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袁绍设局骗得韩馥,得以领兵进驻冀州,韩馥不知大祸将临,派别驾关纯前往迎接。长史耿武屡劝韩馥不得,便暗结关纯,待数日后袁绍引兵至,二人借机上前,拔刀欲刺。却不见袁绍身后哼哈二将早有戒心,颜良挥刀敌住耿武,文丑挺枪架下关纯,不及三合,二志士便已人头落地。
袁绍一入冀州,便分兵把守各处要隘,将原守军强并入伍,登时全掌州内兵权。韩馥初时仍信袁绍乃仁义之士,待兵权被夺,方至醒悟,悔不听当初众将劝言,却已晚矣!袁绍使计窃得冀州,生怕他人闲言,便表里加封其为奋威将军,并无实权,全家老幼皆留守城内,不得外出,实为人质。韩馥见袁绍如此心机,恐遭其害,便趁夜买通旧部,弃下老小,只身外逃投奔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且说冀州地大,袁绍分命帐下谋士田丰,许攸,逢纪分掌州事,后得韩馥旧属骑都尉沮授来投,见其甚有谋略,亦为重用,同掌州事。得这四人相助治理,冀州政事不久便恢复如常。
却说公孙瓒领精兵正值南下,突闻袁绍已据冀州,便遣其弟公孙越带书来见,欲依前言,平分冀州领地。袁绍并不拒绝,当面应道:“此非小事,须让汝兄亲来商议。”公孙越只道袁绍答应,欣然领命回报公孙瓒。却不想袁绍暗命心月复周昂伏兵途中,待公孙越近前,周昂领兵截住,大叫道:“吾乃董丞相家将,特来取汝狗头。”公孙越尚未听清,便被伏兵乱箭射杀。
部下随从逃回,将发生事报于公孙瓒,公孙瓒大怒道:“袁绍匹夫,欺人太甚!想中原月复地,何来董贼家将一说?分明是这厮诱我起兵攻打韩馥,他却就里取事。今得冀州之地,不分也罢,竟还赚杀吾弟,此仇岂能不报?”公孙瓒气急败坏,杀奔冀州而来。
不几日,公孙瓒引兵到得磐河桥西,见桥东袁绍军早有准备,便立下大寨,令人传书袁绍。袁绍得信,来至桥东,公孙瓒见其现身,鞭指骂道:“袁本初,汝一门四世三公,皆忠臣义士,诸侯念于此,推为盟主。然今日看来,汝不感韩馥援粮之恩,赚吾来攻,是为不仁;后不守约,袭杀吾第,嫁祸董贼,是为不义,汝真乃狼心狗肺,不仁不义之匹夫是也。”
袁绍虽有备而来,知公孙瓒必无善言,然听其如此破口大骂,且辱及先祖,早就恼羞成怒,回道:“公孙匹夫,韩馥无才,愿让冀州于我,与你何干?汝竟敢大言不惭,妄论忠义,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说罢大喝道:“谁敢擒之?”话音未落,一将挺枪策马早就穿出,袁绍看去,见是帐下上将文丑,心中甚喜。
文丑与颜良皆乃河北名将,与张郃,高览并称为“河北四庭柱”,共事于袁绍帐下。这四人皆曾在英雄岛中得授神技,十分悍勇,以武来论,颜良为首,文丑第二,张郃第三,高览居于末席。
当下文丑出战,公孙瓒只听其名,未见其勇,竟托大亲自拍马出迎。文丑心喜,一出手便使劲全力,手中枪化为一道长虹直袭其首,公孙瓒丝毫不惧,挥枪挡去,但觉枪身传来巨力如山,竟拨不动,心下大惊,这才知文丑勇猛。然此刻危急,已不及多想,公孙瓒见拨不动文丑攻势,便急就马上侧身避开,只见枪头紧贴其面门擦过,颇为凶险。
然已无暇多想,文丑一击不成,双手紧握枪身,猛的一错,反枪再扫。公孙瓒尚未从刚才一击中回过神来,见其枪至,避无可避,本能般横枪再迎,但听“啊”的一声惊叫,公孙瓒虽挡下攻势,却被文丑蛮力扫落马下,慌乱间头盔堕地,披头散发。
