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黄国舅给强哥敬了酒,强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称呼海棠为舅妈,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这让海棠觉得亲切多了,他说晚饭后在酒店打麻将,让海棠和黄国舅一起去,他和黄国舅是多年的朋友了,也不用见外。
海棠不会打麻将,更不感兴趣,尽管时代在变:“十亿人民九亿麻,还有一亿在观察。”但海棠仍是原来的海棠,始终对麻将不感兴趣。
黄国舅一定要她一起去,让她去那看电视。海棠也是硬着头皮进了麻将房,他弟弟已经坐在麻将桌上了,兄弟俩长相几分相似,但他弟弟的穿着相当的考究,一套深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系着深蓝色条纹领带,由于肚子大,西裤腰上还配上了与领带同色的背带,尽管相貌不佳,但表现出的成功与自信让他增色不少。
他冲海棠看了一眼便问黄国舅怎么才到,因为四方都已坐上了人,黄国舅只能在边上看着。海棠觉得无聊,便打开了电视机,声音开的很小。一轮过后,黄国舅开始在牌桌上钓鱼,海棠不懂这些,但知道不到十二点是不会收场的,由于昨晚没有睡好,黄国舅便招呼她去洗个澡再靠在床上休息,走的时候他会叫醒她。
海棠真是有些倦了,昨晚被他折腾了一晚,洗过澡后靠着被子便睡着了。朦胧中被他们吵醒,麻将输赢好像有点大,黄国舅吆喝着要扳砣子,扳砣子海棠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到半个小时,行家的钱好像都到庄家手上去了黄国舅的弟弟做庄,海棠看到他面前赢了厚厚的一叠钱,完了他给参与者一人发一百路费回家。
黄国舅输得有些惨,带去的一万块没了。他弟让他就睡那,海棠不肯,他从他弟手上拿了五千块钱后带海棠准备离开,他弟却叫着一起吃过霄夜再回去,他的公司正好在海棠茶楼附近。
经过这一晚应酬,海棠总算是对黄国舅有了初步的了解,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那类人,性格,爱好都不同,这样的两个人是没法处到一起的。黄莺国舅却不管那么多,他本来住在他弟的公司,这下却跟着海棠不肯回去住了,把换洗衣服都拿过来了,说他会尽快把离婚手续办好,买好房子便和海棠结婚。
尽管是住在一起了,但海棠的心却没有放在他的身上,她不甘心自己就找这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她甚至觉得跟他走在一起都会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不光说他比海棠大了十一岁,而且他的言谈举止、穿着打扮都十足的土气。
黄国舅可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女人找男人,无外乎是:“锅里有着煮的,上床有得处的。”海棠被他的言论说得无语了,爱情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已不存在,她也只剩下灵魂的躯壳。
刚开始,黄国舅几乎是事事宠着海棠,认为找到海棠是他的福气。尽管知道海棠内心不喜欢他,但他却说:“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可以,至于你的心在不在不重要。”
那时正好赶上过春节,海棠为了让父母不念叨着她找男友,也带着他一起回到乡下。她没有告诉父母黄国舅没有离婚,母亲只是觉得他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尽管在去之前海棠对他里里外外做了一些修饰,但人的谈吐与气质不是三朝二夕可以改变得了的。
黄国舅的朋友确实不少,都是工程建筑这一类的。他每天到工地安排好事情后,便相约几个包工头麻将桌上一显身手,工地、麻将、饭局、茶楼、霄夜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他最大的毛病是好酒贪杯,喝醉了的时候会在茶楼月兑得只剩下一条裤头,弄得海棠只好关了茶楼门,任他手舞足蹈地发完酒疯后再开门。他不许海棠与客人有太多的交往,只要看到她与男人多说几句话,或是唱上一首对唱,便会认为她与那人有染,甚至会在茶楼吵得不可开交,但最终却是在海棠的怒吼声中收场。
他总是喜欢把海棠带着一起出去应酬,她不愿意去,他便觉得是海棠让他在朋友面前没面子,这样一来二去的吵架,茶楼也很少有客人来了。三年的合同到期后,海棠的茶楼因为为生意不好没有转让出去,实足的把本钱也搭了进去。
她真的心灰意冷了,从来没有觉得小生意难做的她变得不知道做什么好,她知道只要与黄国舅在一起,她是做不成什么生意。他晚上不到凌晨三、四点不会睡觉,白天不到十一点不会起床,作息时间的不正常让海棠觉得非常疲倦,加上长时间的心情抑郁,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笑容也很难出现在脸上了,就这样,她有一年多时间什么也没做,就是吃饭,看电视,陪着黄国舅去应酬,过上了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那时,有一个全国连锁的美容院招美容师美体师,海棠去那应聘了,那里的工作环境不错,去的也全部是女客人,这样黄国舅也就放心了,但是工资和提成却不是很高,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多块钱,吃得饭来所剩无几。
海棠的儿子那时也上初中了,平时都是她去学校看他,寒假儿子准备来海棠这里玩。儿子打电话告诉海棠这个消息的时候,海棠的心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终于长大了,能在他爸那争取到来她这玩的机会,忧的是儿子看到黄国舅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再就是自己上班那根本就请不到假来陪儿子。
海棠只能告诉儿子自己要上班,来了后他只能一个人在家做作业,然后到海棠上班的地方吃饭,下班了才能陪他出去玩。儿子同意了,也许是从五岁后就没有和海棠一起生活过,也是非常渴望妈妈的关爱,听得出儿子电话里的声音相当的高兴。
黄国舅虽然和海棠争吵不断,但是他从来没有转移对海棠的感情,听到她说儿子要来,他也很高兴,只是也在心里揣测海棠的儿子会不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