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感觉异常烦躁,心神不安,闷热令她无法入眠,披衣去了外面乘凉。
窗外鸟啼,黎明来临。
“小姐!”暗角有人低叫。
美人鱼循声过去。
瑞儿闪身出来,显得慌张:“快去吧,赵华香快被无肠圣太打死了!”
美人鱼寒栗:“在哪里?”
无肠圣太拼上老命尽施家底,宝刀加拳脚,时不时地暗施镖箭,只弄得天地间飞沙走石,乌烟瘴气。
无肠圣太实质是太嫉妒赵华香的绝世品貌和过人胆识,恨苍天为何不赐予她这样的儿子来给自己长脸,故而斩草除根,免得看见闹心;再则更担心赵华香的存在会生生世世影响何文庆和子冰的感情,于是她只求速战速决。
赵华香这次并没有给她留情面,十六年的勤学苦练,此时此刻全用上了。
无肠圣太渐渐惊讶起来,并且很快力不从心,手忙脚乱了,但她竭力拼战,犹似被激怒的母狮。
子冰看得真切,不由吃惊连连:“原来他是深藏不露啊!我一直以为当今世上,唯有师父的武功天下无双,今晚若非眼见为实,我简直不敢相信,年纪轻轻的华香居然身怀绝功,如此了得!这样也好,师父打不过,就会知难而退,从此不会再为难他了。”
就在子冰幻想美好的结局之际,无肠圣太节节败退,她亲眼目睹他那只曾经被师父几厥毁掉的手如搏击的蛟龙,对着无肠圣太一推一拍一叩,她的神元,中门和天门三大死穴三记重响,她发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扑到在地,连吐狂血,暴睁双眼含着极度惊骇和震愕,盯着赵华香。
子冰魂飞天外,扑过去骇叫:“娘?!娘?!你不要紧吧?!”
赵华香漠然地看着无肠圣太。
无肠圣太挣出一句:“赵华香!!你原本可以避开那次的一劫,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还手??????”艰难地喘息着。
赵华香淡淡地:“是你对我成见太深,不愿相信我是为了子冰!”
“好??????好??????”她苦楚一笑:“我一辈子都在研究武学,自以为天下无敌,而今??????彻头彻尾败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手里——自作孽不可活!你答应我一件事——”她不住抽搐,嘴角注血。
“什么事?”赵华香脑里一片空白。
无肠圣太缓了口气,微弱地:“以后不要再见子冰??????如果你真的爱过她,就要她过得幸福??????”
子冰痛哭失声:“娘??????”
赵华香注视着子冰,喃喃地:“你放心,我会言而有信,不会再见她。”
无肠圣太的声音低沉下去:“替我杀了何自清??????”
赵华香心空如荡,道:“我这辈子从不枉杀无辜,即便别人伤我至深,不过倘若他十恶不赦,我会替天行道!”
无肠圣太安然地磕目而逝。
“师父?!!娘啊——”子冰抚尸大悲。
赵华香面对她伤心悲泪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华香?!”美人鱼越落跟前,见他平安无事,松了口气,再看子冰,心下明白了。
子冰哭得昏天黑地,肩上忽地搭了只手,抬头看是美人鱼,一下子扑在她怀里:“是我的错!我是罪魁祸首!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美人鱼不知如何安慰,拿祈求的眼神求助赵华香。
赵华香走来,对子冰道:“不要怪我!——让她入土为安吧!”
子冰情难自竭地起身,揪住他就捶打:“你怎么可以杀她?!!就算她过去伤害了你,你也不该杀了她!!你废了她武功也好啊——为什么要杀她——”
赵华香一动不动,任凭她发泄。
美人鱼拉也不是,不拉也不能,左右为难,尴尬至极,只有去到一边,以刀代锄掘穴。
子冰因悲痛而力气殆尽,折腾了一阵软瘫在地,泪流满面。
赵华香心疼不已,蹲为她拭泪,抚理乱发。
子冰打开他手,怒叫:“别碰我!!”
他叹了口气:“子冰,你谅不谅解我我无话可说,从此以后你我就这样吧!”
她随手一记耳光,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走!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痛楚的眼神看着她,愤愤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我怎么会陷得这么深?又怎么会被你师父步步紧逼成这样?!你以为我愿意杀她让你痛苦?!我一再给你机会,希望你跟我走,可你呢——我就是要杀她!!你们都自顾自己,谁为我想过?!咹?!”
子冰掩面痛泣。
美人鱼满头大汗,不时地看着他们。
他愈加激动:“我一再认为你是个行事果断之人,却越看你越优柔寡断,拖累我为你一无所有!!我被逼得走投无路你视若无睹!!你说你爱我,恕我愚昧,无法理解和看清你对我的爱究竟是什么东西!!只领略到你让我噩梦不断!!”
