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夜梦深沉:爱上弟弟总裁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后,多情自古伤离别

作者 : 颍川月下

我声音猛地提高道:“没有的事!只是Daddy知我流产身体虚弱,便吩咐振寰顺道探望一番,况且兄弟姐妹和睦难道不是好事么?”

我话音刚落,只见凌汝山和谢振寰的脸上,同时露出一丝不屑的薄笑。

在他们目光同时的逼视下,我几乎整个身子都要剧烈地颤抖起来,左手悄悄地掐上右手的掌心,指甲深陷的疼痛平衡着内心的空洞,不至于让我当场失态。

谢振寰一跃坐上病房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正要说什么——我敢保证,如果他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我一定杀了他——凌汝山先道:“寰少,凌氏和华越就东南亚地产的合作不是玩笑吧?”

谢振寰用嘴咬着手臂上的纱布抽紧,似乎刚刚听到凌汝山说话,不假思索道:“那当然了。言出必行,岂能当儿戏。”

凌汝山好似等的就是这句话,高深莫测地笑道:“既然这样,我们自去一个地方谈生意,这个屋里,就留给他们谈他们该谈的事。”说罢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他们?也许谢振寰还不明就里,可是我顿时五雷轰顶一般,他们指的是我和谁?脑子和身子都软了下来,一阵冷一阵热,仿佛意识一缕一缕地被剥夺,一时清明一时糊涂。

凌汝山满意笑道:“柳妈,叫少爷上来。”

果然!

他指的是啸风!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十年来所有的过往混在脑子里,有哭有笑,有牵手有亲吻,有伤心有绝望,有远走有重逢,仿佛追悼会上对生平的回顾,好似戏台上的唱念做打,谱写春秋。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最终汇成一个念头:这一次,终于,真的要失去他了。

我紧紧盯着门,看着啸风挺拔熟悉的身影从楼梯转角处出现,只盼他走得慢一点,好让我拥有他更久一点。他步履蹒跚得竟像一个将死之人,我心疼得像是在受凌迟之苦,含在眼眶里的泪生生流不出来,是我把他弄丢了,是我把他弄丢了!

啸风面色苍白地一步步走近,我却再也不能扑到他怀里或哭泣或嬉笑,因为我再无资格那样做,他的Carly在他心中大约已经惨死,死的面目全非。

谢振寰忽然走到我身边,旁若无人地俯身贴近我的耳畔道:“我和凌老头先出去说话,你们好好了结一下吧,你要记住,你们再也回不去了。”一字一句,若是写在纸上,定能刺出一个一个窟窿。

他如此不分场合,也许是故意,也许他就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却已无心关注他的亲昵,任他和凌汝山一同带上门出去。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啸风定定地看着我,脸色一片灰暗颓败,像是有人将他摧肝沥胆,我现在多么希望他能像之前阴沉,上前来狠狠卡住我说:Carly,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是我一个人的。哪怕他说再不许你见任何人,那至少说明他的心还会痛。

半晌,啸风露出一丝惨淡的笑:“Carly,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和谢振寰到底算什么?不要骗我!”说到这里,他一向挺拔的身体竟也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和谢振寰什么都不算,不断的莫名其妙的疯狂和罪孽,不由自主答非所问道:“我爱的是你。”

“你既然爱的是我?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啸风,从来温润的啸风突然像一只受伤的鹰低吼道,“Carly,你还在骗我吗?昨晚我回来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你看看这是什么?”

手心摊开,借着上午的阳光,一个尤加利的项链在他掌中莹莹发亮。尤加利,古希伯来语,一生的,唯一的。

大约一生的眼泪都要在这一刻流尽,心中堵得说不出一句话,只颤抖着伸手想去拿过来,不想啸风猛地收回手道:“你不需要,一生的,唯一的,只能给相爱的人。可是Carly,你不爱我!你的心里如果没有他,你们昨晚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我站在门外一点一滴听得清清楚楚!”年近三十的男人,这语气中竟有无限的悲怆。

我无意识地接道:“昨晚你在哪?”语气当如梦呓,大约人失了魂魄就是如此。

“我在哪?我在外面坐了一夜,想了一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勉强你了,让你反而不开心。早上Daddy正好过来找你,遇到了我,我才知道谢振寰竟然为了让你回香港,主动开出几乎送钱给凌氏的合作条件,只要你回香港!”他自嘲地笑笑——他素来温润稳重,自嘲的表情实在不适合他,“想来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五年的时间,凭你谢宸的本事怎么会找不到男人?只是,你跟谁不好?谢振寰绝不是值得你背叛我的人!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们有结果吗?”

