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都走了,那我们今晚是否就有住的地儿了?”宁昭然转悠了几圈,看到一些谷子什么的,虽然比不上平日里吃的米饭,但是对于这已经几天没吃饭的他们来说,谷子已经很好了。
“老娘也是这么想的。”她还没住过吊脚楼,看起来应该很凉快。
“公子,楚小姐,我们在那边发现了很多坛子,密封的。”十三少从一边跑过来,说道。
“坛子?没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楚凉音感兴趣问道。
十三少摇摇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没敢乱动。”
“走吧,过去看看。”月离风先一步往那边走,宁昭然与楚凉音不时的看着那笸箩里已经月兑皮了的谷子,几天未曾吃到,估模着某些人现在恨不得将这生的吃了。
那成排的坛子安放在竹林边缘,竹子高大,能很好的阻挡天上的阳光。
大约有成百个坛子,上面盖着竹叶子编制的斗笠,有几个揭开斗笠的,坛口是封死的。
楚凉音走到近前,和宁昭然研究了一下,俩人便急切的将那封死的油纸撕了下来。
入眼的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而是一坛咸菜,巨大的酸味窜出来,呛得这俩人连连打喷嚏。
“嗬,这味道,太冲了!”宁昭然连连退后,有异味的东西她真受不了。
不止宁昭然,某些人也陆续的后退,退的最远的要数月离风,好似那一坛咸菜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
“这应该是竹笋,呦,还有辣椒。看起来不错啊。”十三少凑前查看,虽然味道有些大,但是看起来应该很好吃。
“行了行了,赶紧盖上吧,看看你们公子都躲到哪里去了。”楚凉音挥挥手,这味道太刺了。
其他人瞧向月离风,果然,他人已经到了二十米开外。
“尔蒋,弄些吃的吧,你们公子连续几天没吃饭了,再饿几天,你就得给他收尸了。”不再让他们不正经,楚凉音赶紧吩咐尔蒋。
尔蒋点点头,也麻利的转身就去做,其他人将那坛子盖上,这酸味儿,太冲了。
几步走到月离风跟前,楚凉音看着他皮笑肉不笑,“今晚就让你吃那个东西。”
月离风的眉头蹙的紧,看了一眼楚凉音,然后略微后退几步,“你过来,将那味道一并带过来了。”
楚凉音挥挥手,做扇空气的样子,“你呀,饿死活该。”
“饿死你不心疼?”月离风反击,勾起唇角笑的稍显邪恶。
“你死了老娘再找别人呗。”楚凉音拉着他往远处走,那酸味儿到处蔓延,估模着得一会儿时间会散开。
俩人走到大门外那高高的竹架前,昨日幕千绝就被挂在这里,如今一看,这竹架上干净的很,没有血迹或者别的什么,被楚凉音砍断的绳子依旧垂在那上面,但是细看那绳结,并不是死结,而是活结。这样让人不得不怀疑,幕千绝不是一直被挂在上面,或者某些时候他们会把他放下来。
“如果真如你所说,幕千绝是自己回来的,那么必定是那鞑巫族给他下了蛊毒?”楚凉音询问月离风,她对那蛊毒抱有怀疑态度。
月离风点点头,“很有可能。记得那晚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那满竹林的白雾么?看看现在太阳已经要下山了,与那天我们到达竹林外围时的时间差不多。那时已经是白雾满盈了,可是现在你看看,这竹林里什么都没有。”
“唉,这下子难找了。他自己能跑回来,让我们怎么找?”楚凉音摇摇头,叹息一声。
月离风拉过楚凉音的手,垂眸凝视着她轻声道:“估模着幕府的人马上就能到了,你也别再那么拼命了,这事儿,本来与你的关系就不大。”
楚凉音挑了挑眉梢,“到时再说,如果他们真能很快赶来,那就让幕成枭做主吧。”这么多天来,没把她累死,她尽力了。
“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了,北方或许已经飘雪了,你陪我去北方,带你去看美景。”他轻声细语,清澈晶亮的眸子恍若能拧出水来。
楚凉音抿唇,然后点点头,“好啊,早听说你在北方有个庄园,老娘去见识见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到处有住所。
“你若是喜欢,送给你也行的。”他环顾了一下周围,静谧的没有任何人,他遂将楚凉音拉入自己怀中,这一抱,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了。
楚凉音单手搂着他的腰,手指头不闲着的捏了捏,不同于眼睛看时那么瘦弱,反而精壮而有力。
“别乱模,你点火的次数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我很难忍的住。”他像是调侃,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楚凉音冷笑一声,“你那是自己折磨自己,与我何干?”