子冰实在不堪他的责怪,拔匕欲要自刎——
他恼了,劈手夺下,扔掉,丢下句:“你好自为之!!”大步去了。
美人鱼急忙追去拉住:“你不管,让子冰一个人怎么处理?”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好吧。”
安葬了无肠圣太,美人鱼担心子冰回客栈途中有异,硬拉赵华香送她到店门口。
天已大亮,东边天际浮现五彩斑斓的朝霞。
美人鱼安抚子冰许久,目送她入门。
子冰始终没有看他一眼,情绪低落。
赵华香一路无言,绷着冷峻面孔。
回去的路上,美人鱼欲言又止,怕引得他不快。
赵华香重重地,重重地叹一声,似自言自语:“一贯作恶多端的何文庆,竟深得嫉恶如仇的子冰如此忠贞不渝,想起我的所作所为,可笑啊!哈哈???”
美人鱼劝道:“事已至此,何必再耿耿于怀?她有她的难处,你要体谅啊!”
赵华香再次一笑:“对啊,走个穿红的,来个戴绿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何况我赵华香风流潇洒,英俊多情,女人,多的是!”
美人鱼气升:“你、你胡说什么?!”
“你若不介意咱马上就成亲啊!她能为何文庆生儿育女,你也可以为我生十个八个对不对?”他怆然笑道。
美人鱼叱道:“你正经些行不行?!”
他刹笑呈哀凉:“你也开始对我生厌了么?如果你不能容忍我朝三暮四的性格,那乘早逃走,我再也经不起第二类似子冰的打击了。”
何文庆一宿没睡在等她,子冰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之后,他呆若木鸡。
子冰哭道:“是我害了她——”
何文庆脸肌抽动,良久,哀婉地:“她好胜心太强,总想唯我独尊,迟早会有此一劫!谁也不怪啊!”
子冰道:“你不要难过了!她其实是外强中干,心里压抑了太多的苦水,如此也是种好的归宿——”
何文庆强作笑容:“我没事,就是很遗憾,没能对她坦白心声,——我真的很想叫她一声娘的——”
美人鱼疲倦地推开房门,瑞儿坐等桌边,见她归来,惊忙起身:“小姐,赵公子没事吧?”
美人鱼狐疑的眼光盯住她,犹似利锥。
瑞儿胆下生寒,退却着,低下头去:“小姐怎么这样看我?”
美人鱼逼去:“是你看到赵华香出去之际去约了子冰,又告诉无肠圣太的,对不对?”
“不是的!!”瑞儿退到墙角,脸似秋茄,慌忙申辩:“小姐你怎可以怀疑是我所为呢?你也太抬举瑞儿的智谋了吧!我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你?!”美人鱼怒目戟指:“你自己明白!别以为你做出这副受屈之态就会瞒天过海骗得了我!说吧,你居心何在?!”
“小姐!”瑞儿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我真的没有啊!如果是我做的,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想,我又不知赵公子的功底,更不清楚无肠圣太与他之间的事,你说我安排他们在一块生死决斗,我有这般能耐吗?你相信我,小姐!”
美人鱼冷笑:“这很简单,你失去了郑玉对你的好感,所以因爱生恨,就集于我和华香身上。你嫉妒郑玉和丁香,就处心积虑地策划这场阴谋!让我和华香与子冰他们反目!可是你却偷听到了何文庆功力尽失的消息,又想我和子冰不可能刀来剑去,故而你让华香去做无肠圣太刀下之鬼,如此,子冰就会离开何文庆,我呢,失去华香,痛苦一生!那么下一个目标呢?丁香上次大难不死,你可以再制造很多机会!凭你的智商,搅得我们筋疲力尽易如反掌!”
“不是啊——”瑞儿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哀鸣:“我没有,没有啊,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美人鱼心似刀扎,痛心疾首:“瑞儿啊瑞儿,你从小无亲无故,露宿街头,是我救你一命!原指望你好好做人,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伤心!自私自利让你一步步走向深渊,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还有何面目去你爹娘坟前?!”
瑞儿眼泪朴朴:“小姐,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不是人!”
美人鱼拉起她,哽咽:“你这么本事,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跟着我受拘束和委屈。我也不能一辈子管着你,让你无用武之地。从今日起,咱们主仆情,姐妹意尽了,你我各走各的吧,日后你行善作恶都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过问!做人是要靠自己的——只求你放过我们这些人,别来打扰了行吗?”
“小姐??????不要??????我都已然跟你认错,你就不能饶恕我一次吗?我要跟着你——”瑞儿惶忙磕头。
美人鱼拉起她,道:“你我十年姐妹情,我也难分难舍——可是我看咱们之间差距太大,到底不是同路人,分开并不是说你我从此不见面了,你去拼闯一番好前程,别跟着我吃苦受累——”
“小姐,我不怕吃苦啊——”瑞儿痛泣:“我不走!”
