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牡丹宫宫墙的时候,却看到转角处,两个宫女打扮的女人,鬼鬼祟祟地样子,悄声地交谈着什么。
雨柔没有惊动那两人,只是将身子往后退了退,尽力躲出这两人的视线范围。只见其中一个宫女长的牛高马大的,而且有喉结,仔细一看,不难看出是一个男子假扮的。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雨柔悄悄地偷听着他们说的话。
虽然距离很近,但他们说话声音太轻,她需要屏气凝神,才能将这二人的谈话听个大概。
“娘娘这两日身体不适,令小人传话给主人,过两天才能相见。”虽然现在的位置已经看不见二人,但雨柔仍能判断出,这是个宫女的声音,言语中有些妩媚。
“月姬她怎么了?”这个声音却低沉有力,不会是女人的声音,那个高大的宫女真的是男人。
“主人放心,她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小小的伤风感冒罢了。”
“没事就好,那我便过两天再来,你给我好好记住了,月姬那边,你一是要细心照顾,二是要暗中好好监视好她,这个女人野心太大了,我怕她会坏了我的大事。”
“主人请放心,绿儿一定紧遵主人吩咐,天色已晚,宫中恐怕要查夜了,主人要小心!”言语中充满了体贴和关心,好一个忠心的奴俾。
雨柔心中一惊,他们口中“月姬”,指的应该就是月贵妃。这个假扮宫女的男人,是谁呢?那个什么绿儿的怎么称他为主人呢?
听他刚才所言,他跟月贵妃关系绝对非比寻常。而且坏什么大事,会是什么大事?
此人应该不是第一次秘密进宫了,是家人?不像!如果是家人,身为云国宰相府的亲眷,大可以趁白天正大光明地会见月贵妃,用不着这般偷偷模模,还假扮成宫女,趁着天黑入宫。
如果不是家人,还会有谁肯冒着杀头的危险,秘密潜入宫中?并且,一而再,再而三?
大致推想了一下,雨柔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就算是情人,这,他怎么又是主人,这个男人
和月贵妃难道有什么阴谋?
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本是想探望雪后的打算取消了,探望月贵妃成了雨柔现在最想做的。
月贵妃刚用过晚膳,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人会来来拜访。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她仍然笑着迎了上来。
“妹妹我吃过饭,随意散心,走到姐姐这里,就想进来看看姐姐。”雨柔盈盈下拜。
“劳烦妹妹挂心了,妹妹不必多礼。”月贵妃还装出了那副客客气气的样子,雨柔不禁心下赞叹,这个女人真不愧是云国宰相府的千金,举止气度,都比凉妃雍容淡雅多了,而且装的也是有模有样的。雨柔又怎么知道这些都是长期训练出来的宫中礼仪呢?
丫环端上了茶水,雨柔闻了闻,好香的茶叶啊!茶叶外形紧密,条索纤细,女敕绿隐翠,清香幽雅,汤色碧绿清澈,叶底柔匀,,那茶叶泡的正好合适,是上好的碧螺春。不过她却一脸疑惑了:“姐姐一直在喝这碧螺春?”
月贵妃微笑道:“妹妹好眼力,不用品,单看就能看出来是什么茶了,我自小喝茶长大,宫里的碧螺春、龙井之类,我每天都要喝的。”
雨柔更是疑惑了“这饮苶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可是姐姐如今有孕在身,每日这样饮茶却会对胎儿只有害无利的啊!”
月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紧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唉,我对这些可不怎么清楚,饮茶对胎儿会害,不过最近肚子经常会无故的些痛,我也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饮茶了缘故。”
雨柔笑了笑:“姐姐喝苶只需偶尔就可以了,不能天天饮用,可以叫太医来给姐姐开些安胎的药,姐婧就可以放心了。”
月贵妃一听到“安胎”两个字,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雨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来这个月贵妃真的有古怪。
月贵妃淡淡笑道:“刚才我已经派宫女去请太医了,谢谢妹妹的提醒了。”
正说着话,过来一个宫女:“娘娘,太医请来了,现在已经在内屋候着了,请娘娘过去号脉。”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雨柔看了宫女一眼,这个声音和先前在殿外听到的那个宫女的声音如出一辙,就是那个宫女。
月贵妃也起身了,假意挽留地说:“妹妹要不再多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雨柔感觉到是在逐客了,立即含笑着说:“既然太医来了,姐姐就请先去吧。打扰姐姐多时,妹妹也该走了,姐姐记得不要在天天饮茶了。”
略一点头,月贵妃在那个宫女的陪同下,娉娉婷婷进了内间。
雨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她那淡粉色的纱裙上,赫然印上了一个殷红的污点。
雨柔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月贵妃肯定和什么人私通,而且她根本就是假怀孕,裙上的血迹应该是月事,怀孕的人怎么会?
那个宫女明显就是外面的人派入宫里的,而且相信很快月贵妃也会发现自己的裙上有血迹,她难免不会想到自己也发现了,她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急急地离开了牡丹宫,雨柔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原以为月贵妃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可是过了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的。这更让雨柔有些坐立不安,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难道月贵妃没有想到自己发现了?她如今独蒙圣宠,万千宠爱在一身,虽然不是皇后,可是这后宫之中早就是以她为大了,为什么还要与宫外之人私通?而且那个什么主上,到底有什么阴谋?
最让人震惊的就是月贵妃竟然假扮怀孕。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为了借怀孕来加重自己在后宫的筹码。这皇上不是很宠爱她的吗?有必要这样做吗?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她要怎么掩饰?这欺君之罪,她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