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无异象万里无云温度也算正常,我也像往常一样眯缝着眼爬起身下床迷迷瞪瞪地跟着钩子几个人往教室走,顺便也上了个厕所就是差点没尿到军的裤子上,恨的军牙直痒痒,老牛,你那东西是不是不管用了,管好它点!
哦,我继续迷瞪着眼往前走,摇摇晃晃地到了教室刚坐下,鸽子就笑了:“哎,你是不是昨天又通宵去了?怎么困成这个样子了?别通宵了,把人都给熬坏了!”
鸽子一小半是玩笑,一大半是关心,还好,我问心无愧因为我昨天夜里没有去通宵先熬一夜再过来跑他妈的操那个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就算我这个失眠奇人也真受不了:“没有,我就是有点失眠,晚上睡不着觉,也不知道会怎么回事,这个狗,竟然还让跑操!”我想骂上两句学校加上那帮人来提提神清醒一下,但没敢骂出口,我不想在一个女生尤其是鸽子面前说脏话,事关形象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朝着十一那边望了一眼,心想十一她是怎么认为跑操的呢她应该是喜欢的吧,十一要是喜欢的话那我也喜欢吧失眠早起半个小时什么的,就算了,只要她喜欢就行。
等我回过头再看向鸽子的时候,立即就心生愧疚很是愧疚,鸽子她对我这么好又买吃的又买喝的又打热水买感冒药的关怀的无微不至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弄弄的爱意,可我,怎么在接受了鸽子这么多好之后还望向十一心里只有十一呢,混蛋。
“叮叮当当……”外面的喇叭上开始叮当乱响了,鸽子和挨着的那个女生起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叫我一起去,我轻轻地低下了头,待鸽子走远了以后,又偷偷地瞄向了十一,那个我朝思暮想到心疼的十一,你能不能朝我这里看一眼,哪怕就是从我身上扫过去一眼也行啊,我想你,我疼,太疼。
十一从站起身到走出门外都没有朝我这里看一眼,我的心里痛苦万分,十一啊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多么希望你朝我这里看一眼,只一眼就行啊,哎!
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我紧紧地闭上了一下眼睛再缓缓地睁开忍着心中的剧痛,缓缓地站起身,低头朝外走!我是真的疼啊,疼的撕心裂肺,可能有朋友能会说,你这不是瞎说嘛,哪能因为那个十一看不看你一眼就疼成这样了?可是,我是真疼啊,不止是爱而不得,还有我的爱情我的梦想我的十一,我等不得一分一秒,所以就疼,呜呼哀哉。
我拖拖拉拉地走出了门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里清爽了许多,除了爱情,在这教室之外,还有很多美好,美好但,都不如她,十一。
在那个年纪,在那个地方,在那个教室门外,在那一刻,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上天要夺取我所有的美好而答应把十一赐给我的话,我愿意,我愿意用这些所有的美好,来换十一。
步履蹒跚地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站好,我冷眼望着在我身旁的这群叽叽喳喳地旱鸭子,目光穿过了几个同学的身影也穿过了鸽子的身影,最后落到了十一的身影,在这么多人里,我的眼里没有他们没有自己,只有十一。
“就走破这双鞋,我陪你走一夜……”喇叭里突然传来了阿杜歌曲,但是是从中间开始放的,唱了两句之后又被换成了一个普通点的流行歌曲,估计是怕我们跟着那些爱来爱去的歌词学坏吧,学校这帮人总算还有点良心,虽不敢给我们放情歌,但也不再放那些听的你都想舍生取义地去砸了那些喇叭的歌曲了,这时,我又想到了上初三的时候,我们那里也是跑早操,但他们那一个冬天里只让我们听了一首半歌,整的是‘黄土高坡’,半首是‘黄昏’,日复一日,听的我都后来一听这两首歌,就有种想吐的**!
