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踏进房后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我正打算上床睡觉,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他装出想睡的模样。
她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狐疑地问:“你不是从来不碰甜食的吗?
“娘,您不是约了几个官夫人打麻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娘这么晚了来找他,准没好事。
“唉!那些官夫人老是问我何时讨媳妇儿,问得我都没心情打了,只要想到你,娘就一个头两个大,看你成天吊儿郎当的,真该找个人来管管你。”二夫人实在拿这个宝贝儿子没辙,“娘是想问你,你可中意哪一家的姑娘?”
傅观星心中一动,佯作轻浮地笑了笑,“那可就多了,而且环肥燕瘦都有,要不要我列张名单给娘参详参详?”
“娘是说正经人家的姑娘,而且还能跟咱们门当户对的,可不是那些勾栏院里的姑娘。”二夫人悻悻然地低骂几声,“那些身分卑贱的女人哪配得上咱们荣国府,你玩玩可以,可不要给我认真了。”
他搂着娘亲的肩头柔声哄着,“娘,青楼里的姑娘我当然看不上眼了,不过,您未来的媳妇儿也不必非要那些名门国秀不可,像……”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探娘亲的口风。
“你在胡说什么?不是名门千金又怎么能配得上你,你好歹也是荣国府的二少爷,娘可不希望你连娶妻这件事都输给你大哥。”总而言之,就是要和正房比较。
“娘,您为什么老是要拿我和大哥比?他是他,我是我,这样凡事都要比较,您不嫌累吗?”傅观星挫败地问。
二夫人挑起精细描绘的双眉,“娘也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被人家看不起,你想一想,要是你将来娶的妻子家世背景比骆家高,娘也能跟着你威风一下,在你爹面前,说话也有分量。”
“娘半夜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他倍感无力地问。
她斜睨一眼他无精打采的表情,“干嘛摆一张臭脸给娘看?娘这么做错了吗?要不赶快帮你讨个媳妇儿,让你的心定下来,这辈子娘也甭想靠你了。”
傅观星揉了揉眉心,“这事等我想娶的时候再说。”
“不能再等了,你大哥的婚期最近就会决定,可以的话,你们兄弟俩一块成亲,别让他独占所有的光彩。”
“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娘,您也早点睡,我困了。”他将话还没说完的娘亲给请了出去,看着她走远,才关上房门。
掀帐下床的宁宁把他们母子俩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难免有些受伤,她早该想到像荣国府这种豪门贵胄,挑的媳妇儿人选必定要门当户对,她从来不觉得自卑,可是现在不得不考虑这段感情有无疾而终的可能性。
“你还是适合笑,现在的表情跟你一点都不搭。”傅观星从背后揽她人怀,温热的男性气息吹拂在颈间,“我不会放弃你的,就算是我娘也阻止不了。”
宁宁偏首看他,“可是……”
“反正我已经声名狼籍,就不信有哪个做父母的肯把国女嫁给我,要是再不成,我还是有办法让我爹把我撵出家门,咱们照样可以在一起,到时就算你想甩掉我,我也不会放手。”
他的诚意,让她忘了不愉快的事,“看你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好像真的没人要似的。”
“本来就是,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了。”说着,他耍宝似的往床上一倒,呈大字型躺着,“来吧!随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是属于你的。”
宁宁笑红了脸,跺脚娇嗔,“不理你了,我要走了。”
“等一下!”傅观星飞扑上去,将她锁在身前,“今晚没亲到你,我晚上会失眠睡不着。”
她又是笑又是挣扎,还是让他得逞了。
鲜女敕小舌被男性的嘴唇含住,那销魂的触感让他加深吮吸的力道,在她嘤嘤低喘声中,引发体内的波动。
傅观星粗喘地将下颚抵在她头顶,“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说服我娘的。”
“嗯。”宁宁独立惯了,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柔弱处得上边,可是只要在他身边,她发现自己不需要再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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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大好的老夫人在骆伶雁的陪伴下,总算得以到屋外走动,卧病许久的她终于见到久违的太阳,整个心胸顿时豁然开朗。
“女乃女乃,您的病刚好,还是不要太累,咱们该回屋里去了。”骆伶雁体贴地表达关怀之意,“秀荷,到厨房里彻壶参茶过来。”
秀荷曲膝福了福,“是,小姐。”
