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风便赶紧带着冷嫣然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客房。
林御风以为冷嫣然是要上厕所,便从房间里面将独立的木质马桶准备好了,刚刚将马桶搬到了屏风后面,又打来了一盆水方便洗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谁想一出来却看见冷嫣然却四平八仰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不管林御风怎么叫,人家都是坚决不理不睬。懒
林御风见这小女人难得这么多愁善感一些,心中又是好奇又觉得男的,便赶紧洗了手,也蹬掉了鞋子跳上了床,打算捉弄冷嫣然一番。
“别闹了,人家烦着呢。”冷安然拍开林御风欲行不轨的手,难得一次对林御风这么冷面冷口的,然后继续抱着枕头发呆,小嘴里面的叹息声一声高过一声。
林御风很受伤地坐在床上,一脸委屈巴拉恶心至极的表情,企图引起冷嫣然的注意,但是天子大人的嘴巴都嘟的酸痛难忍了,人家皇后娘娘愣是看都不看一眼,林御风终于崩溃了,趴下去扒拉着冷嫣然的小脑袋:“然然,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不能跟朕说一说吗?”
“哎!”皇后娘娘满脸无奈,一声长叹,转过头去,继续发呆。
林御风郁闷的要死,这小妮子今儿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没吃错药吗?是不是今儿的花生米有问题?林御风又挤了挤冷嫣然:“然然,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刚才在马车上你就一直惴惴不安地盯着森源看,是不是森源出了什么事儿?”虫
“森源有没有发现我一直在盯着他看?”冷嫣然猛地坐了起来,急切地拉着林御风的前襟问道,森源不会开始胡思乱想什么了吧?
林御风被冷嫣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半晌才讷讷地说:“朕如何知道森源有没有发现?倒是你这一路上颇为反常的,平时数你话最多的,今儿却一声不吭的,一张嘴不是长吁就是短叹的,想要人家不乱猜测倒也很难,刚才朕带你回来的时候,赵一还小声问朕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给你看一看,连马车外面的赵一都觉得你与往日不同,那么马车内的森源多半也觉得你有些奇怪了。”
“啊!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冷嫣然一脑袋扎进了杯子里面,懊恼地叫着,“老天啊,千万别让森源瞧出来什么端倪才好!”
林御风刚想酸一句,但是忽然心思一转,顿时明白了什么,赶紧拉着冷嫣然的胳膊问:“然然,是不是刚才在刹那芳华里面,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你知道雅间里面出了什么事儿?与森源有关对不对?”
冷嫣然叹了口气,并不回答,而是跳下了床,然后也拉着林御风跳下了床,林御风莫名其妙跟着冷嫣然走到桌子前面,冷嫣然顺手拿起一只空杯子,然后带着林御风走到外面,按照刚才的样子,将杯子扣在墙上,然后又让林御风将耳朵贴在了墙上,林御风不解地问:“然然,这是在做什么?刚才朕就想问你来着。”
“老实点,站着别动,”冷嫣然拍了林御风的脑袋一下,林御风赶紧听话地将耳朵又贴了上去,然后冷嫣然对林御风说,“林御风,你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先不要问我为什么,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哦。”林御风听话地点点头,一头雾水地乖乖站在那儿。
冷嫣然转身进了房间,然后插上了房门,冷嫣然走到房间的正中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开始用手在桌子上面轻轻打着节拍,然后轻声吟唱起来:“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问候我,小而白,洁又亮,见到我你面露喜色……”
林御风见冷嫣然这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举动,心里面难免觉得疑惑,但是冷嫣然的聪慧过人他是知道的,让他这么做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所以也就照着冷嫣然的要求将耳朵一直贴在杯子上面不曾移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动静,林御风刚想进屋去问个究竟,但是就在林御风刚要放弃的那一刻,耳边竟然想起了冷嫣然的歌声,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能听得清楚是冷嫣然在唱歌,林御风惊得顿时瞪大了眼睛,林御风眉头一皱,直起了身子,放下杯子,顿时所有刚才听到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林御风又将杯子倒扣在墙上,然后再一次将耳朵贴上去,耳畔神奇地又萦绕起了冷嫣然的歌声——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问候我,小而白,洁又亮,见到我你面露喜色……”
下一秒,林御风冲进了房间,只见冷嫣然已经闭上了嘴巴,开始慢条斯理地坐在桌边喝茶,抬头看了看林御风的反应,心里便也清楚林御风已经知道了原因。
“然然,你、你听到方故与华裳的谈话?对不对?”林御风不可思议地看着冷嫣然又看了看手中普通的白色瓷杯,这真是太玄幻了,林御风坐到冷嫣然的面前,一把夺过冷嫣然手中的水杯,急切地问,“然然,告诉朕,你是怎么做的的?这、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不过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茶杯而已!”