“你快走!!”美人鱼厉叫:“你跟着我让我无法面对赵华香!走吧!快走啊!”
瑞儿还想再三泪求,但见她铁了心赶自己,只好拭泪而去。
美人鱼狠命将门一关,扑在床上伤心痛哭。
“香儿?”赵华香不知何时出现,坐在她身边。
她吓得回头,结结巴巴:“你、你啥时候来的?”
赵华香拉起她,碧幽且深邃的眼神充满了疼惜。
美人鱼何堪招架得住,意乱心慌,支吾:“我、我想起一些陈年往事,所以——”
他抚着她头发,为她拭泪。
肌肤碰触,似遇雷电般令她霍立,乱乱地:“我、我没事——”
“你怎么了?”他楞楞地:“我会吃人么?为何不让我碰?”
她付笑:“我、我是在想??????”
“你想什么?我都听见了!我没有追究的意思??????“他正色道:“你想我会对你不礼,还是要强迫你干什么?”
她忙道:“你乱讲什么?我才没有那样想呢!”
“那为何我碰你你反应那么大?”他有些隐气。
她搪塞:“哪有啊!我刚才被瑞儿那个死丫头气得心里难受啊!”
他想了想,站起身,看着她:“你有想法。”
她一栗,抬头看他。
他神情黯然:“跟我保持一点距离也好——,你准备一下,下去吃饭。完了上路西行。”欲走。
她拽住。
他回头:“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不知怎样说。
他不解:“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她似蚊呐:“我想了很久,你、你还是先走,我、我随后来寻你——”
他秀目老大:“什么意思?”
她畏怯地不敢看他,盯着自己脚尖,稍放大声:“我、我想办点事——”
“你直接说与我一刀两断就是了!”他横横地语含讥讽:“何必拐弯抹角这般受作难?你我又没有确定什么关系,还怕说出来我寻死么?”
她泪水夺眶,被他的话深深刺痛着,推他在床,怒不可揭地盻视他。
赵华香摔倒床上,盯着她,气咻咻:“你们这些女人都一个模样!!神经病!!莫名其妙!!”
美人鱼泣叫:“你什么时候为我想过了?从认识到现在,你除了心情不好找我解闷,何时对我正眼看过?”言毕去收拾东西。
赵华香慌忙去夺:“香儿,香儿,你听我说嘛,别生气好不好?”
“不听!不听!”她推开他,将衣物往包裹里塞。
他再次去夺:“香儿,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你走了我怎么办?谁来帮我管账洗衣服哩?”
“我管你!爱叫谁洗谁洗!我又不是你老婆,给你管什么帐?!”她拎着包袱往外走。
赵华香撵上去:“你当真弃我不顾了?”
她拉开门,愣住。
丁香笑眯眯地进来。
美人鱼忙拭泪转身走开。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啦?哎,你这么急着赶路啊?”丁香打趣。
美人鱼反问:“你们去哪里?”
丁香眨眼:“不是说好了去华香老家——不,不是,去江南的吗?怎么,又改道了?咦,你们真吵架啦?”投目赵华香。
赵华香剜了美人鱼一眼走了。
美人鱼付之一笑:“没有,我是想家,暂时不去江南了。”
丁香大惑:“为什么啊?郑玉——”她高叫着。
郑玉闻声而来,喜呵呵:“夫人叫
我有何吩咐?”
丁香气道:“俩人不知怎么搞的吵起来了!喏,美人鱼赌气不去了!瞧样子,还吵得挺凶,你劝劝吧。”
郑玉颇是诧异:“吵架?你俩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像个孩子说翻脸就翻脸?为什么啊?”
美人鱼摇头:“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郑玉安慰:“好了,少爷心情不好,你要大量一些,我这就去骂他,你别往心里去!”
美人鱼忙道:“不用了,我真的没跟他吵,是我想亡故的双亲,想呆几天拜祭他们——”
“哦!”丁香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啊!别伤心了,我们留下来陪你!”
“不,你们先走吧!”美人鱼忙道:“我还有很多旧事未了,可能十天半月也说不准。办完事我自会去找你们。”
郑玉挑眉:“这样啊,那,先去吃饭吧。我都叫好了。”
她点头。
丁香嘟着嘴:“真是的,四人一块去,成双成对多好,这一下——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走到楼梯口,只见赵华香和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吃吃喝喝着。
美人鱼三人不由愣在那处。
其中一个大辫子的蓝衫少女格外引人注目。
她不过十七八岁,绝美湛亮的大眼睛甚是动人。
美人鱼心底一动:“好美的人儿!”
