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仇 野种3

作者 : 清风传歌

日子一点一滴地流逝,却显得有些匆忙。

胡国泰为了能在最后的日子和何玉玲在一起,他挑着箩筐,从山坡上割来满满四五筐青草储备。除了简单的炊事之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细心照料。过上三四天,他就匆匆地跑去胡春兰身边一趟,时刻期盼着她生下孩子的喜讯。偶尔也去田地里采些蔬菜。

喇叭婆婆最近很少外出走动,自从金虎判决入狱以后,金家迎来了不少非议,有一次金仙妙途径林地,发现有人在竹林地里简单地筑起了一道分隔的栅栏,两片林地边境处的几株粗壮的毛竹上有红油漆涂抹的字迹,上面写着几个字,胡国泰。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赋予每个人一天24小时。任凭我们去分配使用。或挥霍或细心规划或顺其自然,任期流失。时间永远无法储蓄和保存,用或不用,时刻一到,时光老人将无情将这笔本属于你的财富剥夺。无论你是谁,家庭,性别,身份地位,学历,名称,声望,势力。贿赂不了,亦不同情。无论多少次祈求。时光再也不会回头。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时间不饶人,岁月本无情呀。

一切都恍如一梦……

胡国泰伴着身体每况愈下的何玉玲走完了她最后的人生。

这是3周后的一个下午,讣告已经托人一一发出,胡家的家族亲眷还有乡人三三两两已经聚齐了四五人。打理何玉玲的丧事。在胡家正屋(那屋是胡国泰和玉玲住的卧室)的的厅堂内。

胡国泰手中怀揣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默默地站在何玉玲的遗体面前。

屋子里靠着摆放遗体的床边摆着几把椅子,四周哀鸣声一片。

“可怜呀,可怜呀,你怎么就丢下我们走了……”何玉玲的远房亲戚表姐吴东华装腔作势得帮忙撑着哭场。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外面又赶来一个奔丧的亲眷,忽然又响起一阵跌宕韵味十足地哭唱。

其间坐着胡春兰,她表情呆滞,一言不发,嘴唇有些发干的胡春兰木木地坐在靠近何玉玲头部的一把椅子上。他茫然睁着双眼。男婴睁开了好奇而渴求的眼睛,懵懂地注视了一会儿,哇哇在她怀里哭叫着。满目憔悴的胡国泰站了许久。孩子哭红了双眼,不知道是因为面前躺着外婆呢,还是一出生就遭遇到了这样的场面和惊吓了。婴儿被胡春兰怀抱在胸前。

“玉玲,你看,孩子来看你了。”他面对着面色蜡黄,身体冰冷僵硬的何玉玲哭说。

何玉玲死了,双目紧闭,她被换上一件端庄得体的衣裳,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纸包,右手指上佩戴上环状金戒指。平躺在一块干净的木门板上,下面摆着两条平行长凳。支持着木板,她则静静地平躺在上面。不再收那病痛的折磨,不再煎熬于苦难的生活。床底下放着一盏灯煤油灯,(长明灯,给死去的人照路的。如果该灯灭了的话,死人的鬼魂就找不到路了!也就不能顺利的到达他应该去的地方,成为山间游魂)静静地燃烧着,发出微弱的黄光。

前一天,胡国泰拉回来胡春兰和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一道屋子他就庆喜地包着婴儿开门进屋,却发现何玉玲横倒在床边,他喊了很多次,但何玉玲却永远也不再作声。

他对着幻想中的何玉玲在心里嘀咕,你还在吗?你的身体还在,却永远不能和我说话了。他接受不了,但不得不把遗体抬上了,当他搁上枕头的时候,何玉玲的脑袋歪向了一侧。他的心碎了。摆正尸体的脑袋,他知道何玉玲永远走了。

玉玲婆婆匆匆地离去了,没有看到外甥宝贝的最后一面,死前他仿佛挣扎着走出床榻,要出门来,看亲人看外甥,看看割舍不下的家乡山,河,土地和天空。但是四处空无一人,屋子里寂寥异常,从她身上的淤青看,她好像数次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挣扎了很久,最后趴在在了泥屋子里土地上,从此,永远离开了人间。

“玉玲,你好好看看,你的外甥宝贝。玉玲呜呜……”胡国泰悲痛欲绝,哽咽着站在一边,挪进了身子,站在一排椅子后面。

“你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走呀。玉玲呀,呜呜……”他泪眼朦胧地看着死去的何玉玲。

“孩子,你记住,这就是你的外婆,她多么希望能看你一眼呀。呜呜……”她紧闭双目,一道泪水从眼帘间滑落下来。扭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紧了眼皮子。

睡着胡国泰的哭泣声,四周三姑四姨又叫声一片。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感觉先前刚刚有人传讯过来。“胡国泰,你家女儿已经生了,医院传来通知。”他一阵惊喜,匆匆告别病危的何玉玲说道:”玉玲,你先躺一会儿,我去一趟,傍晚的时候就能回来。呵呵呵,终于是生下来了。”

于是,匆匆离去,关上了房门。去迎接那日盼夜盼的新生命,这一年正好是蛇年。

城东的一个风水先生柳风水晚间被一群孩子围起来,他即讲故事也授风水之道。他说,此年不吉,百事不宜。百蛇出洞,迎接新帝。青田村有异像,吉隆坡升腾怪气,晚间天际常呈现宝石蓝光,魔幻神秘。流传紫藤鬼蛇王被压在镇妖塔下后吸进人间999口恶气,就能冲破符咒而复生,重生现代人间。蓝光与此颇有些相似。一个风水先生对着一群孩子讲着,吓的孩子们缩紧身子,惊恐地倒吸一口冷气。又饶有兴趣地听着,不知着高深的先生是在讲故事还是谈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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