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颗被黑暗腐蚀了的心,
善良渐渐从脑海中剥离,
鲜血渲染了我的双眼,
行尸走肉的日子,
浑浑噩噩地过着,
炼域也不过如此吧。
禹冷漫不经心地走在校园里,身边跟着天瑞,天瑞顶着一头红发引起许多人的注意,特别是禹冷那张绝世容颜。“魔君大人,千墓宗现况如何?”
“都这么几百年了,千墓宗恢复了当初削弱的时期,幸好有我这上古神兽做阵,不然你那小小的千墓宗难以存活啊!”天瑞一股傲气涌上心头,咧嘴一笑,“小冷儿,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天天,不过叫我瑞阿、啊瑞之类的也行。哈哈…”
禹冷脸色有些难看,鄙夷地看着天瑞,“我还是叫你瑞吧!”嬉笑过后,禹冷心不在焉地走在校园的石子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不好意思…”抬头对上那双在熟悉不过的红棕色眼睛,那张清秀的脸,禹冷有些震惊,“阿琛?是你吗?”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紫囚琛不敢直视禹冷那双深邃的蓝眸,埋头消失在一片绿荫中。
禹冷有些郁闷,天瑞看着紫囚琛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你确定那人是紫囚琛?人长得是一模一样,可是在她身上,我却闻到了一股魔族的气息。”
禹冷眉头越皱越紧,她能肯定那的的确确是紫囚琛,她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份感觉绝对不会有错的!“我确定,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天瑞伸手抚平禹冷的眉头,“别老是皱眉,太丑了。”天瑞双手枕着后脑勺,吹起了口哨,走着走着回过头来对禹冷说道,“三年前你和御翎翔那厮来圣只是为了看看,三年了,就个世界的生活你应该熟悉了吧?以后,我们就得潜伏在这里。”
禹冷平复了一下心情,微微一笑,“知道班级在哪儿么?”
“嗯哼,跟我走。”
“进去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禹冷尴尬地扯扯天瑞的衣服,难得有的羞涩让禹冷更加可爱了几分。
天瑞轻轻地拍了禹冷的后脑勺一记,“你这丫头难得这么可爱。”
禹冷踹了他一脚,咒骂道:“等你变小孩的时候信不信我把你给卖了!”进了教室,禹冷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大…”话还没说完,禹冷那张绝世倾城的脸使下面坐的人激动不已,天瑞也被这般场面搞得有点尴尬。于是,两人便放弃了自我介绍,寻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天瑞则坐在她旁边。
随着花痴们的尖叫声,半掩的教室门被踢开了,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痕迹。踢门的那位,是个很潮的女生。平刘海,**头,阳光下,头发明显染上了酒红色。指甲涂满了红色,右耳带着三个钻,左耳也有两个,很惹眼。女生带着小痞子的腔调走上讲台,“我叫凌骁翊,很高兴认识大家!”话落,随意搜了张空位坐了下去,顺手拿出打火机和烟,点燃了,抽着,吐着烟卷。
众人一阵惊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门外传来响亮的高跟鞋声音,直至门口,一个美女站在门口,带少许媚笑,走入众人的视线。一双黑丝袜,蓝色的牛仔短裤,一双黑色的近10cm的高跟鞋,上身是紧身卫衣,前凸后翘,曲线很美。甩了甩亚麻色的卷发,“我叫安栎菁,很高兴认识大家!”惊艳过后,禹冷浅浅一笑,望着窗外的风景,发着呆。
“大家好,我叫紫囚琛!”一个涩涩的声音将神游的禹冷拉了回来。
“需不需要上去打声招呼。”天瑞起身让出空位,禹冷本想拒绝,无奈之下走上讲台边,回头看见天瑞朝自己咧嘴一笑,说着唇语,正在鼓励自己。
禹冷走到紫囚琛身边,紫囚琛身体明显地颤了颤,禹冷轻轻一笑,心想,她还是不会伪装,内心深处她还是那个直爽地紫囚琛,消失的这几百年她应该过得很辛苦吧?就像自己一样,禹冷缓缓伸出右手,轻声说道:“雪矢禹冷。”然后什么都没说,只等着她的手握住自己,蓝眸正视着那双躲避的红棕眸子。
迟疑了许久,紫囚琛终究是伸出那左手,有些在抖动,也不知她在害怕些什么。紫囚琛冰凉的左手握上禹冷那温暖的右手,好像她们回到了初次见面。
“你好,我叫紫囚琛。你可以叫我阿琛!”那是年幼的紫囚琛一手搭上禹冷的肩膀,爽朗的笑着。
那时的禹冷是个冷性子,只是冷冷淡淡地略过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害得紫囚琛误以为她讨厌她,正当紫囚琛有些失望地缩回手时,一双温暖的小手突然握住自己冰凉冰凉的手,定睛一看,是禹冷,她笑得很浅,很好看。顿了半晌,禹冷才开口说话,“雪矢禹冷。”
紫囚琛失落的情绪立马烟消云散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守护小神了!”
