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场的日子是一段黑白颠倒的日子,我晚上上班,白天睡觉。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了两个月。
只要场子不是很忙,我就闲着看赌场那一些高手的玩法,我一直注视着那一幕幕黑手们,看出了他们的破淀,他们不是真正的靠边运气赢钱,而全是靠障眼法来欺骗。
出千的胖子姓车,大家都叫老板,来自广东,他在赌场一个月时间几乎都是赢,偶尔放几次出去,不到几天成倍收回。这一个月他收入不低于千万,我在他那儿得的小费有两万多。
我的领悟能力也是非常的快,老板的每次动作我就能掌握全部的要领。但是出千是个功夫活,不是只看就能会的。我下班后就反复练习,在那段日子里,我几乎是睁开眼睛就手里总拿着扑克练,.虽然扑克只是一张硬一点的纸,.但是出千讲究就是快。
不记得我练碎了多少副扑克,也记不得每天练多少时间,但只要一有空,就必须练。
不知道我是天生有这个天分,还是我的适应能力。短短的几个月,在几个庄家那里我学到了很多出千的方法,就连温姐也没想到,我的一些赌博的的出千方法几乎没有人看得出破淀,还有人说我的出千手法不压于港澳豪赌.
第二个月,胖子老板不再在同一个地点赌下去了,我在他那儿得到的钱可以作本了。一个来自重庆的赌客要来,王兴儿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弟,准备上战场吧!”
“上战场?要我赌吗?”我心里咚咚直跳,压抑不住兴奋地问。
“是的,该你出手了,温姐说你完全可以上桌。”
“跟重庆那个赌客赌吗?”
“是的,是个赌客,长期在外赌牌。”
“有几分把握?”
王兴儿哼哼冷笑着,说:“老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温姐能要你去吗?”
是的,温姐、王兴儿,老板还有场内的人都看过我的表演,很逼真的,他们看了个个都啧啧称赞。
王兴儿压低嗓音说:“这是你第一次上班,在加上你年轻,对方不会怀疑你的动作,所以温姐这次要在你头上压一百万,我压十万,你也压上你自己的。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们大家全部玩完。”
重庆赌客带有四个马仔,个个膀大腰圆,横眉竖眼,但显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们抱着双臂,表情松弛,双腿交叉着,嘴里叼着香烟。
我在想,大家压上了这么多,那是压的希望,如果一旦我出千失败,我会以闪电般的动作把这几个马仔放倒,然后把重庆赌客咪哂了……
再说我每天都在练出千那熟练的动作,不是吗?
我取牌的动作也快,想要牌中间的任何牌,只要有个很微小的边,.就可以把它拿出来发,前提是要知道那张牌是不是自己需要的,自己需要就发给自己,配给别人是个烂牌的话就发给别人。
我收牌同样也能麻痹对方,把桌子上杂乱的牌计算出那些跟那些应该相配,收的时候看似一把搂回去,其实已经把牌都给编辑好了次序。
我偷牌的速度快得惊人,只要我看中了那张牌,可以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把那张牌偷走,就是用手掌偷或者用手指头,弹的角度多种多样,可以弹到袖子里,也可以弹到已经发好的牌中间。
我换牌有如闪电,因为换牌的形式多种多样,可以换一张牌,也可以换很多牌,也可以当大家的面把整副扑克都换成另外一副一样的我编辑好了的牌。
这些,我当作赌场工作人员的面试过不知多少遍,简直让他们个个目瞪口呆。
这次我初出茅庐,把老板,王兴儿,段老板,还有我自己一共两百万。
重庆赌客站着,镇静自若的样子,两只两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牌。他突然一模,模出了底牌。
慢慢地,我模起了底牌,就看翻开的最后的牌是什么了。
我一把将面前厚厚的人民币推了出去,只能孤注一掷,没有退路。
重庆赌客也不动声色地也将他面前的钱推了出来,表明他的决心,但他额上渗出了汗水,汗水慢慢顺着流到了眼角,他以最快的速度擦掉汗。
我心里明白,结局只有一个,必须我赢,否则是他五条人的性命。
他没有半点犹豫,在推钱的同时,也很有信心地将底牌翻了出来。果然,是四条清一色的红桃K。
几十双眼睛盯着我,温姐的眼睛睁得特别大,王兴儿紧张的情绪不压于任何人。他们全部眼睛盯在我这一双手上。这个世界太大,贪婪的**想要拥有这个世界所有的财富,所有的美好。
我蓦然地伸出左手,闪电般地拿起底牌递给右手,准备翻开,重庆赌客没有把我这动作放在眼里,他悠然点起一根香烟,慢慢吸了起来,但他的眼睛有如一只狼眼,一眨也不眨盯着猎物。
他做梦也不知道,我这个动作是我施展“空手道”时必须做的,就像魔术表演前的铺垫。
我学着胖子的动作,左手拿牌,塞进袖口,几乎就是同时,右手袖口弹出那张隐藏的牌,出现在我左手上。翻开,任何人都用不着怀疑,此时就是我最需要的这张牌,红桃QUEEN。我这个动作快如闪电,甚至比闪电还要快,在场的任何人看不出我的破淀,哪怕他们知道的人也一点也不怀疑我。
我的出千成功了,我们赢了。但是,我并不想急于翻开底牌,看看周围在赌注上压了的几位,他们那迫不及待的眼神,盯着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牌。
我觉得把牌慢慢释放出来再细细品尝才够味,我拿起底牌,然后慢慢又放下,倒扣在桌子上。
重庆赌客面如土色,那张脸渐渐地白下去,整个身体快要站立不稳了。
我把他面前的钱往我这边一带,那四个马仔看着我这一动作,手握紧拳头,几乎要向我扑来。我用手指在一张百元人民币上用力一弹,百元大钞变成了数张碎屑。几个马仔马上收回要身子,看着重庆赌客。
我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要上厕所了!”我说着,转身朝房门外走。
推开个房间门,深夜的清新空气夹杂夜来香气味迎面扑来,我深深地呼吸着,对着夜色释放着积在体累的毒液,我取出左袖口里偷的牌,将它撕成碎片,扔向漆黑的夜空。
当我返回赌场,还有几张桌子的赌客还在紧张地拼斗着,有时笑时叫,时静时闹的,无论男女,烟雾弥漫着本来空气不好的房间。
重庆赌客定了定神,收好行李对马仔们叫一声:“我们走!”几个马仔纷纷跟着他出去了。
赢了!我们都赢了,一瞬间我们赢了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