“你这孩子就是贴心,贤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老夫人和煦地笑着,对这位孙媳妇儿可是满意得不得了,“将来有你帮着贤儿,必定能让咱们荣国府的繁华荣景继续延续下去。”
骆伶雁垂下眼睫浅笑,“小雁会尽力的。”
“好、好。”她呵呵一笑。
“女乃女乃先坐下来歇歇腿。”骆伶雁搀她人座,“小雁来了好几天,想明天就回去,所以先来给女乃女乃说一声。”
老夫人点了点头,“虽然舍不得,不过等日子选定了,你很快就会嫁过来陪我这老太婆了。”
“让女乃女乃费心了。”说到婚期,骆伶雁一脸羞意。
她在心中仔细盘算着,“贤儿可是咱们傅家的长子,你们的婚事自然要办得奢华浩大,放心好了,女乃女乃保证会办得风风光光。”
骆伶雁嘴角的笑意溢满期待,“谢谢女乃女乃。”
蓦地,几个沉重的脚步声由外头进来,让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回头。
“观星,女乃女乃正想到你,你就来了。”老夫人招手唤道。
他无视在座的骆伶雁投来美艳炫丽的笑靥,将目光全钉在老夫人身上,“女乃女乃今天笑容满面,看来心情很好。”
‘家里要办喜事了,心情当然好了。”
傅观星这才将俊美笑颜转向,不过,笑意却未达到眸底,“恭喜你了,再过不久,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喊你一声大嫂了。”
“二表哥应该是来找女乃女乃的,那我先出去。”她得体地说。
老夫人轻声制止,“都已经是自己人了,没什么话是不能让你听见的。-
“女乃女乃说得没有错,‘大嫂’,我要说的事也跟你有关系。”他冷冷地睇睨她,咧了咧唇,“府上要是真缺伶俐细心的婢女,我倒是可以帮你推荐一个,宁宁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只怕不能跟你走。”
她脑子转得飞快,不疾不徐地问:“她的工作只是伺候女乃女乃,如今女乃女乃身体已经快痊愈了,为什么不行呢?更何况女乃女乃已经同意了。”
傅观星嘴角一撇,“但是我不同意。”
“观星,这只是暂时而已,又不是不让宁宁回来。”老夫人开口帮腔。
他口气不豫,“女乃女乃……”
骆伶雁脸色微微一沉,“因为女乃女乃常夸她,所以我才想请她帮忙,她不过是领月饷的下人,主子要她怎么做,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主子?”傅观星露出讽笑,“还没嫁进门就自称主子了,等真正进了门,不知道会摆出什么架子来。”
她瞠大美目,轻咬着红滟的下唇,颤声地问:“二表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只是关心我二嫂的健康,才拜托女乃女乃的,难道这么做错了吗?”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就是不准动她。”他敛起笑容。
眼看两人把气氛都闹僵了,老夫人连忙充做和事佬,“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这样大眼瞪小眼的。”
傅观星连虚应的假笑都懒得装了,“女乃女乃,您应该明白宁宁对我的意义。”
“你先不要激动。”老夫人笑着缓和他的怒气,“你喜欢宁宁的事,女乃女乃早就看出来了,女乃女乃也不反对让她进咱们荣国府的大门。”
“既然女乃女乃同意,就该先来问过我,不该随便答应她。”他提出质疑。
骆伶雁宛如五雷轰顶,不自觉的捏紧手巾,“二表哥,这怎么行呢?她只不过是个下人……”
“我说‘大嫂’,你似乎管错对象了,宁宁是我的女人,她只能待在我身边。”他目光冰冷地凝睇她骤变的脸色,“无论你在打什么主意,最好不要动到她,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二表哥!”她对着拂袖离去的挺拔身影叫道,旋即不肯死心地追上去,而老夫人则露出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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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伶雁缠着小脚的步伐走得不是很稳,才追了几步就娇喘吁吁,“二表哥,等等我!二表哥……”
听见她的叫唤,傅观星淡淡地往后斜睐,见她走得吃力,考虑了两秒,便转进庭院中等她。
“二表哥,我……”好不容易赶上,茬弱的身姿轻晃到他身边,用手巾轻拭着额上的薄汗,“我惹你生气了吗?”
他扬起带着危险气息的嘴角,“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可是,你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喜欢那个叫宁宁的婢女,二表哥,你不要生我的气。”骆伶雁放段,以弱质纤纤的姿态来博取怜悯,“既然你不愿意让她去照顾我二嫂,那就算了,我会另外找人。”
傅观星眯起的笑眸闪着冷芒,“很好,那就麻烦你了。”说完,他旋身作势要走,这可让她急了。
“二表哥……”她再次叫住他。
“还有事?”
她仰起美绝人寰的脸蛋,用最柔情的声音留住他,“二表哥,最近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你为了讨我欢心,有一回还爬到树上帮我摘果子,结果差点掉下来,你还记不记得?”