一阵上课铃声将两人从回忆拉回了现实,紫囚琛连忙缩回手走到空位置上坐下,禹冷有些无奈,郁闷地回了座位。“我封印在天涯落谷的这几百年,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多?”
天瑞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笔,“你是不是该回千墓宗一次?今天,恰好是你六百年前当收服千墓宗的日子。”天瑞挑眉看着禹冷。
禹冷拿走天瑞嘴里含着的笔,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会儿,千墓宗,久违的地方,还记得当初收服千墓宗之后的辉煌,如今却不堪一击,还过秋疾浪却留下了它。“在把一切都拿回来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然后再向全世界宣布,我雪矢禹冷回来了。”禹冷目光精邃地望着窗外。
天瑞勾勒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一手抚平禹冷的眉头,“皱眉越来越频繁了。”沉默了良久,“变了。”
禹冷偏过头看着这个红发的俊美男子,微微一笑,蓝色的美眸里透过一抹受伤,我变了么?天瑞看见禹冷的脸色有些阴郁,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变坚强了。”禹冷看着天瑞的那双诚恳地血棱眼,怔了怔,天瑞继续说着,“这五百年过得很难过吧?那天我破封印的时候看见两个小魔头在附近,只可惜逃得快。”
“一般人很难靠近封印,除非是秋疾浪允许的人?”禹冷突然想到那句“活着的比死了的更痛苦”,那些五百年来的那些幻觉,历历在目的悲痛现实,禹冷心有些颤颤,五百年里虽然习惯了生离死别之痛,可那些记忆,依旧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天瑞看着禹冷突变惨白的脸,察觉出一些端倪,有些心疼,“那两个小魔头人是蚀灵宗的人,看上去有些点蚀灵王族千幻一族的子嗣,最擅长把敌人带入一个迷幻的空间。进入幻境的人,通常会重复经历自己心中无法面对的事。”天瑞试探性地问道,“他们是不是对你…”
禹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抖着说道,“我…在幻境里渡过了五百年。”天瑞心猛地一疼,禹冷笑笑,“反正也习惯了,对了我离开落谷的事情,秋疾浪知道了没有?”
“暂时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晚上回千墓宗吧。”在没被发觉之前,必须得确保千墓宗的安全。
入夜,天瑞带着禹冷来到了千墓宗。还是老样子,遍地的坟墓、棺材,随处可见的噬血花。暗城,到了晚上那朵朵蓝紫色冥火开得灿烂,在阴森的地域显得十分诡异。阔别六百年,千墓依旧阴郁幽静。
与昔日一般,当裹着黑色长袍、面带银色面具的禹冷和天瑞走到暗城城门口时,城门突然打开了,两排死士站姿如松,见天瑞走进来,弯腰鞠躬,“恭迎魔君归来!”
众死士话音刚落,一个妙音女声便传了过来,“天瑞,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想的哟!”如今熟悉的声音,如此妖媚的身影,那头紫色的长发,除了千墓夕媚还有谁呢?夕媚一挥手死士皆消失,转过身来打量了禹冷一番,那双摄人的蓝眸…一股莫名的感情涌上心头,怔在原地。好久才缓过神来,手指着禹冷,支支吾吾地问道:“她…他…是…是…”
天瑞咧嘴一笑,禹冷揭下帽子,一头长发倾泻下来,月兑下长袍,一身白色的贵气衣袍映入眼帘,禹冷摘下面具,微笑着,“夕媚姐。”
夕媚看着这张熟悉又美得不象话的脸,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少…少…少主…”夕媚连忙扑过去抱住禹冷,兴奋地大哭起来,“没死!太好了!没死!”
禹冷推了推夕媚,邪魅一笑,“千墓夕媚,我可是来抢你的宗主之位的!”
“它本属于你!”夕媚拍了天瑞一记,“臭小子,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去把那些老不死喊来!”
