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会出事?”古月诚不解的问。他知道古杰在舞会那天就将耳环给了罗芸,他本来还以为那只是为了取信于外婆,没想到古杰竟然在上面动了手脚。
“我不知道,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古杰神经紧绷着,将车子开得飞快。
以防万一?古月诚神色古怪的看着他,“我以为你当时不在乎她。”
“我是不在乎。”他的语气有些僵硬。
“那你……”古月诚倏地住口,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明白古杰给罗芸耳环的原因了,这家伙把罗芸当成诱饵,想将当年的凶手给引出开。
“就算你想替舅妈报仇,也不能拿罗芸当替死鬼啊!”古月诚勃然大怒,没想到古杰竟会这样做。
“你以为罗芸为什么会留在你身边三年?供你吃、陪你睡、还要保你性命!哪个女人会为了工作做到这种地步?她爱你啊!你知不知道?”
古杰脸色铁青的将车子停在公园旁,他一语不发的想下车,却被古月诚伸手拦住。
“古杰,也许你不应该再见她,趁她还没陷下去,让她忘了你,别再将她扯进来。”
让女圭女圭忘了他……古杰黑眸一沉,一想到她会忘了他,一股难以忍受的恐慌立时涌上心头,他不要她忘记他!
他眼中带着阴霾,语气坚决的说:“她不会忘的,女圭女圭只记得我。”
“她会的,只要你不再见她。如果你不能爱她,就对罗芸公平点,让白天羽去照顾她。”
“女圭女圭是我的,叫姓白的滚一边去!”古杰愤怒的对他警告,随即打开门下车往罗芸的方向走去。
古月诚看着古杰的背影张嘴一笑,这才像个人嘛!只是不晓得这小子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自己爱上罗芸了。
爱情这东西,果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公园里的路灯微微的亮着,在雨丝中显得有些朦胧。
“女圭女圭。”
罗芸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他,立刻慌乱的往后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他。
整个晚上,她的头持续隐隐作痛,脑海中全是一些片片断断的影像,其中最让她畏惧的是,她记得她中枪时,古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跌下去,手中还拿着一把枪,而他的声音冷冷地回荡在她耳边……
你是我的生日礼物……一个身价千万的女圭女圭……
那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谁?而她又是谁?
古杰见到她退缩的动作,下额不觉紧绷,他一个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准躲我!”
“不要!”罗芸惊恐的大叫,扭动手腕想挣月兑他,“别碰我!”
“谁准你自己跑出来的?”古杰根本不理会她说的话,气愤的朝她吼道。若不是他从小自制力超强,还残留一丝丝理智,方才在屋里早被那股失去她的恐慌给淹没了,哪还能想到要去看监视器的录像带,更别提能这么快找到她了。
“我……”罗芸被他的怒气吓到,但他的话又让她思及那把长枪和拿心雷,还有那些在脑海里浮现的话和影像。她白着脸鼓起勇气问:“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我的妻子。”
“不要骗我,我知道我不是。”她拼命摇着头,“我记得我不是你的妻子,我记得你说你有未婚妻,我记得你说我是身价千万的女圭女圭。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我会有枪?为什么我会中枪?”
古杰闻言脸色蓦地一沉,抓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你怀疑是我开的枪?”
罗芸痛得想挣月兑他,她忍不住叫道:“我能怎么想?我跌下去的时候,你手里拿着枪啊!”
这就是她怕他的原因,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误会他!
古杰脸色发青,他被很多人误会过,而他一向不在意也懒得解释,但罗芸的误会却让他觉得被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心中充满愤怒与受伤的感觉,冷冷地说道:“你想知道你是谁?好,我就告诉你!你是我花了六千万买下来的女圭女圭,是我的生日礼物!今天就算我要你死,你也没有反对的权利!”他冰冷的黑瞳看着她,“听清楚没?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没有反对的权利!”
