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刁三肚子长出锯状草,触动桌子,桌脚嘎然断碎,两杯茶从桌面上泼洒。刁三难受地说:“丈人,我在地洞中沾染此物,心痛如绞,时常发作,如今出了洞,此物竟长出肚子,这可如何是好?”
王魔头挥刀砍去,锯状草以柔克刚,缠住刀柄,并迅速向王魔头袭击。刁三头脸扭曲,变幻出一张猫脸,时隐时现。王魔头两指夹住锯状草,不想一下滑动,指头上划出一张血口,王魔头用手按住伤口,其它几个手指因受力,皆如烈日中的豆夹,皮肉绽开。王魔头气得呀呀大叫,运气使用铁沙掌,往刁三月复腔击去,掌力生风,肚皮顿开,手掌生生穿插进去,被锯状草包裹,无法拔出。
刁三气喘吁吁,说道:“你的血与我的血混杂,锯状草很快会进入你的身体,控制你我灵魂。”
“哪该怎么办?”
“快叫人剁去你的手,快!”
“放屁!休想谋害于我。来人哪——”
一汉子破门而入,见王魔头手脚抽搐,右手插入刁三月复部,惊得撒腿便跑,锯状草缠住他的衣裤,拌倒了他。汉子挣扎爬起,奋力跑动,脚底下像泼了油,跑一步回一步。此时标通赶到,先是一愣,从柜格中拿出一瓶烈性酒,灌入口内,猛一喷,酒受力生火,一条长火舌飘出,锯状草避之不及,尖叫萎缩,王魔头正作力,刁三肚中虚月兑,血手甩出,两人分跌数米,血肠子带出一把。
标通飞锤在手,正要砸向刁三脑袋。
“慢!”王魔头一抬手止住。
标通问道:“义父为何不杀于他?——前番在长春宾馆,他几乎要了我的命,他就是季少刃,不要以为撕了人皮我就认不出来!”
“他是我女婿!”
“啊!?”
只要锯状草不作怪,刁三又恢复了神志,他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自从上回在尸骨洞染上此草,虽增了不少力气,但好坏不分,实不是我的本意,还请丈人见谅。那洞中长一种骷髅菇片,有起死回生之效,我若是吃了,便可制服体内毒素。”
王魔头说:“既如此,可遣标通带些人马前往尸骨洞,一则寻找骷髅菇片,一则刺探老尼姑实情。”
标通说:“外人传言桃富复活,便是服用了些许骷髅菇片,我们府中多有吸毒致死者,如能采摘些骷髅菇片,岂不解了吸毒之忧?”
刁三说:“只是这菇片长于骷髅之上,极为罕见,若要救更多的人,恐非易事。”
标通说:“赵夫人的士卒在洞中死伤无数,尸骨堆积如山,哪会不长骷髅菇片呢?此菇片以一命抵一命,吸取死者灵气,对万毒有相克之效,我等不早早夺取,便落他人之手。桃裕、紫橙等人尽知此物,只是惧怕女魔而已,不敢贸然闯入死亡之地,我们若将女魔驱逐,救出老尼姑,与其联合,尸骨洞便成了我们的领地。”
王魔头说:“老尼姑身不由己,中魔为邪,但不知谁人能解魔道?”
标通说:“山峪峰灵心道长道术高超,定能降服,我的一位好友贵贵便是他的弟子,若派人备礼请他来,岂不比自己动手省事?”
“可是派谁去请呢?谁又有这么大的面子呢?”
刁三说:“贵贵刚去山峪峰,我托他请灵心道长,他只是一味推辞,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山峪市我到过的,当年甜甜被拐,就是我从山峪市救出的。”
王魔头说:“你暂且缓缓,让标通先去尸骨洞走一遭,再去不迟。”
169、夜斗婬室
王魔头不顾手伤,迫不及待地要见曹苗苗,他心想,既是魏军老婆,得好好蹂躏一下。当初玩曹苗苗时,这女人主动迎合,叫得欢腾,给他留下了刺激而深刻印象。
王魔头支去从人,见苗苗侧坐于床头,身上带着湿得芳香。他大踏步走进去,合上门,墙壁上斜挂着月兑鞘刀,闪着寒光。苗苗混到这个份上,已是麻木,任由王魔头压在身上,一味狂吻。
苗苗倒于床上,伸手遮住长须中的嘴,说道:“老尼姑发觉,会要了你我的命的。”
“我与她早已断了关系,你担心什么?”
“我丈夫阴魂未散,这黑夜中若是让他看见,必被他所害。”
“我墙上的这些刀自会对付他,还有我的手下,你再找理由推托,老夫可不手软。”
苗苗滚落几滴泪,主动月兑光了衣服,又替王魔头月兑。王魔头摁亮强光,如猛禽一般,把她抓起放下抓起放下地玩耍,动作跨度极大。苗苗几被他抛出天花板,那床儿抖得厉害,床把儿撞出了两个墙窟窿。
窗帘边贴着一张鬼脸,时隐时现,那帘子慢慢地滑落,密闭的玻璃透着呜呜风声泣声。苗苗吓得尖叫,王魔头将她摔下床,在地毯上翻滚。煞时,外边雷声大作,灯光全熄,闪电划破长空,鬼影化作一条蜈蚣,从墙缝钻出,此蜈蚣一米来长,粗过大腿,满嘴尖牙,尾后三根长刺,向王魔头袭来。王魔头急掣刀在手,一刀横砍,蜈蚣人立,咬住刀刃,口中发出长啸怪吼。
苗苗惊慌披衣,去开房门,谁想门被反锁。她一脚踢碰到钥匙,找到最大一个,插入锁眼,情急中怎么也插不进,只得猛烈地晃动门。口里念叨:“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开门救我出去吧!”她手一松,门倒开了,大呼救命。
手下人举火把,涌进内室。但见王魔头倒地不醒,便大嚷起来。忽然,蜈蚣从王魔头腋下钻出,大伙后退,相互踩踏。蜈蚣飞起,咬住为首一人耳朵,那人举火烧之,脸面烤焦。倒地申吟,耳朵早被蜈蚣吞下。其余人等纷纷投掷火把。蜈蚣腾跃于窗台上,引雷雨喷出,火把化烟而熄。众人顿觉地下悉悉索索,借电火闪动观之,大骇,地下无数小蜈蚣,叽叽而鸣。他们举脚踩去,小蜈蚣释放粘液,一个个如施定身法,挪不了半步。
蜈蚣跃起,咬断他们脖颈,汩汩吸血。此时王魔头徐徐爬起,眼放火光,问道:“你是哪方怪物?敢来我府中作孽!”
