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考场走出来的那一刻,舒缓缓觉得无比轻松,又无比惆怅。分开的时间又近了呢!
每个从考场走出来的学生,无一不是如释重负,有的是几乎狂喜的表情。舒缓缓在本校考。全部科目都考完之后,在外校考试的本校住宿生都拥进学校里,蹦的跳的,哭的笑的,把教科书丢进垃圾桶的,撕成雪片飞的,学校里一片沸腾。前来教室晚自习的高一高二学弟学妹们羡慕的眼神让这些经历了黑色高三的学姐学长们陡增了几分得意及优越感。
总之,高考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的十几天舒缓缓也没闲着,忙着估分,商量填报志愿之大计。舒缘还没放假,舒缓缓无法上网,和陈诺仅剩下了电话联系。还好舒缓缓有自己的一间房,并且门与门、墙与墙之间隔音效果还好得很,舒缓缓时常躲在房间里与陈诺通话。虽是通话,两人都绝口不提分数以及填报志愿的事。也许,都在等待分数揭晓之后,谈这个问题才比较有实际意义吧。
夏常威考完试也回家了。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他都呆在家里看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偶尔和邻居的孩子打打篮球。考完后一周,夏常威再次登门拜访。
高考完后,舒爸舒妈对男女生之间的关系也放松了警惕,而且来找自己女儿的这个男生这么优秀,连他们都略有耳闻,加上之前对夏常威的印象非常好,再也没对舒缓缓穷追紧打地问,还表示欢迎,给他们留了足够的私人空间叙叙旧也好,说南聊北也好,讨论志愿问题也好,甚至谈恋爱也好,反正他们对这个男生十分满意。他们对自己女儿的高考也很有信心。即使考得不理想,也绝不会到必须复读的地步。大人好奇怪,第一眼就能判断出男生的人品、性格、脾气,果然是吃的盐比小一辈吃的米还多呀。至于能力方面的问题,则有待时间的考察了。话又说回来,换作另外一个男生来找舒缓缓,也许得好好再盘问一番了。
舒缓缓表面上无所谓夏常威的到来,依旧像往常一样待他,谈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特别是高考完后她又开始播种她自己的精神粮食,虽仍未达到金秋收获季节,和夏常威谈天说地也能得心应手了。
其实她的心里仿佛对他的到来盼望已久,对他的到来十分欢喜,虽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是见到他的那种快乐时怎么掩盖都无济于事的。一个星期没见面,似乎很想他。想他?舒缓缓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也许是朋友之间的念想吧。自己不也常常念叨着欧阳郡这个臭丫头考完后就跟蒸发了似的,全无踪影。打电话给她,原来是回老家了--一个偏远的山村看外公外婆去了,一点也没把填报志愿放在心上。
两人说着笑着,一点也没涉及到高考、陈诺、温雅及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有如好多年的老朋友(事实上也确实)般用着彼此最熟悉的语言、手势、动作,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自然的亲切,好像时间停留在初三毕业的那个夏天,她还未倾心于陈诺,他还未认识温雅,无所顾忌地单纯,不用怕触到对方的任何**。六月的光辉透过擦亮的玻璃,洒在两个神采奕奕的青春的面孔,也亮堂了两颗年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