“我只记得你说只要我和大哥谁先爬上树,你就亲谁一下,结果害得大哥险些摔断了腿。”傅观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还有一回,你要我和大哥拿着树枝对打,只要谁打赢了,就可以当你的新郎,而我的左眼差一点点就让大哥给戳瞎了,真是奇怪,咱们记得的事情不太一样。”
骆伶雁一脸怔愕,“二表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才对。”他脸上没有表情,定定地看着她,“你爱我大哥吗?”
她垂下美眸,不敢直视他,“你、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傅观星高深莫测地睇她一眼,“既然你已经和大哥订亲了,就该全心全意地对他,毕竟他是你亲自挑选的丈夫不是吗?所以,往后咱们还是尽量避免独处,我可不想让大哥产生任何误会。”
“他不会的……”
傅观星悠然轻笑,却又让人感觉到笑中的冷意,“你凭什么断定不会?大哥是个男人,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喜欢见到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谈天说笑,你将是我‘大嫂’,就该守应有的本分。”
“二表哥,其实我……我对你……”骆伶雁绯红双颊地凝视着他的眼,下头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傅观星冷嗤,“你该不会想说,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吧?”
“我……难道二表哥对我已经再无情意?”一双美国中噙着隐隐泪光,看起来惹人垂怜。
他咬笑一声,“如果我说有,你希望我怎么做?如果我说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受得了这种打击吗?”
骆伶雁呼吸一窒,“你骗我!二表哥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因为大表哥的关系,所以你才这么说?”
“如果说我是骗你的,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把你从我大哥手中抢回来吗?”他嘲讽地斜睐,“其实,你比较喜欢看的是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打得你死我活的模样,这会让你有种优越感是不是?”
她倒抽一口凉气,“你……”
“我说错了吗?”傅观星英俊的容颜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十岁孩童,自以为得到你的笑容,就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不过你也疏忽了一点,童年时的感情并非就是男女之爱,现在的你在我眼中,只是个类似亲人的女子,一个即将成为我大嫂的女人罢了。”
“我不美吗?我不让人心动吗?”她泫然欲泣地追问。
傅观星觑着她揉人心肠的娇弱泪颜,心潮依旧毫无波动,“你的确很美,就像欣赏一件美丽的东西,只是短暂的惊艳,而我要的是能在我心灵中引起共鸣的女人,那个女人不是你。”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骆伶雁退去柔弱无助的娇态,倏地瞠起冷傲的美目,眸底的泪光也蒸发了。
他淡淡一哂,“错了,是你从来都不认识我,正确的说法是你从来不想真正去了解一个人,包括我和我大哥,在你心中只有你自己,她才是你最爱的人。”
骆伶雁傲慢地娇笑,“看来咱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错。”他正式和她告别,一步步地踱离她。
就算没有他也无所谓,骆伶雁心中思付,她还有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自己仍然没有败得太修。
才这么想,眼角却瞥到不远处一道矗立不动的修长身影。
“啊!”她抽口气,“大、大表哥?你来多久了?”
傅国贤眼神阴暗,“够久了,足以听完你们的对话。”
“大表哥,我……”骆伶雁转动脑子忖度,该怎么扭转目前不利的情势。
他脸色阴晴不定,“观星说得没错,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和他,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还是会娶你进门,让你稳坐荣国府未来主母的位子,因为再没有女人比你更适合了。”
骆伶雁心口一沉,“就因为这样?”
“当然还有你是我从观星手上抢来的战利品,我会好好珍惜。”
她全身蓦地发冷,幸好及时抓住身边的东西,不然恐怕早已跌坐下来,“不、不对,不该是这样子
空无一人的庭院只剩下她在喃喃自语。-------------------
表小姐回去了,而且走得似乎有些仓惶,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宁宁倒是松了口气,想想她来到京城已有两个月,身边也攒了一点路费,离开苏州这段日子,她还是挂念着嗜赌成性的亲爹,不晓得现在过得如何,是不是戒了赌,还是仍然执迷不悟?也许她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
“金钏,我想跟宁宁私下说几句话,你先下去。”老夫人的话让宁宁从怔忡中回过神来。
金钏依言退出房外,留下满脸纳闷的宁宁。
她搁下茶碗,“宁宁,你过来。”
“是。”
老夫人抬起温和亲善的面庞,笑眼中颇含深意,“观星这孩子我从小看他长大,以为他脾气好,人又好说话,也从来没见过他在意过任何人、任何事,没想到这回为了你的事,才让我见识到这孩子发起火来可是威力十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这番话似乎有些指责的意味,让宁宁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无论他做了些什么,我这个当女乃女乃的都会原谅他。”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和不安,老夫人轻笑地说。
宁宁只是静静听着。
“我看得出观星是真心喜欢你,甚至扬言要把你娶进门来,我也亲口告诉他不会反对你们的亲事,不过……”她和气的语调明显一顿,话里的矛头渐渐尖锐,“观星是我最疼爱的孙子,就跟我的命一样,他的聪明才智更是远超过他的大哥,虽然不是长子,无法继承爵位,但是他终归是荣国府的二少爷。”
“老夫人究竟想说什么?”又一个说话拐弯抹角的人。
老夫人随和的笑眼瞟向宁宁局促不安的小脸上,“不是我这个当女乃女乃的有私心,凭观星的条件,足以匹配更好的名门国秀,不仅对他的将来有帮助,也不会惹来一些闲言闲语,宁宁,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看在咱们都喜爱他的份上,你就帮我说眼观星接受我们为他挑选的对象,等正房进了门,我会做主再让他纳你为妾。”
她果愕地瞪着眼前慈祥端庄的白发老妇,“老夫人……”
“你也不希望听见有人在背后取笑他讨了个婢女为妻吧?他爹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说不定在一气之下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到时身无分文地被赶出门,流落街头,你也不忍心对不对?”
