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后边两铁棍,击在保镖的背脊上,两人似牛一样闷哼一声,倒在石堆里,暴雨似的一顿铁棍之后,刁民停了手,估量着保镖应该爬不起来了。刁民像洪水似的向紫青处涌来,见是两个美女,觉得手中铁棍是有些多余,众人嘻嘻哈哈围拢,两个壮汉挽起了袖子,往手中吐唾沫,脚步已贴近两女人。
“不要过来,我手里有枪!”紫青掏出一个黑家伙,指着为首者。
“哟呵,开啊,里边有几发子弹呀,老子是挨过枪子儿的,还怕你不成!”壮汉撕开胸衣,把肚子挺到紫青面前。
紫青气得把玩具手枪一扔,伸脚蹬在壮汉的月复部,壮汉后退几步,紫青却摔倒了,那壮汉大喝一声,扑上前去。这时另一个壮汉也去捏作陪女子的大女乃,作陪女子大呼:“你们好大胆,她可是官太太,你们不想活了是吧?”
“哟,官太太,滋味一定爽极了!大哥,你快点上,咱们几个也想尝尝官太太的细皮女敕肉呢!”
忽然人群中挤进一个光头,手中捏着一扇扑克牌儿,投说话的人脸上叭地就是一耳光,又冲两个欲火燃烧的壮汉猛踢了几脚,说道:“妈的个巴子,你们瞎狗眼了,这可是洪书记的夫人,没看见那车子上的66666吗?”
马上,光头丢了扑克牌,两只渗汗的手在后头猛擦了几下,哈着腰,笑容可掬地去拉起紫青,还给紫青拍去草根,深鞠一躬:“紫夫人受惊了,小的不知紫夫人驾到,还请紫夫人到寒舍一叙!”
“呸,你们这什么鸟地方,想造反吗?”紫青来了底气。
光头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夫人多见谅!”
光头为了赔礼,当即拉过两个壮汉,又是两个猛烈的耳刮子!
“赵村长,他们害死了赵万松,我们才动手的。”人群中有人说话。
葛杰听到村长来了,连忙从古樟树下滚落下来,也不敢去见紫青,怕被紫青骂得狗血淋头,于是跑去拉起两位保镖,被血鼠咬伤的拐保镖疼得直叫妈,另一位保镖也伤得不轻,鼻青脸肿,衣服破烂,全没有保镖的气势。
只听得紫青一口的尖声利语:“赵万松是我们害死的吗?光头村长你可以去看看,他赵万松身上长蛆虫,月复中钻老鼠,怕是死了十几天了。我的妹夫葛杰初生下的婴儿,便被赵万松抱走,今晚是找他来算帐的,谁知他莫名死了,还害得我的两个保镖遭打,连婴儿也被这帮刁民给藏起来了,你看看,这是个什么鸟村?赶快把婴儿给我抱回来,别让他给吓坏了,这鸟村我一刻也不想多停留,以后也绝不会来!”
光头一脸哭相,说道:“夫人莫说这样话了,改日我再登门谢罪,这次确属误会,若不是有些重要事情牵扯住,我早赶来,就不会弄到现在这步田地了——你们这帮混蛋,还愣在这里干啥,明儿个一个个收拾你们,看你们长几条腿?还不将小宝贝给抱回来!”
壮汉抹抹嘴巴,粗声粗气地说:“赵村长,你说我们打了紫夫人,那是我们不对,我们给村子抹了黑,但抱婴儿的事是绝没有的,这事儿我清楚,人也是我叫来的,我们听到赵万松有奇怪的声音,又见着几个人影,当是贼,便拿了家伙,没问事由,将两个穿制服的狠揍了一顿,这边有兄弟说受了伤,我们才赶到这里,哪里见什么婴儿?连点哭声都没听见。”
这时葛杰挤进人群,说道:“婴儿明明放在车内睡觉,我们才离开一刻了,就见车窗开着,婴儿不见了,不是你们抱了是谁,事说到这个份上,就不要扯皮了!”
受伤刁民说道:“谁扯皮?你他妈躲在树上,你以为俺没看见,若不是看在咱们村长的面上,你他妈别想活着走出赵家村!”
光头村长喊大话:“你们谁抱走了紫夫人的婴儿吗?”
无数光束摇晃。
紫青说道:“这就见着鬼了——葛杰,我们走,看他们敢把咱们的婴儿啥的,若是少了一根毫毛,这赵家村就铲平了做坟冢!”
紫青一甩身,钻进车内,其余几人忙跟着钻进去,光头村长模不到头脑,一面拦住车子,一面着人四下找寻,务必把婴儿找回来,没找到婴儿,谁也别想睡觉!
紫青一看光头村长实表诚意,心里略感过意不去,假意将车子开出一箭地,便熄了火,窗玻璃上即刻印出一个光头,大口喘气:“夫人息怒,夫人莫走!我们正在尽全力搜寻婴儿!”
紫青心想,难道赵家村的人真的没抱走婴儿吗?婴儿又是被谁抱走的呢?她拉下窗玻璃,指着断纹对光头说:“这是你的刁民干的好事!回去我整车检修,费用全记在你赵家村的帐上!”
“那是那是,就是诸位的体伤诊费,小的也一并出了,赵家村没别的,就是好客,还请紫夫人到寒舍一坐,如何?”
紫青的语气缓和一些:“我没时间,家里有一大堆子事等着我去处理,改日吧!”
“夫人稍作歇息,我去作个督促,很快就回来!”光头村长
站在紫青身旁也生三分怕意,不停地抹汗,怕是吓出来的。
“村长呀,你这赵家村还藏狼狐吗?”
“狼是没有,野狐倒是有的,前些个日子也打得一只,味美极了,夫人若要尝鲜,小的再去打一只便是,那野狐狡猾得很,常躲在坟洞中,洞洞相通,捉之极难。”
“完了,婴儿准是被野狐叼走了,玻璃上还留有它的爪印呢!”紫青大惊失色,车内人也长吁短叹。
葛杰一听,呜呜地哭:“可怜这小家伙一条苦命,刚出生便受尽了苦难,野狐那东西还有善的吗,多半给吃啊!”
光头村长眼珠儿一转,安慰道:“夫人切莫担心,这人声鼎沸之时,野狐怎敢出洞?借它几颗胆子,它也不敢!”
紫青说:“世事难料,保不准它从这么经过,顺手牵羊,何况又是黑夜,谁看得清?”
“这……”
不大功夫,壮汉在林子里发现了婴儿,喜出望外,哈腰去抱,如拾到宝贝,点腿便跑去交差,忽从树上纵下一只猫儿,落在他的头上,脚爪却探进他的脖颈,似婴儿啼哭般叫唤。壮汉腾出一只手,奋力一打,将猫儿拨在树根边。其余人也跑了过来,电光射去,果是一只绿眼湿猫,众人挥铁棍打去,树根下竟起一股黑烟,猫儿却没了踪影。由于林深,壮汉等人不敢久留,飞快跑向光头村长,大喊:“找着了!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