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仇 水杉树的伤疤2

作者 : 清风传歌

经过好些时间何玉玲终于出了林子,面对着一片田野。

她站在坡上鸟瞰着宽阔的土地,眺望西北方向的赵家坪。抬头仰视蔚蓝的晴空,飘着几朵白云。和煦的阳光落在脸上。

太阳渐渐西落,她小步子缓缓走下一个斜坡,来到稻田里。

沿着田埂一直走着,田间只有收割后腐烂的稻茬,一堆堆稻草。整个田地里到处长出的女敕绿的田草,绿油油的一片。田埂四周也长满了杂草,伴着她一直走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田地里挖出了的三畦菜地。一畦搭起竹篱笆,地里种上南瓜种,匍匐茎向上攀爬,茂密的南瓜叶覆盖了棚顶,吸收充足的阳光,成熟的金黄色的老南瓜从篱笆棚上垂落下来,像一个个胖女圭女圭。另一畦菜地上种着芥菜和蚕豆,第三畦菜地里种着大白菜。

他走进一看,忽然愣住了。自己种下的白菜呢?

上面是散落一地的枯黄的菜叶,只剩下几株还没长大的,蚕豆也被采摘过了。何玉玲睁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一手种下的种子,施肥灌溉,正当成熟的时候竟然被别人摘取了果实。

一畦菜地里,自己的菜被割去大半,剩下一些僵小的白菜。蚕豆地里只稀稀拉拉还挂着几颗豆子,分明是有人采摘去的。

她沿着菜地间的凹渠走进了南瓜棚,上面总算还挂着几个南瓜,有一个被摘走了,只剩下几个青的还未成熟,还有两个,她本来想摘两个,留下一个做种的。

她又环顾四周。怎么只有自己家的菜地里是一片狼藉。

他仿佛身处一块废墟堆里,可以采摘的瓜果聊聊无几。

是谁?是谁?哪个烂人的屄这么缺德,偷走辛苦栽培的蔬菜。她心里气的直哆嗦。

女儿回来怎么办,他在外面做保姆不容易,她千里迢迢回来一趟,我这个做娘的连个新鲜的菜都没有,她想着,心里着急了起来,气得直跺脚。

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三畦菜地,不知怎么得,她的心有些疲软,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心田里泛上一股心酸。

玉玲婆婆仿佛看到一张鄙夷不屑,在背后暗暗狞笑的脸,躲在暗地里偷偷嘲笑她。

活该,呵呵。你个臭婆娘。玉玲婆闭上眼,想将脑海中画面卸去。

可女人凶煞的面孔,犀利泼辣的讽刺却越来越清晰,你这个臭婆娘,短命婆,上辈子没积德,怪不得儿子都死光,都死光,都死光、、、、、、

她眼中浮现着那对鄙夷猥亵的眼神,回荡着一句句冷嘲热讽,刺痛肺腑的话语。

都死光、、、都死光、、、、都死光、、、一张凶巴巴的面孔下一张噘起的核桃嘴不停地诅咒着,诅咒着,她的心凉透了。

我儿子不会死的,都是你这张张烂biao子的嘴。她心里想着,低头看着一地的狼藉,心中充满了愤恨。

金仙妙呀,金仙妙呀,你这个歹毒的喇叭婆,三番五次的欺负我们胡家,今年是变本加厉了。她心头燃烧着一股无名的业火。

我一忍再忍,今天我再也不能忍了。

她愤愤地跑到喇叭婆婆的菜地里。双眼有些湿润。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仗着你有几个流氓儿子,仗着有什么老刀会的撑腰就敢这样虎作非为了。

你不是东西,你不是东西。她蹲,疯狂地踩踏着喇叭婆婆的菜地。

“我叫你偷,叫你偷,你大儿子金虎偷,你二儿子钱豹去偷,你将来孙子再去偷,你们全家族宗十八代都去偷,都是流氓,渣滓,一群老刀会的走狗。”她愤怒地踩着,踏着,老泪纵横。

她老了,感觉心有余却力不足,她觉得膝盖有些酸痛。

呜呜呜,她蹲,捂着脸哭泣着。

无力地把脚踩在那结实的土地里。

天空上方夕阳慢慢接近山头,白天中午晴朗的天气,蔚蓝的天空,飘逸的白色云朵,也变得霞一般的红。

他瘫软子,无奈,又委屈抽泣:“儿子,阿彪,阿强,你们怎么都离去了呢,娘心痛呀。”

她蹲着,泣不成声。

良久,她忽然想起过两天春兰要回来了,勉强支撑起身子。

玉玲婆婆擦了把眼泪,回到自家的菜地里割了五株没有长大的青菜放进了竹篮子里。摘光了剩下的两三把蚕豆,又摘了一个金黄的南瓜。

玉玲婆婆看着一个养了很久的老南瓜,心里陷入矛盾,不摘,怕再被人偷走,还是摘走吧。

她摘了下来,放进篮子里。

最后将镰刀也放了进去,一手穿过,将篮子用肘提着,左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有些红肿的双眼。

沿着田埂出来,跨上通往竹林的斜坡,往自家竹林子里走去,去背那一筐还搁在土包旁边的鞭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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