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己……”
念着一个也许早已耳熟能详的名字,陌不陌生于我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是我似乎听说过,她曾倾城绝代美艳无双,但名声不大好,说是心如蛇蝎魅惑国君,也终因美色误国,葬送了殷商的江山。
“她绝对是一个堪称传奇的女子。”还未等我回神,他已从刚才追忆过往的愁绪中悄然走出,甚至话里还有了几许调侃意味,“相传她的舞姿也是冠绝天下,她是当时唯一能踮着脚尖登高起舞的女子,你可认识?”
这算是什么问题?看不穿他的我只能木然摇头:“不认识……”
“原来你不认识。”他的口气愈发耐人寻味了,“看你赤足跳商舞,跳得也不输她了,本公还以为你的舞艺是她教的呢……”
“大人别开玩笑了……”他说的让我听来一阵窘迫,太荒谬了,荒谬到能让我找到足够多的理由推翻他的假设,“她是王后,我是舞伎,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再说她在十年前就死了,十年啊……十年前的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哪来的机会和她学舞嘛……”
他低头轻笑一声,那笑像是自嘲,可是怪怪的,看得我心里很没底:“细算之间相差的年岁,好像确实不大可能,本公为何会有此不着边际的直觉?”
我怎么知道你啊……
奇怪望着他,心里暗暗泛起嘀咕,他此刻的表现真是莫名其妙,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中什么邪了,怎么说出的话让人完全模不着头脑呢?
失神着,恍惚听见楼外谁人在檐角更漏上敲击三响,回声更迭邈远,渐入凝静夜色。
“原来都这么晚了,看来是时候回去了。”他静听更漏落下的水声,依稀有了去意,回眸笑意不褪,“蝶姬,你不会怨本公今夜打扰你休息吧?”
“怎么会呢大人?”他还真和我见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有幸能和大人畅谈一宿是蝶姬的福分啊。”
“那就好。”我的客套换来他心安理得,抬手整衣简单道别,“本公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我款款屈膝,温顺垂眸道:“恭送大人。”
“对了本公差点忘了……”他已走出阁室又蓦然回头,“蝶姬,你这冰凌花的故事讲得不错,本公收下了,作为回报——你说本公赏你什么好呢?”
我还以为他要交代什么重要的事呢,不过我当时的随口笑谈,聊至三更早已忘了赏赐之事,想不到他还一直给我记着啊?
“蝶姬也没什么缺的。”我又被他难住了,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最需他赏我什么,“若是大人愿意,待日后忙里偷闲或者有什么烦心事儿了,记得来蝶姬这里小坐片刻,蝶姬能时常为大人跳舞、陪大人聊天解闷也就有了用武之地,那就心满意足了。”
话只说一半,另一半没敢说出口,说了怕他不高兴。他根本看不到我心里有个声音,此时正在愤愤不平地呐喊:别再把我当闲人一样养在你府上,我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如是简单的心愿,你能满足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