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为难的说:“福晋,你还是好好养胎吧!善恶终有报,那些做恶的人会有报应的!你且不可因为一心想着报复而伤了自身啊!如今伤别人不重要,保自己的孩子才重要!你该明白!”
我顿了顿看年晓蝶阴翳的目光扫过我,我又说:“我已经放开了,你为什么不放开呢?人活着,很短,生死既然经历过了,就要懂得珍惜。”
年晓蝶有些愣住,半晌之后她才说:“我也乏了!你且回去吧!不过我说的事,你还是回去想想吧!她如今在一个个的消灭!咱们不同气连枝,迟早会一个个的害死。”
我尴尬的低头:“是!奴婢告退!”然后就见年晓蝶疲惫的闭上眼睛,只冲我摆摆手。我苦笑这离开她的房间。
看来这年晓蝶不仅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个难缠的大麻烦!
她在怀孕期间长期住在德妃这里不是偶然吧?不是德妃刻意召她入宫的吧?是她故意苛求德妃的庇护的吧?出了门,我恰看到四爷从大门外缓缓的漫步回来。
低着头似乎还在沉思什么。以往都是他去找我,如今在他额娘的地盘上,在他老婆的房门外,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是走上去打招呼?不妥!还是躲起来?可是能躲哪里去?我思考的时候,四爷已经看到了我。
他的双手背在背后,像个老头,何况他也着实不年轻了呢!
我便这样的轻轻的抬头,与他远远的相遥望。
他此刻那么的沉默,那么的冷静,眼睛里没入了寒冰一般,让人看着刺眼。而我并不怕他,所以他这样我也并不惶恐,只是看着眼前的他仿佛几辈子都没有见过一般,如今的他仿佛如初见一般。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冲四爷微微扯出一抹笑,然后自己举步向他走去,在三步之外停下,低头、俯身,标准的礼仪:“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爷低头看我,突然微微笑了:“起吧!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在这?”我将四爷未说完的话说完,接过来便是笑:“回四爷的话,奴婢是奉皇上之命送四贝勒回来,又遇到年侧福晋,进去陪着说了会话。”
四爷颌首,继而眼睛里的冷光逐渐消去,缓缓迈步笑着上前一步:“先回去吧!”
再上前一步:“早些歇下!”
又上前一步走到我跟前:“等我!”
然后他与我擦肩而过。
我抬头看看,我来时斜在西边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只留下长长的围了半边天的火烧云。
我亦不回头看那刚刚明目张胆的对我说那种话的人!
他们雍王府里的人当真是胆子大了呢!
这院子里虽然没有人,可是毕竟隔墙有耳,他都不怕吗?
我一步步走远,心里只想着可怜的年晓蝶,想着若水的心计深深,想着四爷的冷漠,突然脑袋里以爆炸的速度和威力迅速的炸进我脑袋里四个字、一个词--狼狈为奸!
哼!他们家里没一个好人!
我想着,脚下步子都快了三分,踩的一步一步都重了七分。
哼…没一个好人!
当然除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