罗芸整个人呆住了。一个身价千万的女圭女圭,他的生日礼物,他的话令她心寒。她无法做出反应,只能任由古杰强拖着她往公园外走去。
“吃饭了,主人。”罗芸木然的将饭菜端上桌,然后站在一旁。
古杰坐在计算机前,握在手里的笔差点被他折断。自从那天晚上起,这女人就变了个样,她变得非常听话,听话得过了头,一副她是奴才,而他是主人的模样,她脸上所有的表情全不见了,永远是一脸的木然,不管他说什么,她只会回答:“是的,主人。没有,主人。对不起,主人。”
他说一她做一,他说二她做二,就像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而他该死的厌憎她这副样子,却拒绝后悔曾说过的那些话,即使在他心底深处真的有丝后悔。
接连几天下来,古杰的脾气已濒临爆发边缘,他从来没被谁逼到失去冷静的地步,但他发誓,要是再听见“主人”这两个字,他就……
才想到这里,就听见罗芸又唤道:“主人,吃饭。”
古杰铁青着脸忿忿的站起来,快步的向她走去。罗芸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她很快的恢复镇定,仍是面无表情的站着。
“你是什么意思?”他眼里闪着怒火的质问。
“没有,主人。”她语调平板的回答。
他陡地抓住罗芸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你他妈的再敢说那两个字,我就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你骂脏话!”罗芸惊讶得忘了装木头人的决心,她直觉认为这男人出身良好,不是那种会骂脏话的人,因此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好象看到什么怪物一样。
古杰瞪回去。怎么,他不能骂脏话?
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罗芸立刻恢复木头人的身分,脸上的惊讶褪去,她平板的道:“对不起,主人。”
“该死的你!”他诅咒一声,低头粗暴的封住她的嘴。这个可恶、恶劣的女人,他惩罚的吻着她,可是到后来却变了质,他忍不住温柔的品尝她如花瓣般柔软的唇,感觉她温润的肌肤贴着自己,他伸手扯掉她的发夹,长发如黑瀑般泻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强迫自己离开她的芳唇,很高兴见到他的女圭女圭终于有了表情,小小的脸蛋上布满红晕和一丝茫然,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古杰的感觉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气,他神色自若的坐下,然后拿起碗筷吃饭。
呆愣地看着他的动作,罗芸眨眨眼终于清醒。这个男人怎么有办法恶劣到这种程度!本来是想报复他的,现在却变成被他欺负去了。而且她方才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这是要怪自己,还是要怪他?讨厌!
她紧握着拳,看着他一脸惬意的吃着饭菜,恨不得将桌上那碗汤倒到他头上。心念方动,她的手就这样很自动的用力推了他的头一下。古杰毫无防备,一头栽进手中的饭碗里,弄了一脸的饭粒。
罗芸陡然地发现自己冲动的干了什么好事,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罗芸!”古杰发出一声怒吼,随即跳起来追过去。
“哇!”她急忙躲到沙发的另一边,忍不住大声尖叫。
“你给我站住!”他整张脸涨得通红,活像凶神恶煞一般。
“不要!”罗芸吓得小脸发白,她看着左边,再瞄瞄右边寻找出路,发现大门是关着的,她立即转向卧房。
古杰看出她的意图上前想拦住她,罗芸马上退到沙发的另一头,两人就隔着沙发玩起老鹰抓小鸡。
“我叫你站住,你再敢动一下试试看!”古杰气急败坏的威胁。
罗芸脸色惨白的与他对待,开什么玩笑,他说站住就站住啊,她又不是白痴,被他抓到就死定了!
古杰见状,火大的翻过沙发,罗芸吓得抱起那盆仙人掌就往他身上砸去,没想到他竟然避也不避,伸手就去接。她根本来不及惊诧,趁此机会立刻冲进卧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并且落了锁,只差那么一秒她就会被追上了。
“开门!”房门被他拳头捶得差点裂掉。
罗芸整个人抵在门上,惊恐的大叫:“不开!”
“女圭女圭,把门打开!”他这次用踹的,怒气冲天的在门外咆哮。
“我才不要!你……你离我远一点!”她吓得要死,靠在门上猛喘着气。该死,她刚才怎么那么冲动,现在看看她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
“把门打开!”他不再踹门,只是沉声命令,就好象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要!”罗芸听得心惊胆战,勉强鼓起勇气再度拒绝。
过了半晌,外头一片寂静,罗芸忍不住将耳朵贴在门上,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她倏地转过身,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看见古杰站在她面前,他竟然绕到外面从窗户爬进来!
“呃,古杰,你……你听我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因为我没站稳……”罗芸结结巴巴的想辩解,可是解释却显得无力。
望着他那恶魔一样难看的面孔,她忍不住紧闭双眼,整张脸皱成一团,身子拼命向后缩,可是她早已抵在门上了,所以就只好往下滑,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挡在头上,嘴里不停的说:“拜托,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打我。”
她最后那一句话让古杰的怒气登时飘到最高点。他一把将她抓起来,却发现她脸色白得不象话,全身都在发抖,她是真的很害怕,怕他打她!
见她这副害怕的模样,古杰真不知该照她的话痛打她一顿还是先安慰她,最后他满腔的怒火终于不敌迅速冒出来的心疼,他懊恼的说:“把手放下来,我不会打你!你该死的哪来这种念头?”
