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备自调任德州平原县令后,与关羽张飞勤于县治,深得当地百姓拥护。后得闻朝中政变,何进被杀,董卓进京,暴虐无常,强废少帝,更朝换代,知晓国之将乱,便开始招募兵士,广积粮草,为他日进京诛贼做好准备。
时关羽嫌自身书生气太重,遂留起二尺长髯,又因悟出武曲星君神技,面色转而微红,相貌威武了许多。
后曹操檄文传至,三人几经商量,正犹豫不决,忽得兵士来报,说北平太守公孙瓒统精兵一万五千奉诏前往讨贼,前军已入平原地界,刘备喜闻故友至,忙携张飞关羽前去相迎。
时公孙瓒正行兵间,忽见远处树林中迎出一面黄旗,又有数骑相随,遥观带头三人,有一人面色微红,长髯飘飘,丹凤眼,卧蚕眉;还有一人面色炭黑,豹头环眼;再看中间那人双耳垂肩,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认出正是那儿时好友刘备刘玄德。
当年公孙瓒曾上表奏述刘备前功,却不知刘备赴平原县任职,此时突见刘备,忙迎上问道:“贤弟何故在此?”刘备道:“旧日蒙兄上表奏功,刘备方调任于此,今闻大军过境,特来奉候,就请兄长入城歇马,让备略尽地主之谊。”公孙瓒欣然而应,刘备置下酒席,与老友一番痛饮,席间公孙瓒指刘备身后侍立二人问道:“此何人也?”刘备回道:“乃备之结义兄弟,张飞,关羽是也。”
“噢!”公孙瓒闻言细看二人,见张飞身长八尺,膀大腰圆;关羽身长九尺,威武不凡,便问:“此二人会武艺否?”刘备笑道:“兄长有所不知,前番战张角,破张宝,斩程志远,皆这二人之功,徒备领得虚名,实愧对二位贤弟。”公孙瓒听后道:“贤弟既有如此良将相助,何必在此埋没英雄!今董卓作乱,天下诸侯皆奉诏讨贼,贤弟可弃此卑官,随我而去,一同破敌建功,立扶汉室,如何?”刘备闻言大喜,道:“吾早有此心,若能同兄共赴战场,备愿当马前卒。”说罢让关羽和张飞前去收拾,点起县中精兵三千,随公孙瓒而去。
不几日,便到得陈留,曹操接出,各自安营下寨。时已有十六路诸侯至,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二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结营连接二百余里。
几日后,曹操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议进兵讨贼细节。河内郡太守王匡道:“今奉大义,来讨董贼,须选一盟主,由其统一发号施令,众诸侯齐心协力,方可成事。”曹操发矫诏,传檄文,本属首功,可在座诸侯皆为太守,官差甚远,故无人举其为盟主。曹操见状,便欲推荐曾同为西园八校尉的袁绍,以从中取利,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忠孝汉室,可为盟主。”
汝南袁氏乃一大族,袁家高祖袁安官至司空,司徒,袁安之子袁京也为司空,袁京之子袁汤为司徒太尉,袁汤之子袁逢,袁逢弟袁隗亦至司徒,四世中位居三公者多达五人,是为“四世三公”之由来。朝中群臣多为袁氏门下旧吏,得闻曹操力荐,当下皆举手赞同,袁绍再三推辞,方才接受。
次日,十八路诸侯歃血为盟,袁绍登坛焚香即位。下坛后升帐居中而坐,其余诸侯依居官时日长短分列两旁坐定,袁绍手执兵符道:“绍虽不才,既得众诸侯推为盟主,须各听调遣,齐力合心。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还望诸公遵守,不得有违。”众皆应道:“谨遵盟主之命。”袁绍遂安排道:“吾第袁术总督粮草,接应诸营,勿使有缺。今还需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戳董贼锐气,余下诸侯随后赶至,不知谁人愿往?”