这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传播是需要介质的,所以会引起震动,杯子只是加强了这种震动,所以可以听到室内的声音,放到现在随便一个初中生都能解释的原理,但是对待古人而言,这简直就是神话一般。
冷嫣然在心里想了一会儿,这才尽量用简洁明了的语言来回答:“林御风,嗯,怎么说呢?就是那个,平时寺庙里面的钟声一响起,如果距离近的话,人是能够可以感觉到震动的,是不是?”
林御风点点头:“没错。”
“所以,由此可见声音的传播是能够引起震动的,对不对?”冷嫣然又问。
以前教书的先生并没有告诉过自己,史书典籍里面也并没有记载,自己之前也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林御风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还真是个聪明学生,真是一点就会,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迂腐,冷嫣然满意地拍拍林御风的肩膀:“所以啊,你看,当我在房中唱歌或者发出声音的时候,必定会引起震动,也会造成墙壁的震动,虽然这种震动很微小,但是却是一定存在的,刚才,我用杯子紧紧倒扣在墙上,便是为了加强这种震动,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林御风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一脸崇拜地看着冷嫣然,忙不迭将手中的茶杯双手递到冷嫣然面前:“然然,你总是让朕刮目相看。”
“哼,以后有你刮目相看的时候!”冷嫣然心情很好地喝了口茶。
林御风的表情忽然沉了下来:“然然,方故与华裳都说了些什么?”其实林御风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方故与华裳说的内容必定与森源有关,若是不然,冷嫣然不会对森源的反应这么在乎的,只是不知道方故与华裳到底说了些什么。
冷嫣然一声轻叹,然后缓声道:“华裳……有喜了。”
“什么?”林御风果然吃惊不小,林御风瞪着眼睛,手忙脚乱地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了,心中的震惊仍是丝毫不减,难怪刚才听到房间里面有断断续续的呕吐声,接着那个蓝衣少年慌忙打了一盆水上去,现在一联想起来,便也能够猜到是怀孕害喜的症状,林御风抿抿嘴唇,“那个、然然,你没听错吧?森源离开东临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华裳怎么会突然……”
“不是森源的,”冷嫣然又是一声轻叹,心中又开始为森源难受起来,自己的这个哥哥,无论是相貌、家世、人品,都可谓是世间一流的,却偏偏接二连三被这个华裳害的体无完肤,现在华裳竟然还坏了别人的孩子,果然是孽缘,冷嫣然咬了咬嘴唇,有些怀疑地说,“我听方故和华裳的谈话,好像这孩子竟然是方经世的,好像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方经世的?不到一个月?
林御风差点喷了出来:“方经世的?!这怎么可能?!”
冷嫣然也很不解地说:“我也觉得不可能,至少时间上就很牵强,就说方经世身上的伤吧,就算是方故及时救了方经世,也就算方经世恢复得很好,身体素质胜过常人,但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而且那个时候他还拼命地推了我一把,按理说,他必定伤得不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总不能一身伤的时候就跟华裳……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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