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乱坟岭 272、夜宿乱坟岭

作者 : KKUU

小混、查智、鄢道士绕了一个大弯,与王雕等人会合,所领本部兵马五千人,是老尼姑手下部将的三倍有余。此时天色尽晚,黑衣犯人怠惰心较强,不肯再战。王一风、曾成、赵飞达三路纵队也合在一处,气势大震,由于他们在本府作战,对府中巷道、地形异常熟悉,所以交战以来,在伤亡人数上比黑衣人还少,尤其是后来调整了作战方案,化整为零法,在各个路径、各片房舍内设置暗哨,以逸待劳,打击了犯人的嚣张气焰。

小混只得叫士兵退出王府,前往后山乱坟岭一带驻扎,鄢道士充当军师角色说道:“老大,后山方圆五十里地尽是坟堆,阴气过重,士兵进驻坟地,不吉利呀!”

小混说道:“如此壮大的队伍,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有何怕得?”

查智与王雕也谏道:“大兵出行,应图吉利,坟地让人极易想到死,还是不宜住的好。”

“哼,都是些犯人出身,死牢也蹲了好几年了,还怕与枯骨相处?我料此处开阔空旷,夜间凉爽,正是避暑胜地,可叫士兵撑起帐篷,分四大营安歇,若是所带干粮不足,可到附近田园之地摘瓜掰玉米棒子,怎么会不好?难道让他们回长春宾馆,找小姐一个个侍候吗?现今是打仗,不是享受,王府地大物博,容我等士兵绰绰有余,不出几天,咱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住进王府了。”

鄢道士说:“岭中地势低洼,若是老尼姑夜袭坟地,我们岂能知之?不若我与查智带领一彪人马住在山峰上的宝塔寺,也好刺探敌情。”

小混说道:“想是瘦哥得罪的鬼魂较多,不敢住坟地罢了,既然住宝塔寺于军中有利,我给你五百士卒,务必安排士卒轮流值班。”

鄢道士说:“好的。”

夏夜奇短,经不得斗转星移。

几千士兵要安营扎寨,平素少有训练,拖延的时间自然要多,一时岭中热闹喧哗,如开菜市。士兵们砍松树枝作火把,在各个坟头上跑上跑下,小混见了火,自感不妙,于是下达命令,有擅自点火者,立斩。这些人在牢狱之中禁锢了好几年,如今自由了,哪里学得了规矩,不肯乖乖地呆在帐篷里,都出去游荡了。

先是去山涧中洗澡。

犯人们月兑得赤条条的,有的女犯人也月兑得赤条条的,反正没有光(女犯人事实上充当了慰安妇的角色,不过她们有一定的选择权,而对于掠夺来的女子,多处于被动地位)。山涧中老远就闻到轰轰的水声,一泉飞天而下,煞是奇观,白花花的像块白绸布,这些人如野牛过河一般奔了下去,嘴里叫道:“点不得火,还玩不得水吗?”

水冰冷刺骨,与夜间燥热形成强烈反差,犯人们兴奋异常,尖叫着相互浇水,那身上厚厚的污垢确实该好好洗洗,女犯人杂在他们当中,是最好的润滑剂,于是一对对地钻入水中,把亲昵隐没在水底。岸上的黑衣堆得跟坟丘一般,也辨不出到底是谁的了。

那水是流动的,有暗礁也有旋涡。洗着洗着,犯人们发现那些潜入水底的人再也没有探出过身子,心中甚是诧异,由于人多,少了十几个人也看不出来,但后来浮在水面上的人也时常发出尖叫,不久便沉入水底。人群中顿起惊慌,都光着爬上草岸,这时,澄清的水里显出暗红,一只只红毛长爪的怪物如鱼一般跃起,把踩在后边的犯人复又拉下水去,那水渐渐变得通红,水泡汩汩往上冒。

有人急拉开弓箭,向红毛长爪的怪物射去,但见水中映出阴森可怕的笑脸,那是一张没有皮肉的头骨,两个眼珠如幽灵似的一闪一闪,昭示着它们的存在。箭过处,浮起的是一具具白肉团,或扑着的,或仰面朝天的,肩背与胸部有深沟似的抓痕,好似一锅翻滚调好酱汁的混饨。

有一股士卒饿得发慌,跨过坟地,在山下梯田里找吃的,远远看见黑暗中立着一顶草棚,地里全是浪花翻卷一般的藤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大片地虫子或飞或叫,萦绕在他们身旁。这时,他们听到咳嗽声,是一个犯了烟瘾的老头,火星子忽明忽暗。犯人们先蹿进草棚,一刀砍下老头的脑袋,那老头一身精瘦,好像没什么血,虽头儿落地,仍坐在破草椅上。一犯人惊怕,以为没死,便去推倒他。忽然床上坐起一人,须发全白,听声音知是他的老伴,她手捏两把

剔骨尖刀,直接送入了那犯人胸膛,叫道:“我也活得差不多了,要死一块死!”

几个犯人也不犯傻,见其它的犯人都跑进地里拣瓜去了,也一头扎进地里,可惜天干少雨,地里的西瓜也就人头那般大,拿手劈开,全是白瓤!

273、破开脑骨

白发妇人举尖刀跳入瓜藤中,犯人砸她的瓜,她砸犯人的脑袋。众犯人一起围拢妇人,拿瓜藤去缚她,妇人像穿了件墨绿的长裙,她拖藤一甩,围拢的犯人全跟西瓜一样滚出老远。一犯人恼怒,心想战个乡下老妇人还这般费劲,真是丢尽了人。他拉弓拈箭,觑得准确,弓似满月,嗖地弹出,那箭儿却射在一个草人的面额上,白发妇人却是不见。众人惊疑,该不是鬼吧!

