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亲办完了丧事,我闲下的日子多半是陪母亲,帮着母亲做点家里的农活。
一天,我与母亲在田地里忙着,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叫我母亲的名字,手里拿着一张纸不停地摇晃说又一万元汇款单到了,让我去取。我忙离开田地,一看汇款单,又是一万元钱。上面汇款人却落的是胡涂。我感到十分纳闷,难道又是江总?
“又是汇款单?”母亲看了汇款单后也同样惊奇,“涂儿,到底是谁给你汇这么多钱,你给妈妈说实话好吗?”
看到母亲一脸茫然的神色,我也很无奈地说:“妈妈,我真的也不知道啊!”
“你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呢?”母亲紧紧相逼。
“我没有干坏事,只是假期当了保安。”
“当保安会有朋友往你家里寄钱来吗?”母亲满脸不高兴,“这钱一定有别的来头。”
母亲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在整个村算是很能干的女人,她当过妇女主任,帮许多农民解决过大大小小的纠纷,对每一件事分析得很透彻,因此对于这汇款,她总是追问到底,非要让我说出子丑寅卯来,我又怎么能解释清楚呢?
“妈妈,我真的没有干别的坏事。”
“只要你没干坏事,当妈的才放心。”母亲又看了看邮撮是川江的说,“这次回去查明是谁寄回来的,把所有的钱原封不动退回去,虽然我们穷,但我不能要这不义之财。”
“好,我去查清楚了再给妈妈回过话。”
果然没过几天时间,石头儿又给我打了一次电话,问:“胡涂老弟,那一万块钱收到没有?”
“石哥,是你寄你吗?”
“不,这也是江总委托我寄来的,他了解到你父亲去世,寄一万元表示慰问。”
“石哥,我不能再接受江总的恩典了。”
“胡涂老弟,不是恩典,这是江总看得起你,既然看得起你,他这一点小钱对于他来说算得了什么?区区一点小钱,只要你还愿意帮助江总,那不就是扯平了吗?”石头儿在电话里说。
“江总还在寄钱给我,难道他还有什么找我吗?”
“老弟果真是明白人!”石头儿说,“你尽快早点回川江,还要与你商量下一步追债的策略呢?”
“还要去追债啊?”我有些犹豫。
石头儿说:“江总这般的厚道,就是拼着老命也要帮他的忙啊!”
石头儿说得很正确,我思来想去,人家再次请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岂能袖手旁观。
我说:“好,我马上回川江。”
汇款之事我也暂时没有告诉母亲,怕她老是为我担心。
第二天,告别了母亲,我又返回了川江,在上次的宾馆见到了石头儿与阿牛。他们早为我登记了房间,在那儿开始商量这次出马的方案,要我献计献策。
石头儿对我说,这个老板在川江市管辖的一个小县城叫大众县,距川江市有一百十公里远,早在十年前那老板就在江中正那借了三百多万,累计连本带利也足足有一千万了。这个老板一拖再拖,五六年的追债,江中正换了一批又一批人去追债,结果是一个:空手而归。
“石哥,看来这个老板想黑了江总的这一笔钱吧。”我略思一下说,“如果他要还,早不还了,他这个帐,已经成了烂帐了。”
“是啊,江总亲自与我去追债已是无数次了。”石头儿说摇了摇头说,“要么有去时见不到人,即使见得到人,他不象吴少七那么笑脸常开,并且比你追债的人还要凶,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反把我们追债人吓倒了。”
“据我分析,这个老板真的来头不小,肯定有什么势力,如果没有后台,他就是天大本事,也不可能撑到现在,这个撑腰的后台挖不出来,帐是难追回。”我分析给石头儿与阿牛说。“要么他就是小霸王,称王称霸的人。”
“胡涂兄弟,还是你脑子好使,你说得很对,他确实是当地一霸。”石头儿说着,把这个老板整个根底说出来,让我们想出对策。
这个老板姓刁,四十多岁,没有什么文化,但脑子很灵光,他从小在大众县一个农村长大,从小就是当地称王称霸,当地人给他一个取了一个绰号叫“刁德一”,也许是当年经常播放下乡电影《沙家滨》,人们就根据电影里人物“刁德一”给他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