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还有人啊装病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成心的呢?还是吓的。哈哈。”董小玉的笑声中带着凄厉,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师傅。
师傅微微叹口气,别过头不做声。
*
是夜,月明星稀。
妙云独自一人坐在大树上,微微有些冷。
她将手抚上胸口,抬头望月,也不知薛祥礼现在到了何处?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哄月’可还替她陪在她的身边?
如此惆怅了一番,趁着月光明亮,回房休息。
师傅的房里仍然亮着灯,她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窗户上。妙云细看,那分明是师傅在练习水袖,长长的水袖被师傅抖一抖宛若一朵朵的大花,稳重又不失利落,行走间带着簌簌的风声。
她禁不住在心里为师傅大声的喝彩。
悄悄地来到师傅的窗外,还能听到师傅小声的念白。
“谁?”屋内人发觉了什么,快速将门打开。
“师傅,是我。”妙云也是一惊。
师傅忙将她拉进房内,四处瞅瞅,眼见无人,才关上房门。
“你都看到了?”师傅拉着妙云的手臂小心地问道。
妙云点点头。
师傅突地将她的手松开,叹一声,转身坐下,倒一杯茶。
“你既看到了,我就不再瞒着你了,你来……”师傅向妙云招招手。
妙云听话的走到师傅身边,依偎在师傅怀里。
“其实……师傅是装病的。”师傅见妙云一惊,又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有一次我去寻你们,偶然听到董小玉与一个女子说话,离的远听不太清,只隐约听见说的是要将我怎样怎样,那个女子比划的是个杀头的意思,我就留了心。”
“呀,师傅那天也听到了?”妙云一惊非同小可。
“你们也听到了?那女子你可认得?”师傅见她如此,已然料到。
“这……那女子是施府里婉青小姐的贴身丫鬟。”她犹豫着将碧霜的种种说与师傅听。
“难道是施小姐要碧霜来杀我们?”师傅月兑口而出,内心震惊。
“不会的……不会的……婉青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她若想害我们,当初又何必救下我们呢?”妙云也曾怀疑过,但现在她更愿意相信施婉青。
一日,早饭间,自宫里来了一个小太监,说是来传什么密旨。
小太监备受尊重,柳爷热络的将他请到自己的大房间去喝茶,关着房门叽叽咕咕说了许久,哈了腰送那小太监出来的时候,柳爷的眉心是蹙着的,不停的点头答应着什么。
小太监朝她们站的地方望一望,满意的点点头,与柳爷说着话出了院子。
片刻后柳爷回转,忧心忡忡的在院子里踱步,来来去去了好几回,才摆一个手势将大家召集起来,发了话:“刚才宫里来了人,说老佛爷的大寿不在颐和园办了,改在宫里头的宁寿宫办了,大家也知道这宫里头养着的戏班子是鼎鼎有名的福成班,现如今我们能不能去尚未可知,大家辛苦了这么多日子,暂且先停一停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