丁香也被迷住了。
郑玉张口结舌。
女孩就坐在赵华香的身边,满堂都是她银铃的笑声,拍着桌子,唿哨连天,玩虐中野性十足。
赵华香笑吟吟地瞅着她,跟她一块儿开怀畅笑。
美人鱼柳眉几闪,粉容刹青,走了下去。
丁香回过神气冲冲过去:“喂!”
赵华香应声回头,笑道:“抱歉,我们先吃了,你们如不介意,坐下来喝几杯?”
丁香一步跨至女孩身后,冲着用筷子敲击桌子,笑得前俯后仰的她叱叫:“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蓝衫女孩一听,蹦跳起来,双手往胸前一抱,冲她一努嘴:“你是什么人?又是干什么的?”
赵华香忙起身:“这些是我久别的朋友,今日意外相逢,难得高兴。丁香,来,坐下,坐下!美人鱼呢?”
丁香不理会他,朝那十来个蓬头垢面,吃得满脸油污的叫花子看了看,股股难闻的怪味让她作呕,万分厌恶,再看那女孩一副孤傲蛮横,玩世不恭,那群乞丐目中无人的争吃抢喝,桌面狼藉不堪,几厥气疯,问赵华香:“这得花多少钱?谁付银子?!”
赵华香道:“我付罗!”
“哼!!美人鱼?”丁香回头叫道。
美人鱼已经在另一边坐下了。
丁香一拉郑玉,怒视敛笑的赵华香,咬牙切齿:“没钱给你!走!!什么人!!”
‘哎——”郑玉想留下,硬被拽走了。
赵华香看美人鱼拿怨恨的目光瞪他,送去一丝无奈之笑。
美人鱼别脸不睬。
“坐下!”蓝衫女孩拉他归坐,拿起一杯酒往他嘴里送:“别管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赵大哥,你喝呀。”
赵华香接在手中,看着美人鱼。
丁香高叫:“小二,好酒好菜只管往上端!多加点蒜,把店里的膻腻味好好熏一下!”
“好咧!”小二喜呵呵去了。
美人鱼忍不住投去一眼,与他视线碰上,忙忙收回。
赵华香想过去做一番解释,蓝衫女孩一下子勾住他脖颈,另只手敲着桌子肆叫:“土财神,你说哪儿了?接着说啊!”
赵华香偷眼看丁香小脸发白,五官移位。
美人鱼索性给他个脊背。
他忙择开那只手。
蓝衫女孩紧接一杯酒又到,他接住又喝了。
土财神一脸黄油,嘴里嚼着鸡腿,叽叽咕咕言语不清:“元清骗我们说他是赵公子的什么护法高手。我开始不信,后来就??????”伸长脖子使劲往肚里吞咽,噎得直翻白眼。
一个小乞丐忙递上酒:“大哥,慢点吃!来,快喝口酒!”
蓝衫女孩一阵豪笑,不经意地又搭到赵华香肩上,不慎弄倒了酒盅,酒水泼他一腿,她慌忙去擦。
丁香拍桌而起:“我忍无可忍了!”
郑玉慌得拽她坐下:“你别火上浇油了,姑女乃女乃!”
美人鱼瞥见蓝衫女孩双手在他腿上忙活,而他居然满面笑容不予拒绝,俏容惨白,捏碎了茶杯。
丁香二人悸住,楞看她。
土财神清理了嘴里的东西,油乎乎的脏手往旁边丐弟头上一拍:“都怪这小子!险些中了元清的奸计!”
“这哪关我事?是你想发财,我只随口一说,你便顺水推舟啦!”那丐弟颇是委屈。
蓝衫女孩拍桌娇笑,大辫子乱荡。
赵华香有意识地看了她片刻,问土财神:“后来呢?”
土财神高举的巴掌要打那个丐弟,听赵华香问话放下了,气道:“今儿不见赵贤弟在此,我打死你这猴孙王八!——哦,后来元清是把银两给我们了,可当天晚上便有俩个和尚来杀我们??????”
这句话令众丐弟弃杯感伤。
蓝衫女孩也变得悲哀。
赵华香忙问:“怎么?”
土财神叹了口气,看了众人一眼,道:“川虎帮完了!我们十个弟兄死里逃生,星夜到此,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要是有你在场,川虎帮几十兄弟也不会白白惨死了!”
“元清也不是没保住命么?听说让人给做了!”一个丐弟解恨地说。
赵华香愧疚地:“是我害了他们,连累你们了,对不起——”
土财神忙道:“这哪能怪贤弟你呢?是我们一时失慎,误把恶人当善辈!”
丁香听得真切,放下筷子欲去。
美人鱼道:“王妃再三叮嘱不得泄漏半点**,少说话为妙!”
丁香瞪眼:“不说出来这帮穷叫花子还不骑在华香头上居功一辈子!看他们脸色!得让他们识得斤两!”走了过去:“喂!你们可知元清被何人所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