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内的时候,我才睁开惺忪的睡眼,云姑枕着我的胳膊,睡得依然像个小猪。昨晚半夜的时候,云姑起来过一次,她换掉了床单,那上面有一滩血迹,仿佛一朵猩红的茶花。从少女到成人,用了20多年,从女孩转变成女人,就一个晚上。云姑说她从前总是一个人睡觉,以后要跟我一起睡觉,这样才有安全感。
跟封云打了一个电话,云姑告诉她我们领证的事情,封云在电话里祝福云姑好好把握来之不易的爱情,然后我们两个人准备启程去旅行。一个属于我们俩的旅行,云姑一直在南方生活,所以她想去北方看看,于是我们决定坐火车,观光旅行,从宁波到一路向北,沿着火车的轨迹且走且看。确定了几个落脚点:杭州、上海、苏州、蚌埠、徐州、曲阜、沧州、北京。
从宁波到杭州,快客59元,从杭州南站到西湖边上的华云酒店,打的65元。沿途拥挤的车流、钢筋水泥堆砌出来的楼盘如竹笋般插满绕城高速路两旁。水,电力,天然气,乃至出租车,公交车这些最普通的生活设施都成了稀缺资源。快速发展的杭州缺少了这些必要的血液,显得有些营养不良。
到达华云宾馆的时候,迎宾的小姐很职业化的给我们谈着房间的报价,因为通过携程网订的房间,导致我要多次刷卡,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还是在刷卡的打印单上签上ZZ的名字,我草草的字迹迎宾小姐根本看不出来,她只是快意的刷着我的白金卡,机械的给我房间的门卡和早餐券。
宾馆的卫生间一般,竟然没有准备客人使用的套套,也没有电脑,所谓的宽带免费也只是说网线有,不提供电脑的这样的免费措施。
有了这样的感觉以后,晚上我们跑了5公里,去了“联华世纪”买了旅游所需的饮用水,水果,面包和其他必需品。晚上在“千味拉面馆”吃了两碗35块的拉面,味道和我妈下的辣子鸡汤面条没区别,在家里消费顶多10块钱。打车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出租竟然不是正规的出租车。原来杭州这样的城市也有黑出租,见了世面。云姑在“联华世纪”商场的百丽专柜买了一双1888元的皮鞋,鞋跟高度有10厘米。店主殷勤的推销夏季的凉鞋买一送一。云姑并不接招,刷一刷建行白金卡,潇洒离去,第二天我们在西湖游玩的时候,这双鞋让云姑吃尽了苦头,害得我当场演绎猪八戒背媳妇。
又是一年春天到,西湖边上依然游人如织。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一路嬉笑,拍照的武器长短不一,有用数码相机的,也有用单反的,更多的用手机的,还有人抱着IPAD2拍大头照,由于IPAD屏幕是黑色的边框,看上去怎么看怎么像死人的遗像一样,我看着想笑不敢笑。
我手里的数码相机总是装在上的牛仔裤的口袋里,拉着云姑到处转悠。云姑喜欢坐在苏堤旁的柳树上看湖面上来往的游船,我在旁边偷偷的拍了几幅不错的照片,蓝天、绿水、垂柳、佳人。飞速的游船、慢悠悠的摇橹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摇橹的女人,带着我和云姑上船,云姑月兑掉鞋袜,让脚丫泡在水里,嘴里哼着采莲曲。摇橹的女人善意的提醒安全,云姑生在江南水乡,自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江南的水,总是像墨染的画面,当天空阴云密布的时候,墨染的效果更浓,浓的像刚涂抹的丹青。几年前,我独自在西湖面游荡的时候,我曾经在这里想念网络友人云中燕子,如今我再到西湖,不再孤单,云中燕子是否已经成双了呢?
我试图翻阅手机的通信录,按照当年存的那个号码拨过去,手机里响起了标准的普通话:“你所拨的用户已停机!”
后来我在红袖中文网上看到一篇小说《杭州,今夜请将我忘记》署名作者赫然是云中燕子。再看一下发表日期:2007年5月1日。那刚好是去年的今天,该淡忘的就让我忘却吧,该记起来的已经记不起来。岁月的苍茫如西湖的水面,表面上看着一样的清清湖水,又有谁知道它是一个月更新一次,今天的西湖水或许刚刚来源于钱塘之水,明天畅游西湖的又是几多新人?
我在手机上用刚学的手写输入方式记下此时的感想:
《西湖柳》
年年西湖柳色新,柳絮万点正愁人。
二八女子唱新歌,谢家燕子入旧门。
云中女子今安在,红袖添香似旧魂。
江水年年向东流,桃园岁岁梦里寻。
夜观雷锋灯火明,朝访灵隐鼓瑟人。
平湖万里送秋月,南坪一夜心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