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踌躇,他不再等着她了,上前拉起她的手,就向外走去,而被他拉着的暮落却是连连直向前跌去。
仓皇回头,眼底全是心痛。是说这几日怎会变成那样,原是因为如此呀。
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见她这般模样,再一次坚定了带她走的想法。幸好他来了,否则真不知道会是怎样。
欧阳昶曦,相信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弯身将她拦腰抱起,直向帐外走去。暮落却是借着这机会,伸手直接揭下了他的面具。
看着那面具后的容颜,暮落笑了,心满意足地笑了。终于还是等到你来了,不是吗?
她相信感觉,所以早就认定了这面具背后的人就是他,顾溪宸,独一无二的顾溪宸。我已飘落到这儿来了,你怎能忍心我独自在此受苦呢?
然,面对着这样一张面孔,她却是忘了斉山之上的某人亦是这样一副尊容!
面对暮落的突发难,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但愿,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二人刚走不久,满是怒气的欧阳昶曦就匆匆折回了,掀开帐帘进去,欧阳落早就没了人影。
如此这样千防万防,竟然还是让他得逞了。
幸好他早有防备,领着兵马连忙追去。
因为他带着暮落这样一个累赘,因为欧阳昶曦在暮落身上做了手脚,不消多大会儿,欧阳昶曦就追上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看着他紧紧抱着她,而她亦是心甘情愿地偎在她怀中,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欧阳昶曦的眼就直泛红。
果然,即使伤了她双腿,动弹不得,她还是会选择跟着他走,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跟着另一个人走。
万箭直指,重重围堵,他却是依旧紧紧地抱着她,没有一丝的畏惧。他发誓,今日必定要将她带走!
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貌似是在宣誓着自己的决心。
我宁愿再受万世的情劫,也不愿看她这般被你折磨!
既已是囊中之物,欧阳昶曦也不急于动手,对着对面两人喊道:“君韶翊,你不在你斉山好好修桥,跑到我军营来干什么?竟还是干着这种放火抢人的勾当!”
言下的戏谑之意不言而喻,周围士兵也纷纷笑了起来,谁管他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斉山寨主君韶翊,现在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粮草我会赔你,而这人,我今日必须带走!”
他,依旧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丝毫不把他的百万大军放在眼里。
“君韶翊,你认为你现在仅凭一人之力能逃过我的百万大军吗?”
说完,周围士兵又是轰然大笑,此起彼伏,无休无止,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只笑得暮落心中害怕。
“能不能逃过去,试试便知,大不了同归于尽。倒是你,别玩没了这百万大军,无法交代。”
纵使他只有一人,欧阳昶曦对他刚才的诳语还是有所惧的。因为他手上有毒,有他斉山独一无二的毒,不得不防!
“落儿,你看清楚了,你眼前之人可是君韶翊,你当真要跟着他走吗?”
见君韶翊攻不下,欧阳昶曦转而向她暮落下手。不管君韶翊是真是她表哥还是真的只是像她表哥,这也算是个法子,不是吗?
听完欧阳昶曦的话,暮落眼中竟是没有一丝怀疑。他是顾溪宸,不可能是君韶翊,她知道的。
因为她亲眼看见银面的他和君韶翊同时出现在了岚郡圣坛里,不是吗?
微仰头,柔声问:“表哥,是你,对吗?”
他带着浓浓情意向她点头,眼底却是掩不住的愧疚。
见他点头,暮落笑靥如花。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你终于还是来见我了。
只要来过了,我也便无憾了!
看着对面二人含情脉脉,欧阳昶曦的心便静不下来,再度开口询问:“落儿,你当真要跟着他走?”
话语没了刚才的随意,怒意内含,警告味十足。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说过的,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见欧阳昶曦如此问,他也如此问着怀中人儿:“落儿,你可是愿跟着我走?”
既然如此,便让你听得真真切切,省得日后再找来惹麻烦!
然,如此信心满满的他却没料到怀中的人儿竟会突然推开他,任自己滑落到地上。他忙弯身去搀她,她却满是怨恨地打开了他贴近的手。
双唇轻启,道出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对不起,你来迟了!”
就这样一句冰冷的话,却是生生灼伤了他的心。原来,他还是来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是的,一切都来不及了。在那么多个想你的日日夜夜里,你在哪里?现在,伤害已经造成,事已难挽回,还有什么用呢?
你可知道,我已是不洁之身,怎还配得上你呢?
不配了,完全不配了!
所以,你走吧,不要再来管我了。
强忍着双腿上刺辣辣的疼痛站起身,拂开他的手,迈着艰难的步子一点一点向前挪动着。
欧阳昶曦见此状,方才醒悟,原来她拒绝他了呀,她竟然是拒绝他了!
快步跑上前去,忙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她便已附在他耳际说道:“我要留下来,亲眼看见你是怎么惨死的!”
狠话撂完,又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她伸手抱紧他,抬头吻上了他那薄薄的唇瓣。
虽然知道她回来只是为了君韶翊,虽然知道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堵住他要说出的话,助君韶翊逃走。
但,他还是欣然接受了,乐在其中!
两人当众缠绵,三军皆汗颜,连君韶翊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那颗被你重创的心,你可曾想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