罗芸瑟缩一下,在听见他另一句诅咒时很快的将手放下,但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把头抬起来。”古杰忍着气沉声命令,他不想再让这女人继续误会他。
见她怯怯的抬起头,古杰望着她的双眼,正色道:“你听着,我没有开枪打你,也不会动手打你,之前没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可能!听到没?”
罗芸僵硬的点点头。其实这些天她的记忆又恢复了一点,她早发现开枪的人不是他,只是那晚他的话实在太伤人了,那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他买回来的玩具,所以她才会故意像个木头人一样惹他生气。
“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做?”
呃,这教她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她一时冲动、手痒、不甘心,所以才动手推他的吧?
罗芸害怕的偷看他一眼,见他脸上还有两三颗饭粒,那模样真的有些滑稽,她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立刻低下头假装在忏侮,不过耸动的肩膀却泄漏了她的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古杰见她不再怕他,心情陡地变好了,先前的怒气不知跑去哪里,嘴里念归念,却不再带着怒火。
看着罗芸,古杰突然发现,自从她失忆后他就变得很纵容她,要是在以前敢这么做的人早被他大卸八块了,事实上从小到大没人敢这样对他,她竟然像小孩子一样推他的头!
一想到方才的情景,他自己也忍不住想笑,被他这么一推,从小练就超人的冷静自制全不见了,他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竟然在客厅追着她跑,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想想真是满好笑的。
罗芸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一抬头却瞧见古杰的手上染着点点血迹,这才想起她方才干的好事……拿仙人掌丢他。
“你流血了。”她急忙拉着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找出医药箱和针帮他将仙人掌的刺一根根的挑出来。
“对不起,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有点惶恐和惭愧,她不是有意弄伤他的,只是方才他像恶鬼一样,吓得她情急之下,抓了东西就丢,但谁知道他会空手去接。
古杰扫视了混乱的客厅一眼,她不是故意就弄成这样,要是有心的那还得了。但他随即想起医院那间病房,他的客厅的确是比那里好上很多,他是不是应该庆幸。
“哎!”冷不防掌心一阵刺痛,他反射性的想缩回手,却被她拉住。
只见罗芸对着他的掌心边吹气边说:“不痛、不痛喔,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古杰一脸怪异的看着她,长这么大他几时被人安慰过,罗芸却一脸认真的安慰他……的手,而他竟然还荒谬地觉得那只手真的比较不痛了。
他的胸臆又涌起莫名的情绪,她的发丝垂下来拂过他的手臂,乌黑的双眼专注的盯着他的掌心,动作轻柔的将仙人掌的刺挑起。
罗芸的五官并不出突出,却很细致,他会叫她女圭女圭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像极了他曾见过的陶瓷女圭女圭,只是多了份坚韧和生命力,所以他才会叫她女圭女圭;罗芸是他的中国女圭女圭!
失忆前的她,懂得隐藏,懂得防备;失忆后的她,却总是将所有的情绪表达的脸上。古杰看着她认真的容颜,赫然发现自己以前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以为自己不在乎,只因为她从没说出口。而现在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终于体认到他之前差点亲手毁了她,她没有误会他,那一枪等于是他间接开的,是他以她做诱饵,亲手将她送上断头台!
没想到罗芸却替他挡了那一枪,还说她爱他,那像是狠狠的揍了他一拳。看见她清澈的双眼,古杰向来冷硬的心崩了一角,他狼狈的别过脸,缩回包扎好的手,木然的走回饭桌吃饭。
罗芸不知道他怎么了,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整个晚上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蓝星大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弥漫着烟雾。
许久不见人影的总裁,一来上班就抽了一上午的烟,白痴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尽管各部门主管皆有一堆报告却没人敢进去当炮灰,纷纷衷叹平常跟在总裁身边的“稳压器”今天怎么没跟来。只可怜了那位倒霉的秘书小姐,她的位子就在门外,无法避免的吸了一早上的二手烟。
她有些担忧的望着头顶上的洒水掣,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大楼的火灾警报器会激活,她低头瞧了眼身上的名牌套装,唉,早知道今天就不穿这么贵的衣服了。
“当”的一声,秘书小姐吓了一跳,以为是火灾警报器发动,她动作迅速的将手上的资料夹挡在头上,结果原来是电梯开门的声音,一见到来人,她不禁面露微笑。
那白发男子笑笑的和她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小姐登时松了口气,“稳压器”没来,这家伙来也行,他是除了罗芸那稳压器外敢进去说话的人。
“我的天,古杰,你在里面放火啊!”白发男子见着满屋子烟雾,不禁怪叫道。
古杰不理睬他,依旧抽着烟望着窗外,而烟灰缸早已堆了满满的烟蒂。
“咦?罗芸人呢?怎么没见到她?”白发男子拉了把椅子坐下,东张西望的寻找佳人芳踪。
“你找她做什么?”古杰不怎么高兴的转头看着他。
“没有,只是看到你却没见到她,感觉很奇怪。怎么,她今天没来吗?”白发男子摘下墨镜,赫然是古月诚。只是黑发变白发,眼镜换墨镜,白衣换成黑西装,而他脸上一向看来明朗的笑容,此刻却显得狡猾,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像是另一个人,这就是他的目的──让人认不出他!