犯人们也不管她,摘了瓜,将瓜支在木棚架上,用刀削去一小片瓜帽,伸手往里边掏瓤,跟小牛吃女乃似的,还带响声,旁人看了,都流口水。岂料那无头的老头悄悄地立起,手里也拿着刀,转着了他们后背。那立在瓜棚架旁的犯人一看,想拔腿便跑,可是身体像被瓜藤结实地捆住一样,动弹不得。无头尸也将犯人的脑袋固定,削开一层头盖骨,拿脖颈凑上去,咕咕地跟喝稀饭似的,把一整块脑浆全吸进了断颈中。

那走不月兑的犯人拼命地叫喊,喉咙地却发不出声音,那些破开脑骨的犯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犹如被宰杀的牲口一样,任由刀子在身上割。老头吃一块脑髓,就把脑袋扭断扔在瓜地里。犯人们手里的瓜也统统变成血糊糊地人脑了,他们发现不对劲,这两夫妻一定是鬼化的,瓜也不吃了,抓了兵器便往山上跑。那瓜藤却嗖嗖地伸长,拌了他们的脚,一个个又被拖了回去,这时候,瓜地里全是骷髅头骨,嘿嘿地冲他们裂笑。犯人举刀劈去,头骨没劈开,钢刀却断成数截。那老夫妻便来扭犯人的脑袋,流出的血液全被瓜藤吸进了土里,犯人们多半剃了光头,还真跟西瓜似的,有带发的头颅,头发便演化成了瓜藤,一样地抽出新鲜女敕叶,上边沾着水汪汪地血。

眼见吃下的西瓜都被脑袋数给顶上了,老夫妇拍拍手,相偎着进了木棚,那老头的脑袋咕咚地滚上草椅子,再像小猫一样爬上了他的脖颈,接着抽他的纸烟,火星子继续一闪一闪。犯人们见了火星子,也掏出火折子,将梯田高坎上枯黄的草燃着,再引入瓜地里,火苗子呼呼地往中间蹿,木棚架也燃着了,那瓜藤烧得滋滋作响,便一根根地被犯人扯断了,犯人们踩着人头骨,分成好几股往山边跑,突然草窝边跳出一条狼狗,汪汪地吼着,犯人们看见两颗发绿的眼,心里直发毛,捡起地里的鹅卵石,往后扔去。狼狗跳起张嘴接住,像吃排骨一样,一咬牙,吞肚里去了。这狼狗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把一小撮犯人拦了下来,不停地狂吠。

一个犯人说:“把它引远些,再逮住它,烤着吃了!”

另一个犯人说:“这狗邪门得很,连石子都能吃,我看多半是鬼变的,听说鬼也怕尿臊,不若我们洒几泡尿,看它如何?”

几个犯人正要解裤子,狼狗翘起尾巴,快如闪电地抽出一尾,只打在一个犯人的脑门上,那犯人皱皱眉,抿抿嘴,眼珠子转了转,脑门上即刻开出一条线,嗖地从中缝裂开,比屠夫劈得还准,他的月复部也吱地裂开,倒出大片的内脏,其它的犯人还真把尿吓出来了,许是脑袋西瓜吃得太多,像一挺挺机关枪一样,不停地打抖,那热乎乎地尿液也好像在跳着的士高。此招还灵,狼狗的嗅觉敏锐得很,它仿佛觉得空气中存在危险的信号,便将前爪愤怒地在地里刨出一个深坑,再将脑袋钻了进去,那条杀人的尾巴却留在外边来回地摆。

犯人们拉上裤头,接着向坟地里跑去,火烟渐渐消失了,林子里却刮起了巨风,这风儿也猛,整片树林为之折腰,一忽儿东,一忽儿西,少水分柔女敕性差的树木便喀嚓地折断,裂出锋利地白光。暗黑厚云的天空被粗筋一样的闪电撕裂,蓝光在瞬间将包子一样的坟堆照得异常诡秘,雷声仿佛就停留在树梢上,那雷全是炸雷,耳膜都得震破,可谓摄人心魄,何况在乱坟里逃命的犯人,他们已经辨不清东西南北,也找不到一顶顶墨绿的帐篷,坟岭中好像只剩下他这数十个活口一样。

犯人们累得呼哧大喘,刚停在一棵浓密树下站站,平地里像落在一颗炸弹似的,他们只觉得全身发麻,发颤,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密树中央的两股粗枝被雷电一分为二,犹如狼狗的尾巴将犯人分边一样,一团火烟从树隙中冒出,那棵树即刻燃烧起来,火借风势,吐出数丈的火舌,在绿树上空伸展飞舞。那些翠绿泛湿的枝节宽叶,全被烧得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一会儿便散作灰儿在风中弥漫。

起火的不单是一棵树,火种四处皆有,乱坟岭数千犯人以为王府士兵偷袭,都披挂上阵,四处搜查,却搜得一些被火烧焦的犯人。所幸老天酿火自用水浇,闪电撕裂处,竟叮当地砸下冰雹来,那些四布的帐篷全被打成蛛网一般。却说那冰雹有鹅卵石那么大,犯人又多是光头,两者高空相击,可谓冰碎头裂,于是哀号声响彻云霄,如坠地狱一般,只得用兵器蒙头到处乱钻,可树丛中是藏不住冰雹的,想来想去还是坟堆里安全,毕竟盗墓的多了,坟洞举目皆是,像一扇扇洞开的门,犯人们如狼狗刨洞自钻,先把脑袋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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