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云忙捂住小瞎子的嘴,四下里观望一番,悄声说道:“现如今那位可是醇王爷了,再不是宁贝勒爷,也不是婉青小姐的良人了。”
“是他告的密?”小瞎子一激动,手指在妙云的手上划出一道红印子。
嘶……妙云吃痛缩回手。
“告什么密?施大人有什么秘密?”兆平滴溜溜的转着眼睛,急于知道。
小瞎子就要开口,师傅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摇摇头笑道:“此时可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还有事出门,你可愿意同我们一起去?”
小瞎子抹一把脸上的冷水,略微放下心,摇摇头道:“我还得赶回出云观去,老爷还在等着我,事情紧急,奴才先代老爷和小姐谢过二位了。”
小瞎子说着又要下跪,妙云早一步将他托起来。
兆平将小角门打开,送他出去,只见小瞎子快速的下了高地,险些摔倒,到得湖边,一个猛子扎进湖里,不见踪影。
妙云暗暗为他心惊,想来他就是潜水而来,才弄得一身湿透。
妙云不禁紧了紧衣衫,回房为师傅取了件披风,随了兆平出去,穿过园子,因着下雨,天气尚早,花园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三人疾步前行,风瑟瑟,雨潇潇,行怯怯,影凄凄。
醇王府的侧门,停着一辆蓝顶小马车,那匹马淋在雨中,也许是太冷,不停的弹着蹄子。
“哎哟……我肚子疼,天杀的,关键时候肚子疼,哎哟……疼死我了。”兆平忽然抱着肚子跪倒在地,雨伞掉落一旁,仰面躺着。
妙云叹一口气,今日出门真是十分的不幸运啊,诸多不顺利的前兆让妙云有些丧气。
“兆平你快去收拾收拾,我们等你一刻就是了。”师傅上得车内,掀了帘子。
“唉……”兆平歉意的抱着肚子跑回府里。
天稍稍有些亮了,雨仍自下着,不见转小。
大颗的雨点打在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妙云提着裙子将雨伞捡起来。
车内暖融融的,坐垫儿上有浅浅的水渍,妙云弹弹裙子上的泥点子,又搓一搓,坐在师傅身边。
“师傅,可需要换换衣裳么?脏了。”
“不必,这样的天气冒雨拜访,更显诚意吧,希望能见到真佛。”
那匹马在前面躁动不安,时不时的抖一抖身上的雨水,兆平还没有出来。
“兆平这孩子一向妥帖,今日这是怎么了?”师傅不停地打起帘子向外观望。
“想是起得早,下着雨着了凉吧,兴许一直是忍着的。”妙云说完哈哈的笑起来,背后打趣兆平让她紧绷的思想稍稍缓和了一些。
师傅浅浅一笑,继续向外望去,有人从门内跑出来,穿了蓑衣,脚步迅速,溅起一地雨水。
不一刻,又一个小厮穿了同样的蓑衣出来,径直来到马车前,一跃上车。
“兆平?”
“回琴主儿话,兆平那家伙坏了肚子,直不起腰了,才托了我来伺候,您坐稳了,咱这就走了。”是一个模样儿还算干净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