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女犯人沿着树冠跳在马上,松了缰绳,急驰到帐篷边。马受惊后退,不敢进发,女犯人于是抛出钩绳,将蛙堆里的同伴钩住,使劲往外拽,两个女犯人终被拖出,青蛙也渐渐甩在后边,这时,马背上的缰绳一绷,险些将马带翻,高官小情妇一看,适才拖出的两个女犯人,像诱饵一样吃进了一只巨蛙的肚子里。那巨蛙足有帐篷大小,全身黑麻,身上布满了小铁锅一样的窟窿。女犯人只得弃了缰绳,策马往深林中逃蹿,但树木丛生,战马行走不便。巨蛙一跳十几米,所到之处便压塌草木一大片,女犯人所弃的战马,因绳索拌住了树,不停地嘶叫,有匹战马的脚被巨蛙踩住,巨蛙张嘴又是一击,马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巨蛙背脊窟窿里分泌出大量的毒液,将马身子逐渐溶入肚月复中。
女犯人吓得连叫喊的勇气都没有了,她们结队跑蹿,累得气喘吁吁。后边的声响渐渐远去,估计巨蛙吃了两个女犯人和一匹马,不会再追来了。高官小情妇这才记起身上还带着短枪,而女犯人手边的刀剑却丢在帐篷里。她们来到一个洞口,此洞两头皆空,像一个圆筒,还没等她们坐定,一条数米的面条物闪电般弹过来,将一个女犯人卷走了,高官小情妇感觉脑后一阵风,她用手电筒一射,只见洞顶趴着一只巨蛙,女犯人的两条腿还露在嘴外,她扳动按钮,开了一枪,正击在巨蛙的毒穴中,巨蛙动了动粗糙的皮肤,像赶走身上的昆虫似的,继续吞吃着女犯人。
“快,往那边跑!”高官小情妇叫道。
“妈呀,那边也有一只。”一个女犯人叫道。
枪声将沉睡的巨蛙惊醒了,十几只巨蛙从山凹里爬出,呱呱叫了数声,便向女犯人跳过来,女犯人如没头的苍蝇,四下里乱蹿,一个女犯人看见一个黑洞,惊吓得什么也不顾,便一头撞进去,不想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她模模地面,全是带粘液的皮肉,突然洞口关闭,将她合在里头,她返身欲逃,一条带叉的长舌卷住她,慢慢地往里拖,她这才发觉进了巨蛙的宽嘴,脑袋轰地一声,失了知觉。
也不知巨蛙为什么对这些女人感兴趣,兴许她们侵占了它的地盘,搅扰了它的休息。很快,巨蛙循声追了上来,而高官小情妇又扭伤了踝关节,一只巨蛙跳过,将她压在蛙月复下。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也见不着赵夫人了。可是,巨蛙并没有对她发起攻击,而把注意力放在前边跑动的女犯人身上。她趴在地上装假死,有两只巨蛙从她身上跳过。高官小情妇失了伴侣,心里无比害怕,她颤抖地爬起,向反方向跑,穿过一片片压倒的树枝,她跑到了山崖边,前边已没有去路了。
她的跑动声又惊动了一旁的两只巨蛙,巨蛙张嘴一叫,犹如擂鼓,把她吓得差点掉下山崖。她大叫了一声:“赵夫人,你在哪里?”
这是她心头唯一的退险念头。
声音在空谷中回荡,飘得很远,但无人应答。她拔出枪,投巨蛙连开数枪,企图吓退巨蛙。没想到反而惹怒了它们,两只巨蛙同时起跳,向高官小情妇猛扑过来,高官小情妇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躲在一棵树后。两只巨蛙一落地,靠近山崖的碎石竟哗啦啦地往下掉,一大块飘出的地皮轰然倒塌,高官小情妇紧抓的那棵树断了根系,也跟着往下坠。
高官小情妇犹如拉着一把降落伞,耳边呼呼生风。她只是紧抓着,但愿落下山崖,也能因手中有一棵树而捡条性命,总比吃进蛙肚子里好过些,但不知那些同伴命运如何,说不定早被巨蛙消化成养料了。不大一会儿,树枝被千古粗藤所拦,来回地晃动着。她正庆幸没死,睁眼一瞧,原来两只巨蛙也挂在粗藤上,正伸长叉形舌头来吃她。她赶紧松了手,又掉在下一根藤蔓上,对着巨蛙白月复连开数枪。枪声惊动了林子里的动物,四处发出耸人的吼声。再看两只巨蛙,竟因为挨了枪子儿,两只巨蛙相互打了起来。
蛙皮下滴洒星星点点的血水,犹如下起了雨水,高官小情妇的衣服很快便浇湿了,眼睛也没法睁开,这时,她感觉湿处阵阵酸痛,继而麻木,难道流下的血水有毒吗?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睁开眼看,生怕血水进了眼帘,要成瞎子的。就在此时,她的身子因了粗藤的晃动而剧烈地抖动,她闻到了巨蛙身上特有的气息,两只巨蛙因为打斗而掉了下来,它们的毒窟窿收缩着,皮肤如枯树皮,层层叠叠,并散发出带腥的气体。好在巨蛙的注意力不在高官小情妇身上,它们掉下之后仍相互纠缠,宽嘴如接吻一般扣在一块。高官小情妇就在巨蛙的脚爪下,她又果断地松了松手,扑通一声,溅起丈高水花,她感觉刺骨的寒冷,水冲淡了身上的血水,给了她清凉。她在水里潜了片刻,生怕巨蛙掉下要把她压入淤泥中,于是向岸边游去。
果不其然,巨蛙如两颗原子弹爆炸一样,几乎将深潭中的水全部排挤干净,潭底的平石在瞬间光秃地裂为两半,犹如一线闪电痕。水对于巨蛙而言,并没有给它多大的浮力,单从石的裂痕来说,就知道巨蛙摔得不轻,毕竟是从十几米的高空撞下来的。好在巨蛙的肚皮像个大气囊,缓解了不少压力。那溅起的浪花直面覆盖了高官小情妇,犹
如海上的狂浪将她再次卷入了深潭,巨蛙并没有发觉,它们在大口地喘气,四肢虽然在动,却动不了庞大的身躯。当高官小情妇从浪头里探出身子向上爬时,巨蛙再一次鼓起了肚皮,头仰得很高,从嘴里弹出长舌,高官小情妇倏地闪在一棵树边,那长舌正好卷在树杆上,把树枝晃得哗哗直响,簌簌往下飘树叶。
高官小情妇灵机一动,既然巨蛙身形庞大,断是爬不上树的,不如爬上树去,它怎么赖何?于是她一个纵跳,抓住了近旁的根树枝,双手一吸,如单杠运动员一样,两脚抵在另一根树枝上,身子再往上探,一下子爬了七八米,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速度与力度,不是到了危难时刻,人的潜能哪能得到如此深层次的发挥?
她回头看看潭中巨蛙,两只巨蛙如交媾一样层在一块,趴在下边的一只早被水淹没,身子只是随水而浮,大概是死了。上边的巨蛙如站在弹簧上一样,借了底下的缓冲力,纵身一跳,跳了十几米,眨眼功夫便来到高官小情妇所处的树下,她的心再一次惊吓过度,差点从树上栽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