虽然他只是一位不管事的挂名经理,但毕竟仍是古氏的人,若让人看见他一天到晚跑到死对头蓝星集团的办公大楼,想教人不起疑也难,所以他只好改变装扮。也幸好全家只有外婆和他母亲以及古杰知道他是天生白发,而外婆又自侍甚高,不会去管敌对集团主管长啥模样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日子久了可也会被拆穿。
“她在家里。”古杰语气冷淡的回答。今天一早在确定罗芸不会离开后,他就来到公司,他已经十多天没来了,虽然大部分的事情他都用计算机摇控下令,但有些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处理,再说他心里很烦躁,需要离开她好好想想。
罗芸已经渐渐恢复了些许记忆,他从来不曾如此在意他人的想法,但对于她会知道他先前的作为,他竟感到一丝不安。昨晚他首次认知到一件事,在罗芸失忆前,他不曾对她好过,但她却说爱他。
他想了很久,却找不到自己有哪一点值得她爱,所以又回到了老问题,她为什么爱他?如今她失忆了,这代表着罗芸不记得她爱他,而现在的罗芸……还爱他吗?
一想到那答案可能是否定的,他胸中就一阵绞痛,再思及自己恶劣的行为,要罗芸再爱上他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假若她再知道那纸契约的目的和利用她的前因后果……
古杰面色更加酷寒,他可以想象现在的罗芸肯定会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而一思及她不在身边的那股空虚和寒冷,他只觉得强烈的不愿,他不要她离开他,更无法忍受她和白天羽在一起。
“喂!”古月诚大喊一声,终于让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古杰回过神来。
“做什么?”古杰不高兴的瞪他一眼。
“我都问你好几遍了,你还问我做什么?”古月诚无奈的朝天翻个白眼,“我们已经收购古氏百分之四十的股票,古氏旗下公司的资金也全被拖住,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外婆摊牌?”
“三天后,我母亲的忌日。”
古月诚神色一凛。果然不出他所料,古杰仍想将当年的凶手一起引出来。“你该不会又想让罗芸当饵吧?”
古杰并不答话,只是一脸木然的看向窗外。
“该死!”古月诚咒骂一声。他知道那件事一直是古杰心头的噩梦,他不怪他想毁掉古氏,甚至还帮着古杰,因为连他也无法忍受那群贪得无厌的亲戚和那地方。
二十年前古杰的母亲被古家人逼疯,她想带着儿子一起死,幸好他和老妈及时赶到,才没让她掐死古杰。没想到她却跑了出去,他们害怕她出事,立刻追了出去,等他们追上后山时,正好亲眼见到她从断魂崖上掉下去,那声凄厉的惨叫,到现在他一想起这件事,他都觉得那声惨叫还在耳边亲绕不散。
所有人都当凶手是断魂崖上的风,只有他们和老妈知道凶手另有其人,所以古杰才要报仇。但罗芸何其无辜,虽说他们的确是签了一纸契约,可是三年来她所做的也早超过了。
他本来以为经过这些天,古杰应该改变心意了,罗芸在他心中应该不是没有分量的,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冷血。
古月诚火大的拿起墨镜戴上,临走前丢下一句,“古杰,别做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古杰眉头纠结地看向窗外,他不会后悔的,他一定找出杀人凶手。至于罗芸,他付过钱的,他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他努力压下那不断冒出来的罪恶感和最近才新生的良心,告诉自己她不过是颗棋子,他没有必要为她感到不安;而她是不是爱他,根本就不重要。
他不需要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可惜他理智虽是这么认为,但他的心却不这么想。罗芸有可能再度受伤的念头一浮现,他就忍不住一阵慌乱,至于她爱不爱他的问题则没一刻离开过脑海。不过关于他为什么会在乎这个问题他根本不去探讨,因为他死脑筋的不肯承认他在乎,于是烟灰缸里的烟蒂也就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