在孟德的带领下,排列在操场上的这十几群旱鸭子开始动了,我也不知道是站在了谁的后面谁的前面跟着往前跑,跑着跑着就舒服多了,跟着钩子差生他们开着玩笑对骂着,也只能自己找乐了。
跑了四圈以后,我们的队伍开始到操场里面集合了,上千人都集中在了跟我们班对门的就立在操场上的那根国旗杆子下,站稳脚跟之后,我就笑了,这是怎么话说的这是,难道,学校那帮人还想让我们抬头注视敬礼升国旗不成!?
我抬头望了望那根国旗杆子,心道不好,那面没日没夜风里雨里雪里都挂在上面已是破旧不堪的国旗到哪里去了?难道,那帮人还真想让我们观看升国旗不成,这玩笑,开大了吧,就我们这帮人别说是看升国旗了你就是派个什么政委整天给我们讲课,也不可能让我们信奉XX党啊?!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去年夏天我坐在教室里往外看国旗和国旗杆子时,冒出的一个想法:“差生,你说这学校整天挂个国旗干啥,还不如挂个被子什么的在上面凉凉呢,那多壮观!”
“哎,老牛,你这家伙都不能想点好事,我觉得还是把我早晨洗的裤子挂在上面好,干的快,风一吹也哗啦哗啦的!”差生认真地说道,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差生这家伙无耻的境界,要比我高上一筹!
“那你个狗日类怎么不把你洗的内裤挂到上面去啊?那才好呢!”我一听就开骂了,倒不是我觉得差生这个主意不好,主要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创意是我想出来的,突然间被差生给升华了,我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把裤子挂在上面呢?!
“我看把你个狗日类挂到上面最好!”差生和我都骂习惯了,每天早中晚要是不骂上几句,还真是浑身不舒服,这一骂,就痛快多了。亵渎。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直到让我模到你那温暖的脸……”就在我抬着头想着这些的时候,喇叭里突然传来了一首极其悦耳极其舒心的歌曲,当时,我还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宁夏也不知道是梁静茹唱的,就觉得这首歌真是太好听了!
那时,已是二零零五年,这首歌应该是刚出来,哎,昨天我好像写错了,应该是二零零五年的夏季长跑,我们这都是高一下学期了,对,写错了,朋友们,我就不改了,你们知道就行,呵呵。
听着这首舒心的歌曲,我缓缓地把头抬高了一些,看到了天空,看到了夏日里的朝阳,真美啊!突然,我想看看十一了,就缓缓地把头低了下来,去寻找十一,找到了,虽只是一个背影!
听着梁静茹的宁夏,望着与朝阳交辉相应的国旗,再看看如此美好的十一,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站在上千人里面的我,感觉到只有我和十一站在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站在了国旗下面,听着宁夏,迎着朝阳!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如此的美好,我是多么的渴望,多么多么的渴望,人生中,还有哪一刻能比这一刻美好,我和十一,在梦里!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就在我沉醉在如此良辰美景里的时候,梁静茹的歌声退去了,换成了国歌,本是一脸玩笑的我,突然站的笔直,静气凝神,认真地观看者庄严肃穆升旗仪式,陪着我的,还有十一。
随着国歌的结束,国旗也升到了最高处,站在操场上的这些学生,缓缓地往教室里散了,而我,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感动有关爱情有关国旗有关人生,我好像感觉到了世界的庞大与博大,自己的渺小。
“哎,老牛,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没看够啊?”最后面走过来的郎哥拍了我一下,嘿嘿地笑着,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只要我才配站在国旗地下,他不配。
“郎哥,带家伙没有?”我沉声问了一句,带家伙,就是带烟没有,这是我跟郎哥之间的黑话,烟就是家伙。
“大早晨就整?”郎哥明显地一愣,犹豫了一下之后,就说道:“你去老地方等着,我去拿家伙!”说完,就快步地走了,这家伙没少蹭我的烟抽,也该他了。
我走到了操场的那个角落里,郎哥偷偷模模地走了过来,递上来一根,还好,是白将军!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烟,把自己置身于这缭绕之中,在这一刻,我也不配站在国旗下了,但是,我还想着十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戒烟,也没有把‘白将军’这个牌子换掉,我是怕,戒了烟,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