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函母见外面有人,“嗳,你这姑娘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也打个电话!”
函母拉着函翠翠的手唠叨着,眼睛里冒着泪花,把她拉进病房里:“怎么样,没伤到吧?”
“妈,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
“嗯。呵呵。”函母看到函翠翠的确好生生的,才露出了笑容,转身扶住函暖风。函暖风知道姐姐过来了,探着手,想要抓住函翠翠。
函翠翠拉住她的手,函暖风当场就哭了。
“你眼睛还没治好,不要哭了,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暖风,不掉眼泪了。”
函翠翠声音也哽咽了一点,再坚强,面对自己家人的时候,都是最脆弱的。
屋内一片感动的场景,陈亚楠站在门外踟蹰了,最后还是狠下心,轻轻敲了房门进来了,“我是陈亚楠,伯母好,那个……函小姐好。”
陈亚楠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函翠翠,依旧用了“函小姐”三个字,这让函暖风和函母一顿好笑。刚笑完,门又被推开了,是函父。可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让函翠翠有点囧,居然是汤炼。
函母看看函翠翠,上前道:“汤炼啊,怎么独自一个人过来了?”
函翠翠惊讶了,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他们见过?
汤炼略微有些扭捏,“伯母,伯父,这个……我们……”
函翠翠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说话的语气是装出来的,这点小伎俩,她小时候犯了错误被老师喊过去,已经不知道装过多少次了。
函母却心领会神道:“哦……翠翠,过来。”
“妈,干什么!”
“你过来!”函母今天高兴,明显语气也强硬了很多。
函翠翠站过去,妈妈拉着她的手,道:“吵点架,闹点小脾气是可以的,只是别真执拗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人跟自己最亲近的人,使劲儿闹脾气的呢?”
“妈,我知道了。”
函翠翠应付着,眼睛的余光瞄到汤炼那边,恨的牙痒痒。此时他正笑着,微微的扯着嘴角,眼睛还不自然的抽搐下。他这是想大笑,忍的太辛苦的缘故。函翠翠磨磨牙齿,想要把他嘴巴给堵上。
妈妈依旧拉着她的手没松开,拍了她一下,佯怒道:“你知道什么!”
函翠翠怯懦了,“我……我真的知道……”
“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去解决,今天亚楠也在,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听多少算多少。”
函翠翠还能说什么,唯有使劲点头的份儿。
之后一家人趁着时间还不晚,同护士长请了假,出去吃饭。安排座位的时候,函翠翠自然和汤炼坐在一起。趁着爸爸妈妈的注意力在陈亚楠和小妹的身上,函翠翠的手探下去,拧着某人的大腿。
“你怎么出现在医院的?”
汤炼咧着嘴,皱巴着脸,“中午的时候你生气了,我找不到你在哪里,打电话怕吵到你,就跑来医院等着了。”
函翠翠呼出一口气,他这话以为她是傻子么,心里一气,掐着他腿的力道更加大:“从实招来!”
“我说的就是真相。”汤炼嘴硬道。
函翠翠手上用上最大的力气。要知道,她这时候已经不同于以前了,手上的力气跟男人差不多,这一下子让汤炼承受不住了,忍不住大声喊道:“我招!我招!”
全桌的人都看向这里,汤炼脸上挤出轻松的笑容,“额,刚才在闹着玩的。”
函翠翠若无其事,把肉片夹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真的么?”函母不信,猛然低头看了下桌下众人的脚,摆放的都很规矩,没有出现“踩踏事件”。函母没有发现问题,带着疑惑同暖风又说起来话了。
函翠翠吞咽下去,小声道:“不许喊。”
松开的手又加大了力道,汤炼脸上挂着委屈,“你先松手,我老实交代。”
函翠翠点头,手果然松开了。
“就是有一次你不在公司,然后我就去你家,踩了踩点。”
“踩点儿……”函翠翠脑门上冒起了黑线。
汤炼警惕着,“你说的,我老实交代了就不掐我了,你再虐待我,我……我要翻身农奴把歌儿唱,我可要反抗了!”
函翠翠没理他,继续低头巴拉着饭,填饱了肚子后,就跟父母告辞离开了。她的事情太多,这种温馨享受不了多少。
汤炼紧跟其后,也推出了宴席。
“你不是要巴结我妈妈么,怎么不留在那里了?”
“翠翠……”
“陪我去逛逛。”函翠翠简单的语言,让汤炼心情终于舒展了,陪她逛逛街,意思就是她原谅他了。
两个人肩并肩在路上走着,饭店的二楼,陈亚楠回答着函母各种的问题,他眼睛透过玻璃窗,望向街道的两个人影,心情实在用语言形容不出来。
他没想到函翠翠居然是女友的姐姐,他知道华运高层的黑暗,为什么还选择在那里呆着?只因为自己的女友手术需要钱!可是女友的姐姐赌石那么疯狂,为什么家里似乎完全不知道?
这个还是小问题,还有一个矛盾的问题压在心里,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看到听到的事情也就多了。其中就有陈云飞喝醉酒以后,不小心吐出来的,关于那个佛像的事情。这个佛像是件很传奇的东西,具体怎么传奇,陈云飞没说出来,但是他喝醉酒后有不断重复一句话,“得佛像,得永生”!
陈云飞后来有起过盗心,只是还没来得及盗,佛像就在函翠翠和汤炼的车祸中,摔碎了。
佛像是汤炼的,函翠翠最后接触到的佛像,汤炼成了函翠翠的男友……
陈亚楠怎么都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呆呆愣神着,这种猜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亚楠,在想什么呢,出神儿了。”
陈亚楠甩甩头,“额,没什么。”
他没有选择说出口,但愿一切都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