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轻轻地睡在靠窗的一边,她尽量往床边睡着,一是怕睡着压到霍伯特的身子,二是她确实不想挨着他的身子睡。脑子里甚至浮现过别人说的,万一老头子晚上一下睡过去醒不来了,她该怎么办。她就这样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曾经想过,如果和一个真心相爱的人结婚,不想买太大的床,万一两口子吵架,床也就那么大,他就不可能背对着睡得远远的。
“你不能睡过来点吗?离我那么远。”“哦,我怕睡着了压到你了,我睡觉喜欢乱动,碰到你了不好。”没想到霍伯特还没睡着。“我睡不着呢,你给我按摩下吧,等我睡着了再停下来。”没料到这老东西会这么说,累了一天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要她做按摩,这心肠也太狠了点吧。
她无奈地坐了起来,想给他从头按起,那样他比较容易入睡,霍伯特却执意要她按脚,说脚又在抽筋,发麻。她只好坐到了床的一头,幸好是秋天,不冷也不热的,她先把他的两个脚同时做了些放松的动作,然后先拿起了左脚按了起来,这下霍伯特没有发表反对意见,还似乎是在享受,待到她把他的右脚按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已经听到了他均匀的鼾声了。
海棠此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模索着下了床,用香皂洗了手,然后倒头睡在了床的边缘,她背对着他睡着,心里充满了厌恶,整日的疲倦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她被文森特的喊叫声惊醒,“哎哟……哎哟,脚抽筋呀……脚抽筋呀!”“你怎么了!”海棠惊醒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拉住了他的脚板。他大叫着右脚抽筋。她赶紧用一个手扳着他的右脚大拇指,另一个手在他的右腿一侧拍打环跳穴,尽量让他的筋络放松。一分钟后,霍伯特平静地说有所缓解。还说他在美国住院的时候,那里的护士态度很好,只要是他说脚抽筋,就会给他赶紧来按摩的。海棠听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难不成他是在夜晚给她做特别训练。
她闭着眼睛,又把他的右脚小腿肚子揉搓了一下子,霍伯特才说好了,可以停下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他让海棠赶紧睡觉,她下了床,洗了一次手,眯着眼睛趴到了床上,看来,以后想睡一个囫囵觉还真的有些难了。
“你往我这边睡点呀,都背对着我了。”霍伯特此时又不满地说着话,看来他是睡了一觉醒了睡不着了,她往他那边移了点,还是背对着他:“我很累了,我不脸朝着窗子,我就睡不着。”“那你平躺着睡吧,这样把背对着我,这算什么呀。”海棠无奈地翻过身,两个手拉住了他的左肩膀:“求你别吵我了,你不让我睡,那我明天都起不了床啦,我最不能耽误睡眠的了。”她没想到这老鬼这样难缠,这个晚上简直就像没睡一样。
“那你的手在我的肚子上模模,可能我就睡着了。”海棠就这样眯着眼,手机械地在他的月复部摩挲,也不知什么时候也就迷糊地睡着了。
一阵“嗒嗒”的响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海棠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头也是晕沉沉的,但这响声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是什么声音这么吵呀?”海棠见没有人回答,不得不用手揉了下眼睛,睁开来看看,只见霍伯特拿着一个电动按摩器在按摩,弯着的右脚板用一个皮带提着。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接过按摩器,开始在他的脚上操作。“你怎么又醒了呀,现在几点了呀?”“快早上五点了呀,我平时在美国也是这个时间就开始用按摩器按摩的,你要睡就睡吧,我可没叫醒你呀,我是打算自己来做的。”“我做好了,这么大的噪音我也睡不着的,再说看你那么费力的样子,我能不动手吗?”她又这样按摩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叫停了。
“你再睡一会吧,我先自己练功一下,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你不用做早餐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能练什么功呀?”“我打下天地盘。”“天地盘呀,我都只能打地盘,你还能打天地盘吗?可别打到床底下去了呀。”他没理会海棠说的话,她也实在是太困了,倒头又睡下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就不想睡,还那么爱折腾。
这一觉睡下去可真香,她真不想再被打扰,待到霍伯特来叫她起床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他说他已经做好早餐了,叫她起来吃。她脸都没洗就跟着他来到厨房,有一种米饭的清香飘荡在房间,他已经熬好了稀饭,还蒸了两个老面馒头,她又洗了三十四粒生花生米,找个小碟子装着,再从冰箱拿了两个苹果洗了,用条盘托着端到了客厅。
“有了稀饭馒头还不够吗?”霍伯特闷闷不乐地说,“够呀,可是早餐要吃得像皇帝,养生专家就这样说的呀,我也只不过是加了两样食物而已,品种多样化好点呀,花生是长寿果,早上的水果是金,一日一苹果,医生不找我。”海棠慢腾腾地说着话,也不管他是不是不高兴。
“就你道理多。”她喝了一口稀饭,觉得非常的香甜可口,不仅在心里对霍伯特厨艺啧啧称奇,就这平常的米饭,却能做得如此出色。“怎么做的呀,这么好的味道!”她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就是先把水烧开,然后放米,再在旁边搅拌一下子,再关小火熬呀。”听他的步骤还真不一样,平时自己可是和着凉水一起放米,然后开了后关小火。可做出来的就是没他做的香甜。
“以后我教你做,保准你的饭菜会做得好些。”霍伯特的脸色变得温和了,开心地说着话,“吃完早餐,我们去商场。”“哦,好呀,有你去了,我可有底气买衣服了。”海棠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心里想着该买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