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寒听了冷冷一笑,站起身来,他倒愿意相信这花匠说的是真的,如果是这样,倒是自己多心了。他这样想着觉得仿佛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他努力地想要欺骗自己,可是心里头还是止不住隐隐作痛。
昱寒停了一下,忽然又把脸转了过来道:“我和她一直没有圆房,今天晚上,我就去试了她,如果你们是清白的,那是我多心了……”
黎向海听他这么一说,猛然从地上跃了起来,抓着手就向他扑过来,还未及身,就已经被周围的几个按倒在地上。昱寒用脚踩着他,看了一会,瞧那花匠模样,明白了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心里一阵刀绞,恨不能一脚把他睬死了。旁边几个下手见二少爷迷糊了心智,怕伤出人命来,忙拉扯着昱寒到一边去,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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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寒立刻叫人备了马车,连夜赶回了家。
昱寒推开绿漪房门,见她正合衣要睡下,便走上去,掀了床布帘子道:“你今儿个睡得倒早。我回来了,你也不问我到哪里去了?”
绿漪见他这样,忙携了衣服穿好坐下,也不同他答话。在绿漪看来,这样的争吵已经是多次了,所以并不以为过。
屋子里安静着,昱寒心里更上一把火似的,是怒还是怨,是爱还是嫉妒,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昱寒走到床边,一手把绿漪掰过来,扯了她身上的白锦素腰兰花纹的薄棉袄,低下头来就咬她脖子道:“我今儿个就来验一下,别当了王八还不知道呢……”说完欲强硬行事。
绿漪听他这么说着,又知他早晨是带着黎向海一同去的,晚上却只一人回来了,便都明白过来了,就猛一把推开他,自己把衣襟上的斜扣子扣上,冷言道:“你不用验,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昱寒停了手,呆着看了她半日,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似的。
绿漪道:“你早上带他走的,他现在人到哪里去了?你先告诉我,我再同你说!”
昱寒道:“到现在了,你心里还只惦记着他?”
绿漪别过头去道:“是的,我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以前是,以后呢,还是吧。”
绿漪说话之声惨淡,好像是临诀别般的坚毅而冷漠,她的眼睛穿过那绿纱帐,那绿色纱缦在烛影灯光里头有种幽密和冷俊。
屋子里没有一点声响,绿漪轻声道:“我知道自己命践,这些年,尽由着别人来作践。我父亲一死,我便像是只断了翅的鸟般再也飞不起来了……”绿漪说到这里又回过头来看看昱寒,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却又道:“只有他,待我还像个人,是最疼我的。我知道这事迟早要让人知道,却不想你这么敏感……呵呵……这样也好,也不用藏头露尾的了。死也死个爽快了。老太太向来不喜欢我的,这样也好,你休了我也行,你们家行的是老法了。我现在就出门去,再也不回来了。”绿漪边说着,边穿上鞋子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