好了,好像有葬礼的心情,全剧终的解月兑,他终于也跟所有人一样叫我谢宸,不再是Carly,他终于也和所有人一样,认为谢宸是一个专在男人身上留心的女人?

好,好,好。

如此,我便可以安心一点,竭力地想他的不好,想到最后,只想到一句:孩子是谁的?

然而我还是无法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仿佛只要这一移开,这一生一世便

是山高水长,天涯路远了。

而啸风,也同样定定地看着我,好像在做最后的告别,把所有的回忆通过目光,都还给我。

包括赫尔辛基Iceberg酒吧的初遇,包括少男少女在北欧的漫天飞雪和极光中的奔跑与欢笑,包括最好的时光中两人在伦敦的雾中青涩地第一次牵手和亲吻,包括了他在华越的二十九层跪地求婚的剪影,包括了他握着我的手直面媒体的坚定,包括了我说出那般决绝的话取消婚礼时他眼中的受伤,包括了他收到视频后一次次疯狂的虐罚,包括了孩子没了之后两人不约而同莫名其妙的傻笑和如释重负……

这十年,因为悠长所以真好,你还不尽点点滴滴,于是,我自私地想,这一生,爱也好恨也好,你必定忘不了我,正如我也无法忘记你。

大约我们两人一直这么静静地站着,有千言万语要说,所以不得不沉默。外面等候的凌汝山和谢振寰兴许是担心出了什么事,推开门一起跳了进来。

凌汝山本来就不喜我,见我和啸风面上二人绝无复合之意,满意道:“寰少,这样如何,为了两家股价的稳定,Adam和Carly的婚约对外宣称不变,如你所说,无限期推迟。令姊便同你回香港,作为凌氏的全权代表,我会给她配一个助理,如何?”

谢振寰颔首道:“凌叔考虑的极是,家姐在商场上历练得不多,的确需要凌氏这边有一个熟悉业务的高管负责实际的运作。”

我彻底地冷静下来了,或者说心冷下来了,静静地听着凌汝山与谢振寰冠冕堂皇地把已经做好的交易加上一层电视剧一般的情节和台词——他们合该是编剧。

从前都是被人所伤害,如今终于尝到了伤害别人的滋味,却是我黯淡生命中最光明的所在。

“Adam,这个安排你们满意吗?你须知道,这都是为你们好,为两家的企业好。”凌汝山语重心长地向其独子道。

啸风本来欲走,闻言停下脚步,却答非所问,盯着我道:“我可以留下你,我有很多手段可以不让你走,但是你知道吗,昨晚我在门外听到你们俩在一起说话的声音,我心都碎了。我忽然觉得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站在那里好像只为为难你。所以,”他的面色苍白极了,俊朗的轮廓因为剧烈的伤心而完美得惊心,“你走吧,我会一直爱你,但是我再也不会见你,也不会想你。”

凌汝山听了喜道:“说得好,我看Fino那孩子就是极好的,况且我们跟天福珠宝又熟稔。”

啸风没有接他的话,面色已经恢复了八成往日的温润与稳重,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真的放下了,全忘了!

从前看小说时,那男男女女说到肝胆俱裂总觉得矫情又夸张,现在方知世上既有这个词,便一定有人这般肝肠寸断过。而如此内伤,外表竟不见血不见疤,只活活疼死在内里,面上还不露分寸。

那我,也是放下了?

定了定神,向凌汝山道:“凌叔叔。”——现今他已经不是我Daddy了,“如此安排极好,只是我是名义上的全权代表,凌氏自有人处理事务,没事的时候我可以不必一定要待在香港吧?”

他显然有些惊讶,莫明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投去谢振寰,不知他们如何用眼神交流些什么,最后他笑道——

颍川之言:写到这里,同样觉得最后剩下自己,如何去挑剔,仿佛十年就断在了一瞬间

可是有何不正常?你叫他断肠,莫非还要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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