蜈蚣现出魏军人头,哈哈大笑。王魔头呀呀吼叫,抽掌劈去,掌边生风,击落蜈蚣三颗尖牙,绿血外溅。蜈蚣怒道:“玩了我的女人,你今天必死无疑!”
蜈蚣变粗,举三角刺刺入他的前胸,然后身子后缩进他的胸腔,张开利齿啃嚼他的骨肉。随即一道电光劈碎玻璃,壁上震下两把长刀,分插进蜈蚣月复中,蜈蚣大作,剧烈扭动。王魔头身躯渐渐变作一头笨熊,棕色头颅,口吞蜈蚣。两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外边电光闪入,起一团巨火,轰烈一声,满室血海,不见踪影。
170、水漫卧室
王魔头须发烧去,大唤“来人”。手下人战战兢兢移过步子,专等吩咐。
“愣着干嘛,赶紧打扫房子!”
“是!主子您没事吧?!”
“那臭妞儿呢?”
“回主子,我们早捆牢了,皮鞭侍候!”
“放肆!谁乱作主张?”
“这——”众人含糊。
“把她拉回了,快些收拾,那怪物被我打死了,还怕什么鸟?”
“主子真是神功,小的算开眼界了,小的这就把苗苗找来,给主子您压惊。”
房子虽用水冲洗,倒残留血腥味。王魔头一把提过苗苗道:“这怪物可是你引来害我的?”
“贱人不敢?”
“哼,为何怪物现出魏军人头,要与我算帐!”
“他阴魂未散,不干我事,我也怕鬼。”
“不用怕,它吃了我几刀,想是消逝了。适才未过足瘾,老夫还要呢!”
“使不得,我怕那怪物再来!”
王魔头扑向她,将她淹没在软被里,因是过度疲劳,挣扎了几下,便呼噜睡去。苗苗吃力抽出手脚,如搬移重石,浑身汗出,不久也睡了。
雷雨永不疲倦,越下越猛,房屋皆被震荡。苗苗恶梦连连,又难醒来,仿佛那身子不是自己的,听不得使唤。她尽力睁眼,尽力动手,无济于事,头脑倒是清醒。此时,她身体冰凉,刺骨地痛,这是怎么回事呢?她不竟咳嗽几声,还好,这下眼帘听话地上缩。她感觉床动了起来,在飘动,该不是来了鬼影?她不敢叫出声,生怕被鬼神摄去,便去推王魔头,哪推得动,睡得跟死猪一样。唯有他的呼噜声可壮壮胆。
她的眼适应了黑暗,天啊,墙缝里正渗着血水,再看地上,水深数尺,床浮了起来,如船行于湖上。所有什物尽飘于水中。一些小蜈蚣在水中游动,钻进了被窝,她的手触到,吓得尖叫,一甩手,小蜈蚣落在王魔头嘴边,王魔头一呼吸,进了鼻腔,连打几个喷嚏。
“屋内涨水了!”苗苗大呼。
“这妖怪,想淹死我不成?”
王魔头纵身跳下水,四下里望,不见动静,但听滂沱大雨,心宽不少。他奔向楼梯间,上边垂下一条水带,如瀑布飞溅。难道是上楼堵了管道?此时水已没膝,他踏上台阶,顺扶手上得四楼,楼顶积了一人多深的水。却说此楼顶曾养过鱼儿花草,暑天便得阴凉,哪想雨天犯灾。那些个手下一个个睡熟,气得王魔头眼冒火星。
他撑了一把伞,跳入水中,天雨倾盆而下,水势看涨。他翻过顶上围墙,正要疏通水孔。突起一阵阴风,那伞儿飘然出手,王魔头下意识去抓,脚下生滑,从楼顶跌下去。那破伞起了缓速作用,适巧房外有树,挂住他的皮肉,枝节不堪重负,断裂坠下,王魔头倒栽于阴沟中,溅起一丈高水花。
沟中无数小蜈蚣,嗷嗷爬上他的身,他拼命拍打,皮肉粘住,不得月兑也。王魔头是野蛮中人,哪里甘受摆布,一使劲,连衣带皮揭去一层,血混水花,咕咕作响,跳出沟面。
他尚未定神,忽听巨响,楼房坍塌,粉尘化泥四溅,砖瓦横飞,断架中浮出十几具尸体,皆血脸投天,惨相毕露。王魔头大叫:“死得好!死得好!”
然而,他细细搜索一遍,唯独没有曹苗苗,于是脸色铁青,枯坐水边,想是遭报应了。远处一行火把,前来救援。
王魔头问道:“别处可曾遭水灾?”
手下应道:“前半夜便停了雨,地面不见水洼。”
“这倒怪了,唯独此房大雨倾泄?”
“定是那妖怪作孽,那曹苗苗也是个祸害!”
王魔头说:“立即四下搜寻,发现曹苗苗,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