宁宁震震得哑口无言,似乎直到这时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这两个月来,老夫人一向待她亲切、没有架子,就像邻家和蔼可亲的老女乃女乃,所以自己也同样用真心去照顾她,每天向上天析持她的病早点好,现在才明白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当荣国府的名声地位面临了危机,老夫人可以眨眼间收起和蔼可亲的笑脸,换上势利自私的脸孔,她那虚伪的嘴脸令人作呕,宁宁几乎反胃地心忖。
老夫人微微一笑,软硬兼施地说:“宁宁,我这老太婆再活也没多久了,惟一的心愿就是亲眼看到两个孙子功成名就、事业有成,贤儿已经办到了,只有观星让人操心,你可得帮我管管他,你们的事我自会安排。””
“是,老夫人。”宁宁缩紧下颚应答。
她呵呵笑着,“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观星的事就拜托你了。”
“嗯。”宁宁脑子一片空白,随意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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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今夜,傅观星照例又把她逮到房里来幽会,见她心神不宁,不禁想退她开心,“唉!我这个大帅哥坐在你面前,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真是伤透我的心了。”
宁宁“噗哧”笑了,“真是厚脸皮,哪有人说自己是大帅哥的。”
他跟着哈哈大笑,“终于笑了。”
“我只是在想我爹,不晓得他现在怎么样了。”
傅观星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幸福盈满于胸,“那还不简单,等我这趟出门回来,我再陪你回苏州去看他。”
“你要出门?”
“嗯,大概要去个十天半个月左右,这次的货物利润高,对我很重要,不能老是要我的合伙人忙得昏天暗地,而自己坐享其成,所以我要亲自跑一趟。”他抚着她的青丝,“等这趟忙完,我带你回苏州,顺道向你爹提亲。”
她身子微僵,“其实不必这么急。”
“我还嫌太慢了,现在有女乃女乃站在咱们这一边,就不怕我爹娘反对了,打铁当然要趁热,免得夜长梦多,不快点不行。”
宁宁沉默了。
“怎么了?”傅观星温柔地望着她无措的眼。
“比起二夫人,你好像更喜欢老夫人。”
他展颜一笑,“是可以这么说,在这世上我最爱的亲人就是我女乃女乃,不过,现在又加上个你,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
“那她说的话你都会听吗?”宁宁屏息地问。
傅观星虽然不解,不过还是尽其所能地回答她的疑惑,“应该是,女乃女乃从小就宠我,她做的事也全都是为了我好。”。
“哦!”那是否也包括要他另娶正室?
他敏锐地凝注,“你今晚怪怪的,是不是女乃女乃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老夫人对我很好。”她猛地否认。
“那就好,因为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宁宁白他一眼,掩饰内心的彷徨,“这还用你说,再怎么样,老夫人都是长辈,我当然会全心全意地侍奉她。”
“我好感动,给你一个奖励……”他把嘴嘟过去。
她用小手捂住他的嘴,哭笑不得地低嚷,“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每次都来这套……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明天一早。”
“这么快?”宁宁忘了挣扎,让他亲个正着。
傅观星吻了她一遍又一遍,餍足地瞅着她眼神迷离、红唇微启的诱人模样,“所以,我才要多亲你几下,不可以忘了我喔!”
“那你要早点回来。”她突然有股不安的预感。
他低头啄着她微肿的小嘴,一脸谑笑,“我都还没走,你就开始想我啦?”
宁宁不由得嗔怨,“都是你害的!我觉得我现在变得好没用,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么坚强了。”
“以后有我在,你可以不必再勉强自己坚强,我会保护你的。”他出自真情的誓言让她再无抵抗的念头。
就让她纵容自己沉醉在他伟岸的胸膛和有力的拥抱中,明天的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