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心思被他识破,反正也没其他人,也不怕承认。便道:“是又怎样?你又奈我何?”秦寿摇摇头道:“我不想把你们怎样,你我现在都身处禁地,又怎敢说你的不是,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何不……”把发音拉得很长,暗示着刘莽跟自己一起合作。刘莽似为所动,把他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来,在旁的一干人等只听得他们嘴巴在动,不知他们在说什么。没过一会,刘莽呵呵笑起来,拍着秦寿的肩膀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秦寿只对他干笑,眼神中尽是鄙夷与不屑之色。
刘莽转头过去,吩咐左右道:“你们几个,去!快去把曲谱拿出来。”也1知道是惧于他威严,还是也想把曲谱占为己有,二话不说就踏了进去。呜呼哀哉!
刘莽的表情明摆着:目瞪口呆,失三魂掉了戒严魄。等他回过神来,恍然大悟,明白这是秦寿的奸计,欲出手将秦寿打死。却不知秦寿何时已然出手,一拳重重地打在他胸口上,震进洞里,跌到台级,几柱火线射到他的身上。再一次呜呼哀哉!许丽丽不忍看,别过头去。孟飞道:“秦寿大哥,你这是什么招?”秦寿笑道:“刘莽这个人,欺善怕恶,在比他厉害的人面前他就是一条狗,在比他弱小的人面前,他就是老大。被他害过的老弱不少,被我教训过几次,还死不悔改。我这是给天王教除去一害。日后我们也少一个敌人。”孟飞道:“可那也是一条生命。”秦寿长吁一声,道:“孟飞兄弟,我们现在四面危机,坏人甚多。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把我杀掉。这个世道,好人要生存,就必须比坏人更加狡猾。”孟飞听他这话便筑起防心,不由得笑道:“看样子,我得防着你。”
秦寿一呆,不一会儿才笑道:“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你防我是对的,我曾手刃无数人,那些人中,无辜者大多。跟我这种人走在一起,小心总是好的。”此话似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寓,说得如此坦然,再防也无力,甚至是多余。孟飞咧嘴一笑,道:“我记得有个人说过,聪明的人最拿手的就是装糊涂,你无疑是最糊涂的一个,孟飞心服口服。”无意间又聊起与《玉箫谱》无关的事来,许丽丽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说道:“你们两个,一见如故,要是一男一女,岂不是一见钟情。还是想想怎么进去拿到《玉箫谱》吧!”孟飞奇怪的看着她,诡异的笑道:“你什么时候那么风趣,不会连这也吃醋吧!”
秦寿道:“有了。”
两人一起回过头去,齐声说道:“想到办法了?”
秦寿道:“我们把灯都是灭掉不就可以了。”
孟飞道:“那么多灯你怎么灭?”秦寿自信一笑,道:“看着点。”从地上捡起石头向灯盏掷去,的确灭了,得意一笑,又连连掷出几百颗小石头,灭了所有小灯。孟飞佩服道:“孟飞果真是井底之蛙,世上真有这样的功夫。了不起!”
许丽丽道:“你现在才明白自己是个井底之蛙。”
孟飞脸不红心不跳,道:“难道你见过吗?”
许丽丽无语,脸红起来。
可过了一会,那些被灭掉的灯,一下子又亮了起来。三人的眼光无不露出惊奇之色。秦寿又试了一试,结果还是一样,灭过之后,又自燃起来。
孟飞说道:“竟有这样厉害的机关。”忽然想到,“我明白了,这些灯是靠这匣门来控制的,刚才那匣门没升到最顶的时候灯还没亮起来。”
许丽丽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拿到那半部《玉箫谱》就要在匣门升到顶之前。”
孟飞摇摇头道:“我算过,匣门从离开地面升到顶,只有半一分钟时间,要拿到《玉箫谱》,从这里到高台顶,要上台阶,不比平地,一分之内很难做到。再说,没有灯光,我们还不知道《玉箫谱》所在何处,兴许又是机关。”
秦寿沉了一口气道:“你们放心吧,这个就交给我吧!”
许丽丽道:“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拿到曲谱。正如孟飞哥哥所说,一定有机关,还是另想办法吧!”
秦寿主意打定,坚决地道:“就这么办吧?说到快,天下只有两个人比我快。”
孟飞问道:“哪两个?”
秦寿道:“一个是独行者,另一个是千手人梅世昌。开始吧!不然祭祀仪式完毕,我们就玩完了。”
孟飞侧头想道:“他说得如此决绝,究竟是想干什么?”心里总是很不踏实,虽然秦寿自称自己杀过很多人,但与他交谈之间,如此的舒畅,不像是有私心之人,难道他……想着觉得很不妥,正要说道:“慢着!”
可他还是说慢了半会,才说到慢字,已见秦寿从箫槽中拿出玉箫,匣门便噜噜声响,降下来。等声停之后,又将玉箫放回槽去,匣门又升了起来。升到一尺来高,便横着滚进洞里。
孟飞欲制止不能,只好在外等着。在一分钟过后,秦寿果真回来,满身是伤,肩上还插一金箭,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其时,匣门才升到顶上,油灯也亮了进去。
秦寿躺在地上,嘴唇发黑,显然是中毒的迹象,敢情是那金箭上有剧毒,命悬一线。
孟飞心道:“果然是一条汉子。”眼睛不觉间湿润了,说道:“秦寿大哥,你这样做何必呢?我们走。”
只听见秦寿虚弱地道:“不用了,我活不了了,这半部曲谱你拿着,这里还有去千人洞的路线图。”说着往孟飞手里递过两样东西,志满而笑,不等孟飞说话,使出最后一口气,往洞内一跃,几条火线射到他身上,瞬时成了一堆灰烬。孟飞眼中含泪,内心杂情万种。许丽丽靠近孟飞怀里痛哭。
“我们走吧!等下有人来,秦寿大哥就白牺牲了。”孟飞拿走玉箫,匣不动。显然没了下半部《玉箫谱》,机关全然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