左有一将站出,袁绍见其广额阔面,虎体熊腰,乃是长沙太守孙坚,孙坚朗声道:“某欲除董贼久矣!今既得众诸侯压阵,某愿为前部,夺首功壮威。”袁绍喜道:“文台勇武非凡,可当此任,此行必不负众望。”当下赐酒为其壮行,孙坚满饮后豪掷酒杯,引本部人马杀奔汜水关而来。
且说孙坚自荐时,刘备与张飞关羽正立于公孙瓒身后,当初孙坚引兵曾助朱隽,与刘备有过数面之缘。今番再见,孙坚已官至长沙太守,二人相去甚远,刘备但觉孙坚气势非凡,已非当日勇夫,便未敢前去拜问。他不知这其中微妙变化,并非孙坚锻炼而生,只因当日会面之时,孙坚尚未领悟神技,其与张飞关羽一般,亦为那得授神技的七十二人间英雄之一。至诸侯结盟时,孙坚已尽悟,由此眼泛精光,自然非昨日可比。
且说孙坚引兵袭汜水关,李儒得报,速禀董卓。董卓是时日夜享乐,闻后大惊,急聚众将商议。吕布挺身而出道:“义父勿惊,这等草芥不足为虑,义父只管备下功宴,儿臣去去便来。”董卓大喜,正欲赞赏,突见帐下又一人站出,高声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不劳都亭侯亲往,卑下愿领一军,定教来犯贼人有去无回。”
说话这人姓华名雄,关西人,善使双刀。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常披头散发,不修边幅,时任董卓帐下骁骑校尉之职。其曾入得英雄岛,得天界二十八星宿之奎木狼青睐,授以神技。故其性甚蛮,凭出众武技,常睥睨天下,董卓帐下群臣,独服吕布一人。
其时闻得吕布欲往,不甘落其后,便自告奋勇,欲争头功。董卓知其悍勇,拨兵五万,命李肃,胡轸,赵岑星为副将,随华雄同往迎敌。
且说前西园八校尉之后军校尉鲍信,今已为济北相,位列十八诸侯之一。看袁绍亲自赐酒为孙坚践行,心生嫉妒,便欲争抢首功。回营后暗中遣其弟鲍忠引骑兵三千,抄小路,先孙坚一步来至汜水关下搦战。华雄披甲上身,只领五百军士助阵,飞下关来。两军对圆,华雄刀横肩上,张口如盆大喊道:“贼将休走,且吃我一刀。”鲍忠被其形貌所慑,顿生怯意。只看华雄舞起双刀,分左右砍至,鲍忠心虚,长枪不稳,被华雄左手一刀震飞,再抬右手,血溅处,鲍忠人头落地。
华雄躲之不及,被溅满身鲜血,远看狞如鬼魅,斩了鲍忠后,又哇哇大叫着杀入敌阵,还有何人敢敌?心惧投降者极多,华雄大获全胜,传鲍忠首级去相府报捷,董卓大喜,加升华雄为都督。
孙坚遇鲍忠溃兵,方知败事,急引兵至关下。华雄于城上远观,见此番来犯之敌远非鲍忠可比,只见孙坚身披烂银凯,头裹赤帻,下跨爪黄飞电,手握古锭宝刀,威风凛凛,气势非凡,知乃劲敌,便命副将胡轸前去试探。
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孙坚尚未动,身后早有一将杀出。其姓程名普,字德谋,使一柄铁脊长矛,英雄岛中亦有名姓,乃得授神技人间英雄之一。当下飞马挺矛,直取胡轸,胡轸挥枪迎上,量一凡人又怎能与神技为敌,斗不数合,便被程普一矛刺喉,毙命马下。华雄见状急鸣金收兵,孙坚挥师随后杀来,近至关前,华雄下令封锁城门,城上矢石如雨,孙坚只能收兵退回梁东屯驻。
孙坚使人将胡轸首级送去袁绍处报捷,又使人于袁术处催粮,袁术闻得孙坚大胜,暗想:孙坚乃江东猛虎,若攻破洛阳,杀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予其粮,彼军必散。遂百般措词迁延,就是不发粮草。
孙坚军中缺粮,军中自乱,无法再攻汜水关。华雄得细作上报,与副将李肃相商,李肃计道:“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绕至孙坚寨后,放火为号,将军攻其前寨,两下夹击,孙坚必败。”华雄从之。
是夜月白风清,孙坚军中士卒饥饿疲乏,疏于防范,李肃引军顺利绕至孙坚寨后,趁其不备,放火连烧数营,顿时火光冲天。城上守军看见火光,急报华雄,华雄早等多时,集精兵从孙坚前寨杀入。孙坚军顿时乱成一锅粥,哪还能分清敌我?只顾抱头鼠窜,被华雄和李肃好阵戮杀。
孙坚慌乱中披挂上马,正遇华雄,孙坚见四下皆乱,无心恋战,遂驱马而逃。华雄于后紧追不舍,怎奈孙坚胯下爪黄飞电神骏非常,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华雄气恼,背后连射两箭,皆被其躲过。这时横里又杀出一将,敌住华雄,华雄遂眼看着孙坚逃跑了。这人乃是孙坚帐下大将祖茂,混战中见华雄紧追孙坚,便挺身迎上,这下惹恼了华雄,但见双刀内外飞舞,砍得祖茂左支右绌,穷于应付。祖茂久战力疲,不敌华雄生猛,只挡得十来合,便被华雄一刀砍翻,这才解气。
孙坚知折了祖茂,伤心不已,星夜遣人报知袁绍。袁绍大惊,急聚众诸侯商议,袁绍说道:“前日鲍将军之弟不遵调遣,擅自进兵,为华雄所杀,折了许多兵士。今孙文台亦败华雄之手,士气大降,诸公可有良策?”在座诸侯皆知孙坚勇猛,连他都不敌,还有何人敢迎?当下皆不能语。
袁绍心下甚急,举目遍视,无人能答。这时忽见北平太守公孙瓒身后有人冷笑,便问:“公孙太守身后何人?”公孙瓒指刘备道:“乃吾幼时好友,平原县令刘备是也。”曹操闻言看去,见此人好生面善,再看刘备身旁一人黑脸,一人红面,顿时想起前事,问道:“莫非是破黄巾之刘备?”刘备早知其名,拱手应道:“不才正是,孟德公别来无恙!”曹操忙起身回礼。公孙瓒乘势将刘备黄巾战功一一列述,后又说其身世,袁绍道:“即是汉室宗亲,取坐来。”让刘备坐于末位,张飞,关羽侍立其身后。
这时突有探子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前来寨前搦战。”帐中诸侯顿时大惊失色。
却不想此役引活了一位盖世神将,从此横刀称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