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仇 野种4

作者 : 清风传歌

胡国泰从仓库里推出一辆木制二轮手推车,推着手推车一路颠簸着推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镇医院,一路上满心欢喜,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心里也咯咯乐个不停,好似去搬运一堆黄金。他似乎忘记了身边一切,路边的花花草草在他眼前掠过,沉闷的蝉叫声在炎热的阳光下吱吱地响成一片,一进入他的耳朵声音如同被过滤了,听不见周围的喧闹。

他迈着不太稳的步伐,又在起伏的道路上使劲平衡着左右颠簸的推车,经过几个凹坑的时候,手推车几乎要颠翻了,胡国泰依然紧握着推车的两根长柄一路飞驰,虽然大汉淋漓,晴天蔽日当头晒着。他却毫无顾虑地大摇大摆独自推着车子走走歇歇,又一阵小跑。他眼中只有孩子可爱的模样,耳朵里只有那新生命呜呜啼叫。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的宝贝,嘻嘻,我的宝贝,外公来接你了。

推到门口他扔下手推车,在隐蔽处做了个戏剧中的屈膝骑马的姿势,小步快走几步,又小声哼唱几句,模仿着唱腔说:“我的外甥----我---来----了,吼吼吼哈哈……嘚嘚锵锵。”。这时忽然从拐角冒出来几个人,经过他的身旁,皆惊讶地看过来,暗自发笑。他俩忙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襟,故作一脸严肃,与他们擦肩而过。

胡国泰跑进了医院,左右打听,进去了母婴室。

母婴室里有五六张床,一个护士。他扫视一遍,马上锁定了胡春兰和她身边的孩子。

“春兰,爹过来看你了。”他走过去说道。

胡春兰一脸僵硬的表情,并不作声回答,头也不抬。胡国泰也习惯了胡春兰这样呆呆的样子,就径直朝她身边的孩子走了过去。

“我的外甥宝贝呢”他进了婴儿室对着正在照料婴儿的护士激动地说到。

“小声点,不要大声喧哗。”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心了,我接我的女儿和外甥来了”

“孩子是昨天晚上出生的,分娩很顺利。”

“好啊,好”他看到一个躺在胡春兰身边正在熟睡中的略显瘦削的婴儿。因为天气炎热只裹着单薄的床单。胡国泰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掀开了单子,看到一个白白女敕女敕的可爱小生命,婴儿躺在伸张着四肢。

但是胡国泰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欣喜之余发现婴儿的女敕小手臂上是一层乾燥、粗糙,伴有菱形的蛇鳞皮肤。

“他的手臂上的皮肤怎么不太正常。”

“哦,据医生是因为遗传等原因由于皮肤干燥而产生皮屑。对人体没有伤害,只是会影响美观。没有大碍。”护士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呵呵。”他开心地俯子,低头打量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外甥。

“产妇,情况稳定,只是精神有些焦躁,修养些时日就会正常”护士说。

胡春兰目光游离不定,又不说话。

“我女儿精神不太好,护士小姐,这些天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胡老汉,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们,我给你跪下来。”他忽然退后几步,“他们母子安康,对亏你们这些天的照料,我谢谢你们了。”胡国泰忽然弯曲了双腿,屈膝跪倒在地。高兴极了,他感激地鞠了几个躬。

“别别,哎呀,别,大爷。”护士吃了一惊,被他异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周围几个产妇都吃惊地注视过来。

“快起来,只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吗,你不用感谢我们。”她扶起跪地的胡国泰。

“多亏了你们,对亏了你们,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呀,谢谢你,谢谢你们呀。”他直起身子,全然忘却了身边的一些惊异尴尬的眼光和在自己有些唐突的举止。但是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厚重的感谢方式了。

胡春兰这是眼睛眨动了几下,回过一些意识,在6.7个月里的精神疗养后,她发病的重症期过去了,进入了漫长的康复阶段,以后虽然很少发作,但是经常郁郁寡欢,不与人言语。

胡国泰舒展来了眉毛,心想得快些了,玉玲还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呢。

“春兰,我们走吧。”他说着,要抱起她身边的孩子。

“春兰,你抱着孩子,我帮你拿行李。”说完将孩子递过去。

“他不是我孩子!”胡春兰忽然尖叫一声,将刚接过的孩子扔在一边

哇!一声大叫,孩子疼醒大哭。胡国泰心头一惊,吓得魂飞魄散。

“兰子,你干什么。”胡国泰连忙抱起孩子。

“她不是我儿子,他是个野种,我不要。”胡春兰包头乱叫。

“你不要,我要!你就别再闹了,兰子,妈时间已经不多了。”胡国泰先气氛地叫了一声,语气又瘫软下去。

“兰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么多天里,我看着你醒过来,只从那天你认出我来以后,我真的又感到了希望,可是现在你妈就在家等着看孩子的最后一面,你就别再耍脾气了。”胡国泰庇护着孩子,生怕别胡春兰虐待。护士后来告诉她,胡春兰有时候脾气很暴躁,孩子饿的呱呱叫,她竟拒绝给婴儿喂女乃,是身边好心的几个产妇共的女乃水。

“你不为孩子想,也要给爱你的妈想想呀,兰子,我们以后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把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好吗,妈还等着看你最后一眼呢。”胡国泰缓和地说道。

“妈。”胡春兰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掀开盖在身上的薄单子,下床收拾起行李来。

不多久,他们办理手续,胡国泰背着行李,胡春兰换上装,抱着孩子。

“谢谢!谢谢!”胡国泰告别了医生护士,一起出来医院。

她抱着孩子坐上了手推车,胡国泰一路小心翼翼又吃力地推着车子往青田村子里赶路。

天黑之前,他们及时赶回到家里。原来当天下午有一个远房亲戚前来探望玉玲婆婆,去来青田村过不留看望她时,再三叫门不应,喊人一起破门进入,发现在横卧底下,已经溘然长逝,终年54岁。

以后的日子里因为天气炎热,玉玲婆婆丧事也草草办理,遗体及时地入殓,送葬。三四天后亲朋各自回去了。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厅堂中央的香桌上多了一块牌位。

只剩下胡国泰,胡春兰,和刚刚生下来的孩子胡炎广。这个名字是几天后胡国泰请算命先生求来的。他说此小儿天生蛇性,天命不凡,将来翻身之日。会有出人头地之时。但是入污水阴沟则为害,入大江川流经过历练才能修的正果。所以须有火来遏制。故曰炎。算命先生观察日月,求道同行,知四大天王西方广目天王,身上缠着一条蛇月兑逃下界。天上一日,下界10年。不知是富是祸。名字里加广,望他早日回到其主身边。(蛇跟龙是一样的意思,代表着变化!我们常说:[神龙见首不见尾],表示这个物质世界的现实社会,一切人、一切事、一切物,都是变化无常、变化多端,一定要把他看清楚,那样才能够从容应付。),到此,三年前的事情结束。故事又回到赵大海和顾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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