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天光从白色的窗纸透了进来,晕染出一室清新。柳握晨睁开涣散疲倦的眼,尚觉口齿缠绵,眼眉饧涩,没真正清醒过来,脑袋还是钝钝的。只见她星眼微饧、香腮带赤,别是一番慵懒娇媚。
“醒了。”耳畔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吓得握晨差点滚下床去了,亏得是睡在床榻的内侧又被某人的手臂揽着了,才没有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来,这下完完全全清醒过来了,不过不是自然清醒而是被吓醒的。
“君……君上。”看他正好整以暇支着颐对着她侧躺着。因为他是背着光,光线在他身上形成暗影,迎着光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但由着感觉知道他正看着她,从他闲适自得的姿态,想来他看的不是这么一会儿而是看了许久了。
“还是没习惯朕的存在?”对于她的反应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受伤了。
“君上恕罪,臣妾马上起来为您更衣。”她慌忙想起身,但是果身的状态让她忙得手忙脚乱,她要注意在春光不外泄的情况下绕过床上的男人去去穿好衣服,实在困难。呼……她懊恼自己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失仪失状的态度,看起来笨笨的像只还没长大的鸭子。
“罢了罢了,对你来说太早了,你再睡下,卯时末分在起来也不迟。”苍斐阻止道,手臂微微一用劲,把她揽到胸前,扶起她的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捕捉那抹灵动惹人冲动的红润。
良久之后,他才放开她,看着眼前神色迷蒙的俏佳人,他微微笑了,显然很满意自己造成的结果。指月复轻轻抚上她因吻而略微红肿的唇瓣,瞧她香腮如红梅,唇似涂胭脂,娇喘微微,气若幽兰,听见卧房外隐约有问话的声音,又看看外面的天色,他挫败的叹了口气,决定起身下榻,不然这早朝会开天窗。
“呃。”她惊慌起身握住嘴,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已起身对她露出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脸上的笑容的人,不敢置信他竟然这么偷袭她。
看她那样子,他心情极好,心念一转他闲适踱步至到床边,看着她谨慎戒备他的样子,他笑得更灿烂,健臂一伸,微微用力便把她拉至身边,然后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好丑。”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低低笑出声,低沉愉悦的笑声或深或浅的从入在她耳中,笑得她一阵赧然。
什么?好丑?这还不是他害的。握晨暗自气怒不已,脸涨得红红的。是的,她是很丑,但是没必要说出来吧。没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气,她拉过被子遮住将溢的春光,转身背对着他,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生气。
“看来你是没睡意了,那起来吧,替朕更衣。”他看着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装作不知,口气闲适漫声道,这个“朕”字说得特别重,要她顾虑自己仅是一名后妃,替夫君更衣是职责。
“是。”她按捺住气怒,理智终究胜了情感,恭谨应道。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气闷替君上夫君更衣。
看着她装作很淡定平静却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气嘟嘟的样子,苍斐暗笑在心头,很可爱,也很好玩。
“早朝后,朕来你这边用早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