“等下。”禹冷重新穿回长袍带上面具,“目前我不能以真实的身份示人,雪矢禹冷这个名字得在快要被人忘却的时候再响起。”禹冷扫了夕媚一眼,“明早召集众人议会。”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向许久未进的暗心阁,那是禹冷千墓宗的栖息之地,除了月殿之外的第二个家。
“夕媚姐姐,是不是觉得她变了很多。”天瑞一手搭在夕媚的肩上,望着禹冷清冷的背影,一股心疼感涌上心头,“这五百年,她每天重复煎熬着雪矢染月、雪矢浅瑾和雪矢冥宇离开她的情景;不过她很坚强,熬过来了。”如果冥宇还在,他一定会很欣慰的,可惜…
夕媚推开天瑞的手,幽幽地叹了口气,掏出一个木盒,说:“对了,你们不在的日子,一个身称是你祖宗的老头交给我一样东西,说要给少主,你帮我交给她吧。少主回来了,今晚我得尽一尽宗主之责,把能喊来的都喊来!”
天瑞脸阴了了阴,“夕媚姐姐,这几百年,辛苦你了。”微笑地接过精致的木盒,想必那老头是云迟帝尊吧!哎,真是个老祖宗!“为了雪矢冥宇的一句话,真是够拼命!”
夕媚只是涩涩地笑着,再拼命有什么用?宇王子心里从未容过我,如今他又不在了,我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帮助少主。
暗心阁,天瑞敲开了门,走到禹冷待的窗户边,将木盒递给禹冷,“奴,你那祖宗老头托夕媚姐姐带给你的。”
禹冷莫名其妙地接过木盒,抚上木盒上刻着的奇怪纹理,那触觉就好像小时候模过的…“是雪矢族的族纹,如果没有正统血脉的感应,是感觉不到这图案的奥妙的。”禹冷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信纸,一个镶着银色水晶的银戒和一张简致的银色面具。
“这是…”天瑞有些诧异,“我记得,冥界苏夜皇族有四样东西,一是冰魄,二是月魂,三是银寒,四是冥帝玉玺;冰魄是戒指,月魂是玉佩,银寒是面具。”
“莫非这两样是?”禹冷忙打开信纸,落款人是雪矢云迟。
丫头,这封信是老头我犹豫了很久,我可是冒着泄漏我踪影的危险才送来的。如魔小子所想,那戒指名为冰魂与那叫银寒的面具和月魄古玉都是冥帝的标志,帝玺也不过是个枉子罢了。如我所知,月魄古玉在那个姓御的小子那里,苏夜那老小子送出去的东西,我们就别要回来了。
冰魄能容纳银寒,你把那戒指带在右手中指上,你若不想让别人看见它,它能隐身。至于面具你应该知道怎么运用。银寒能掩示你的身份,而冰魄奥妙无穷,里面有苏夜老小子家族功法,说是传给继承人的功法,叫什么冰魄神功,戒指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银寒,它其实是把剑,只不过像灵魂附体附在了面具上,和你手腕上的囚魂魔剑一般。在你在没学精之前,最好不要随便使用囚魂魔剑,那魔性是你无法承受的。冰魄与银寒都有一定的灵气,就是只认血脉,在带上它们之前将你的血滴在上面,行生死契,就像你与囚魂行剑契一般。
为了让魔小子更好的保护你,你帮他寻一把软剑,叫什么魑焰的魔剑。
老头我要交待的事也差不多了,六界就靠你这小丫头了,虽然对你没什么信心。对了,临风曾对馥儿说过这么一句,若生男叫苏夜冥宇,若生女则叫苏夜冷雅。
雪矢云迟笔
“苏夜冷雅?雪矢禹冷?”天瑞模了模下巴,“这两名字都很奇怪!不过,有了这两样东西,你行事就方面多了。”
“不错,是方便多了。还过你知道银寒剑和魑焰剑是什么来头么?”
“翻翻古书吧,我知道的也不多。”天瑞挠挠头。
禹冷起身走向书架上取下一本名叫《上古剑录》的书,翻了许久,“魑焰剑,六界魔器排行榜第十三位,下落不详?连张图也没有?靠!”禹冷禁不住说了一句脏话,又翻了好几页,“银寒剑,六界魔器排行榜第十七位,乃冥王室神秘之剑,藏于银寒面具之中,练成冥王族秘法方能唤出?也没图!”禹冷极度郁闷。
“看来得花时间练功了。”天瑞耸了耸肩,“魑焰剑我倒是不心急。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有精神主持大局,我睡觉去了。”
“嗯。”天瑞走了,禹冷却没有一丝睡意,烧掉了信,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之中,染月姐姐,大哥,哥哥,小冷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至于阿琛,我一定要找出那个把她害成那样子的人!伤害我身边的人,我雪矢禹冷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