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养心殿时迎喜正在负责着指挥宫女太监打扫。
迎喜见了我冷着脸笑:“小箐,你去负责里面的打扫吧!”
我看看她也不做争执,哦了一声进殿内去。不多时,小六子派人通知我们,皇上宿在了储秀宫,叫我和迎喜今夜都不用留下伺候,回去好好休息。
至于明天早起让我们自己安排。
我出门看着迎喜,她听了这个并不在意,只是指挥打扫。
不知什么时候起养心殿的卫生工作由迎喜承担了去,其他的工作反而做的少了。
我们做完工作,由迎喜分配人数,我们各自回去,各司其职。
而我要司的“职”就是回自己的屋子里去,褪去一身的疲惫,吃些东西,然后好好的睡觉。只是我的“职责”之内的所有的一切都已完成后,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翻来覆去的听外面打更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过去,提醒时间。
我不由得坐了起来。
我竟然睡不着了。
为什么呢?我肯定不是因为在德妃那时他靠近我的最后一步时说的那两个字!
“等我!”当时这两个字说的极轻,我想也只有我们两个能听的见。当时他还带着墨深的笑意,让我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个字“浮”!
轻浮,轻浮!有轻便有了浮!
哎呀!我用薄被蒙了头再次躺下。
许久之后不由得又想起傍晚见他时他脸上浓浓的愁意浓浓的寒。
他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可是我想,如今的大多数时间,他遇到的难题不是别人找他麻烦,他解不了。而是他如何去滴水不漏的找别人麻烦且让别人毫无反抗之力吧?
如今的他多得意呀!
他的侧福晋都个个厉害的要撕脸对抗了。
想着想着,我便也这么的睡着了!事实再次证明,我不仅是没有骨气的人,还是没有毅力的人。
唉…
谁?
是谁在我耳边重重的叹惜?我觉得不适,翻身挪位,只觉得被束缚住了,自然而然的醒来却发现人已经在那人的怀抱里了。
月光照进来,洒了满地的银白。我微微动动身子,寻得舒服的体位后问:“什么时候来的?”
四爷哼哼着:“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吗?怎么先睡了?”
“困,就睡着了。”我的声音无波无澜,仍如流水一样平静。
他只是轻轻的笑:“那还困吗?”手为我抚抚头发,塞到我耳后。
我伸手就将他的手拉开,闭着眼睛说:“困!”说完才发现自己说这句话这个字是用吼的!不过声音很小,吼就忽略吧!
四爷叹惜:“困,那便睡吧!”我不再应声,他便将我搂得紧了些,声音懒散的在我耳边响起:“明日我便要离京,去天津半个月,本想今晚跟你说说话,怎么你偏偏那么困?”
我又动了动身子,看看他,月光下他的脸上是带着笑的。我又问:“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回答,只是俯身过来,唇温润的触及我的:“无论晓蝶,或者若水她们跟你说什么,不要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