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喜欢它,帝辛哥哥就把它送给你!”他满脸的兴奋丝毫不觉我的异样。
我见那苦苦挣扎的鸟已经丧失了逃月兑的力气,颓废得好似垂死等着任人宰割。我可以碰到它了,我可以完完全全真真切切感受到它颤抖的羽毛,可是我不想了,只是突然地,当它真的了无生气地躺在我眼前,我并没有希冀的那般开心。那支箭要比鸟的身体长出许多,如此嵌入它弱小的身子,凄艳的血,掩映得生命何等脆弱无助,看得我心如刀绞地难受。
“怎么了妲己?”没有得到他期待的惊喜反应,他见我迟迟不作回应终于觉得奇怪了,“你不是喜欢的么?”
我没有蹲去抚模他想送给我的礼物,不忍再多看一眼,转身就要回去了,恰逢姬发和伯邑考二人从阁里出来。
“妲己……”帝辛在身后唤我,他根本不懂,为何我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帝辛哥哥,”我半侧脸轻声细语,无力垂眸,“用暴力和血腥掠夺别人的自由,这样太残忍了……”
他压根不能理解我莫名的失落,凝眸望我,怔怔得说不上话来。
余光里瞥见姬发轻手拾起了重伤的鸟雀,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与帝辛并肩意味不浅地望着我,眼中流露的似对我捉模不透,伯邑考亦是如此。
而我,嘴不知被谁封上了,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个字,也不想在滞留于他们的视线。我知我离开时的背影会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渐渐淡忘于我脑海中,我没有因此责怪帝辛什么,因我再了解不过,这就是男儿身上所拥有的血气方刚,认为任何事情只凭一腔果敢和一副好身手就足够解决。做人不能太仁慈,这话也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的行为恰恰是他以身作则说明了这一观念。
半月后一日我于竹简上习字,未发觉座旁的轩窗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感觉不对劲的我下意识抬首转面,只见一张笑脸正在窗外灿如明日。
“姬发?!”我不禁惊讶,他是怎么窜进苏府院子里了?难道又是翻墙进来的?
他不说话,且将食指轻按唇边示意我别吱声,免得引来苏府的人。
我愣愣望着他隔着窗户将一只手臂伸了进来直到我书写的案上,张开手俨然放下了什么。
待他将手拿开,我始料未及地望见案上多了一只摇头晃脑的鸟雀。再仔细看来右侧翅根处还缠了几圈纱布,虽缠得略显笨拙不够精巧,可终不影响它的活蹦乱跳,翅膀的伤仍未复原,却已是神气活现的讨喜样子,一双贼亮的眼珠子乌溜溜地打转,橘色的小爪子在我的案上跳个不停。
我喜出望外,这是那日被帝辛射伤的那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