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另一个同事匆匆来报:“飞哥,有发现。”
孟飞希望他给的不是坏消息。孟飞说:“发现了什么?”
那同事说:“这山顶上有一间废屋,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还没确认是不是凶手之前,也怕打草惊蛇,兄弟们只守在外面观察。”
“做得好。”孟飞说,“走,我们去看看。”
几人沿着通往山顶的小径走上去。距离那同事所说的废屋几十米远的时候,就听见屋里的人讲话。照说的声音看来。废屋里至少有一男一女。那男人的声音,孟飞听不出来,但那女的声音,孟飞听得出来,就是苏影的声音。孟飞虽然心里很急,但怕那男人对苏影不利,就只靠到废屋的墙边上听着。
只听见苏影激动地说:“你快放了我,等我爸爸找来了,你就插翅难飞。”
那男人很不心为然地笑了起来说:“你是说苏天河。”
“你认得我爸爸?”苏影说。
“认得,当然认得,我们是多年的朋友。”那男人说。
“可我没听我爸爸提起过你。”苏影说。
那男人又笑了,说:“你当然没听他说过。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只有我认得他,他对我的名字应该很熟悉,可从来没见过的面。”
“你是梅世昌。”苏影的声音在颤抖。
那男人说:“看来,你真从苏天河那里遗传了不少。说的没错,我就是千手人梅世昌。”
“梅世昌,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孟飞感觉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是他假死,还是有人想冒充他?”正想冲进去,钱开明拉住他,并跟他说:“梅世昌这个人很狡猾。如果他想害苏影,就不会等到现在还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先听下去再说。”他觉得有道理,便收回迈出去的步子。再听下去。
只听见苏影怯怯地道:“你到底想怎样?”
“如果我想对你怎么样,那天晚上我就不会救你啦!”那自称梅世昌的人说。
“是你救了我?”苏影说。
“那天在我正好从那巷口走过,正好听见有人再巷子里叫你的名字。还看见……”那男人似乎不好意思把后面的话说完。但她明白。
“你都要看到了什么?”苏影的声音中显得气急败坏。
“你是一个女孩子,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那男人说。
“那天晚上,不是你把我带进屋子的?”苏影道。
“当然不是。梅世昌只会救人,绝不会做出那种勾当。”那男人说。“要不是我看见了你被人迷晕,拖进那屋子,恐怕你就被那跛子色贱给玷污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该在夜里光着身子出来。”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个跛子。但你可以装成跛子。”苏影道。
“在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要想把你怎样,还用得着装吗?你也该知道,在天灵城,做坏事是不需要装的。”那男人道。
“那跛子呢?”苏影问。
“我已经帮你把他送到警察局,而且亲自交到你爸爸的手里。让他亲自发落。”那男人说。
“我爸爸这辈子的心愿就是把你抓捕归案,你不怕认出你来,把你给抓了。”苏影说。
“他要是认出我来,也早就把我给抓了,我还会站在这里跟你讲这些?那天我只是装成一个报案的人,说看见一个叫梅世昌把你带到这里来,还说梅世昌约他今天来里。”那男人说。
苏影说:“爸爸说的没错,你果真狡猾。”
那男人说:“现在这个世道,好人要生存,就得比坏人狡猾。”
苏影说:“但我有一事不明。”
“你应该问,为什么我救了你,却又把你带到这里来。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男人笑了笑说。
“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爸爸还是那样顽固,虽然一身正气,破了好多案,但真正被制裁的却都是好人。而坏人却交了钱就被判无罪。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渺视法律,也不是法律不公平,而是有些执法完全不按法律来执行判决。我知道我犯了法,本可以投案自首,但我不能让那些不按正常的法律程序来判我的人得逞。所以我想借用你,来和你爸爸面对面的聊一聊。只希望你帮我的忙。”
苏影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好,帮你忙可以,但你不能伤害我爸爸。”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一个好人的。”那男人说,“他来了。”
此时在门的孟飞看到苏天河走上山来。叫一声二伯,苏天河示意他噤声:“你们在外头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
“可是二伯……”孟飞没说完说话,苏天河大声说道:“这是命令。”
孟飞只好闭嘴,看着他进去。
里面那个男人听到他说话,便喊了喊:“老朋友,已经到了,怎么还不进来。”
苏天河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苏天河见了那个男人,很是惊讶,就说:“你就是梅世昌。你不是死了吗?”
“没让你失望吧?那天在酒吧,被人一刀破喉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孪生兄弟,他叫梅世杰。”没错,他就是梅世昌。那个酒吧的老板梅世昌。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显得悲痛。
“原来,千手人不只一个。像你们这种江湖人,不是有仇必报吗?可你却显得无动于衷。”苏天河道。
梅世昌道:“我和世杰天生就背负着祖辈留下的使命,他是为了使命而死,若我因此被仇恨而迷失自己,甚至搭上性命,不仅有辱使命,他也因此会白白牺牲。”苏天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当回事,心里顾记的只有苏影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梅世昌正坐在一个小桌前,举着葡萄酒瓶往杯里倒酒,笑了笑道:“我们终于可以面对面了,不如坐下来陪我喝杯酒。”
苏天河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来他是有备而来。只问道:“我女儿呢?你没把他怎样吧?”
“看来,在你这个警察局局长眼里,只要是犯了法都要是坏人。”梅世昌还是若无其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