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转了几个弯,过了几条街,穿着过了一座座楼房,在一个静得出奇的半山腰停了下来,刁德一的家没有选择在闹市,而是城区边建了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中间围着一座四层小楼。
我们在院外停下了车,步行进入院内,没想到石头儿被一个保安人员认出来了,这三年来,石头儿每年与江总来追债也是两三次,当然被他们认熟了。
我赶紧上前,掏出身上的“中华”烟,很客气地递了上去问:“哥们,刁总在家没有呢?”
这保安人员不屑一顾的样子,没有接我的烟,而是把我递烟的手推开冷冷地说:“我们刁总今天一早有事出去了。”
听了后,我看了看石头儿,石头儿也看了看我,都没了主意。
“请问他好久回来呢?”我还是很客气地问。
“说不准,也许两三天,也许一周。”保安人员停了停反问道:“你们找刁总有什么事?”
“嘿嘿,兄弟,你也许还认得我吧。”石头儿上前一步,“刁总欠我们江总……”
石头儿还没说完,就被我两声咳嗽止住了,我补充道:“刁总事肯定忙,既然刁总忙,我们坐下来等吧。”
这时,从屋子里出来三个大汉,脸上还有一点倦意,看样子是刚刚在午睡中被吵醒了。其中一个微胖满脸络腮胡的没有好气地问:“你们是哪里的,来做什么?”
“哥们,嘿嘿!”阿牛抽出烟递向络腮胡子。“找兰老板,找兰老板的。”
络腮胡子接过烟,也没好气地说:“刁总出去了!”
我扫视了院子,院子站着的三个大汉,估计他们并没有高身的武功,凭直觉,最多懂点花拳绣腿。一看这个络腮胡,人长得很威猛,那满脸的络腮胡约有一寸长,把整个宽大的脸给盖住了一大半,深露一双牛卵子眼睛,一滑一滑的,要是换着别的追加债人,肯定早已吓得跑了,但我没有被他那张丑恶的嘴脸吓倒,非常镇静的样子。
我在院子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了腿,抽起了烟。
整个院子变得出奇的静,没有人问话,也没有人答话,双方僵持着。
这时,车子的从外传来了汽车声,一会来一辆奥迪车开进了院子,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岁的中年汉子,同时下来了个戴着墨镜的高个子青年。我估计中年男子便是刁德一,那两个“墨镜”一定是他的贴身保镖。
石头儿向我递了一下眼色,意思是那中年男子就是刁德一。
刁德一一下车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厉声门前的保安:“他们是做什么的?”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委托书,递到刁德一的面前说:“刁总,不好意思,我姓汪,叫汪吴,江中正是我的叔叔,叔叔身体欠安,不能亲自来,他委托我们来,就是想把你十多年前欠他的债给结了,你看……”
我胡乱地编着说,我扫视了一下石头儿,他在一旁偷笑,心想,江中正还是你爷呢?
可刁德一并没有看我委托书,一脸阴沉:“我欠他钱,他江中正还欠我女人,你们知道吗?他的事与你们无关,请你们回去。”
我们几个都感到听不懂刁德一说些什么,不过我还是不停地说:“我叔叔病得都快要死了,你就发发善心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到他侄儿我的份上……”
“去去,他江中正,他死了也活该。”刁德一连看也没看我,径直向屋里走去,“他抢了我的女人,我没找他,他反而派人来找我。”
“刁总,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追债那是他委托了我的,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我说。
刁德一并不理我,径直朝楼房的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