过滤了一遍,直有在这床上,他才看清了自己,看清了这世界。他有一回做的时候流下眼泪来,倒是真的感动了花玉青。她伸出纤纤葱指来抹他脸上的泪道:“傻子,哭什么?你该高兴了才对!”
昱寒道:“高兴了才哭的。”
花玉青问:“你高兴什么?”
“得了你!”昱寒眼睛看着她,眼神却是迷离的,花玉青虽听着那样的话本该是得意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只任凭他在自己身上驰骋,闭着眼听窗户外头风吹过湖面的声音。慢慢地,她也跟着那声音申吟起来,一阵高一阵低,一路飘向那悠远的不知名的地方……
二人欢娱毕,昱寒替她理好头发,都觉肚子饿了,二人便又上楼吃了些东西,才拉了铃叫那妇人收拾。虽则是半夜,那妇人因梅昱寒给了钱多,故而伺候得很是殷勤。妇人收拾去后半盏茶的功夫又提着两盏红纱灯笼过来挂在廊下的挂钩上,三楼里也点上两柄烛台,然后才撤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