“是么?你这个没良心的。”他身子稍稍后退低头看着楚凉音,蓦地倾身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以此来惩罚她的没心没肺。
这么多时日不曾这样亲近过,真的好像过去了很久,他用力的搂着她,楚凉音都听到自己的骨骼因为外力的挤压而嘁哧咔嚓作响的声音。
她眼睛睁不开,手条件反射的抓着他的衣服,呼吸不过发出低声的轻吟以示抗议,却使得他的搂抱更为用力。
两个身影旋转着眨眼间转到了一边的竹林中,月离风将她整个人压在竹竿上,过大的力度使得竹子来去摇晃。
“月离风…。”他咬住她的下巴惹得楚凉音皱眉。
“嘘!”月离风的声音暗哑而又低沉,在她的耳边轻语让她安静,在她身上乱走的手却径直的游移到她的胸前。
楚凉音紧紧地闭了下眼睛,抬手抓住月离风满含情(蟹)欲色彩的手,眸底略有涣散,“最好停止,不然老娘直接把你就地正法。”
月离风轻笑,虽然在笑,可是额角却青筋跳动若隐若现,“那就试试,到底谁把谁就地正法。”天知道,他有多想。
“行了你,每天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推开月离风又袭上来的手,她的汗毛都是竖立起来的。
“我也希望想的别的,但是看到你,就没法想别的。”他可惜的放下手,视线却不曾移开,他有多迷恋那种感觉,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去吧,单独在一起你满脑子都是动手动脚。”楚凉音转身快步离开,月离风深呼吸数次才敢离去,太折磨人了。
当楚凉音回去时,惊诧的看到宁昭然与云烈召俩人正在吃那竹笋,味道不似打开那坛子时那么大的气味儿,反而还挺勾人食欲的。
“好吃么?”一坐在吊脚楼的地板上,下面是悬空的,很凉快。
“你尝尝。”宁昭然捻起一根竹笋往楚凉音的嘴里塞,她顺势张开嘴让她把竹笋送进嘴里,又酸又辣不过脆的很,“不错。”
“是吧。”宁昭然很得意,手很快的从云烈召手里抢走一个卖相很好的竹笋快速扔进嘴里,云烈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却没与她争辩。
“少吃为妙,没人知道这里有毒没毒。”楚凉音盘膝而坐,看着面前这俩人悠悠道。
“就算有毒,先死的也肯定不是本小姐。”宁昭然眯起眼睛,说的是谁长眼睛的都知道。
“行了,别逗了。今晚还是打起精神比较好,这地儿,不知道有没有鬼。”楚凉音环顾这吊脚楼内部,很简单,看起来不像有什么诡怪之处。
宁昭然长出一口气,嘴里辣的很,“本小姐倒是很想知道那幕千绝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大家都没听到声音,一眨眼第二天,人没了!”
“我们再找也不知往何处找,暂且在这里停留吧,或许,幕府的人快来了。”这地方他们就找了很久,谁知道,这鞑巫族会躲到哪里去。
“嗯,我看行。”宁昭然很乐意,这段日子没少受苦,她可受够了。
“七师叔、宁小姐、六师叔,先尝尝这个吧。”尔蒋从楼下走上来,手里端着一个略显粗糙的磁盘,盘子里摆放着糕点,细看竟然是用谷子做得。
“尔蒋真是心灵手巧啊,做的东西一看就有食欲。”宁昭然不客气的将盘子抢过来,捻起一个扔到嘴里,虽然谷子进入嘴里的感觉有点渣,但是很甜啊,还有竹叶的清香,好吃。
“那是,不然你以为干嘛走东走西都带着他。”楚凉音笑看了一眼尔蒋,尔蒋迅速低下头,依旧如同以前不敢与她对视。
“有尔蒋就饿不死啊。”宁昭然叹息着再次扔进嘴里一个,可怜的肚子终于见到五谷了。
“行了,快去煮粥吧,你公子要饿死了。”楚凉音催促着尔蒋去煮粥,尔蒋低低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呦,故意刺激本小姐是不?现在对你的月公子真是好啊。”宁昭然酸溜溜,怎么就没想让尔蒋做点她爱吃的。
“行了你,少泛酸,你若想得到别人关心,挥挥手来一群。”她站起身,扫了一眼云烈召,蓦地拍拍他肩膀,“看看,这不就有一个。”
“去你的。”宁昭然变脸,那边云烈召也不干了,“说你们俩的,把老子扯进去作甚。”这俩人情绪都过于激动,使得楚凉音笑的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