文丑见状急回马再刺,公孙瓒哪还敢挡?早奔己方阵营逃去,文丑驱马来赶,公孙瓒帐下大将严纲,田楷,单经三马齐出,来阻文丑,公孙瓒趁机躲入军中。文丑以一敌三,丝毫不惧,一声暴喝,手中长枪一分为三,分袭三将,严纲,田楷不敢怠慢,各自奋力挡下。却不想文丑声东击西,虚招攻向严纲田楷,实却全力袭向单经。单经手中钢刀虽亦使力,却不及文丑力猛,被弹开甚远,未及抽回,便见文丑枪身已幽浮般刺至面门,尚不及叫,便被刺落马下。
严纲,田楷见文丑偷斩单经一招得手,心中大惊,不敢再战,竟也逃回,袁绍见状,命众杀上。文丑咧嘴大笑,不顾这二人,却奔阵中公孙瓒杀去。公孙瓒见文丑势不可挡,纵马慌忙逃入军中。文丑冲入公孙瓒军中往来冲杀,紧追不舍,公孙瓒惊慌失措,不想马失前蹄,翻身落于坡下。
眼看文丑捻枪跃马踏来,公孙瓒面如死灰,只道大限将至。却不想横里突窜出一少年将军,见其飞马挺枪,直取文丑。
文丑见那少年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手中亦使一杆长枪,很不为意。见其冲来,并不使力,徒借去势,弓腰斜刺。那少年见状,冷哼一声,但见他双手一翻,手中长枪化出满天花雨遍刺文丑全身。
文丑大骇,不想这少年竟有如此手段,急勒马停身,收回攻势,手中长枪聚力左遮右挡,连番硬碰下,发现这少年不仅枪法精湛,手上亦颇有腕力,实为劲敌。然先机已失,那少年愈战愈勇,手中长枪宛如灵蛇,时左时右,忽上忽下,令文丑一刻不敢疏忽,疲于应付,愈战愈是心惊。一旁公孙瓒见那少年竟将文丑攻至手足无措,亦甚为吃惊,见其衣着,并非帐下军士。
转眼二人便斗至五六十合,文丑方转颓势,但见那少年攻势如前,并不力竭,心中骇然无以言语,这时又见公孙瓒部下救军到,渐将二人包围,不敢再拖,急聚力猛攻,那少年蛮力终不及文丑,见其招式意欲力拼,并不来迎,夹马避开。却正中文丑计,文丑见少年闪避,早回转马身逃去,周围公孙瓒军见其冲来,无人敢阻,竟让开条路,任文丑逃远。
那少年见状,也不去追,策马来至公孙瓒前,公孙瓒亲扶下马,道:“多谢小将军拔刀相助,公孙瓒不胜感激涕零!敢问小将军姓甚名谁?官居何职?”那少年欠身答道:“某乃常山真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并无官属职。”公孙瓒问道:“常山乃属冀州地界,为何不助袁绍,反来助吾?”
赵云道:“韩文节虽不才,却对州中百姓甚好,今袁绍窃得冀州,令人多生抱怨。明公前番兴兵讨伐董贼,今番又来惩处袁绍小人,乃大义之士,故特弃彼而投麾下,不想竟于此处相见。”赵云不知公孙瓒乃因袁绍毁约,方才兴兵来攻,竟误以为其进兵乃为大义,真是大错特错,公孙瓒心知肚明,却也不道出实情,只将赵云纳入寨中,好生款待。
公孙瓒只道自己幸运,赚得一猛将相助,却不知这将远非勇猛二字可比。赵云自幼心善,凡事义气为先,得天兵青睐,引入英雄岛中,授予他神技之人非别,正是那天界威灵显赫大将军哪吒三太子是也。哪吒三太子虽年少,却尽得太乙真人真传,法力广大,有三头六臂,可同使六件法宝,三界中罕有敌手。单论武技,相比二郎神和武曲星君,哪吒仅逊于劲力,然其技法灵敏异常,并不以力取胜,乃取一个巧字。赵云智勇双全,深得其枪法精髓,若在人间再遇二郎神和武曲星君传人,胜负实属未知。
却说袁绍初战大胜,知公孙瓒被人救下,并未走远,便麾兵越过磐河下寨,待其再攻。次日,公孙瓒整顿完毕,果又来攻。只见此番公孙瓒分作左右两队,分由严纲,田楷统领,自领白马骑兵坐镇中军,两边势如羽翼,严阵以待。袁绍得田丰献策,令颜良文丑各引弓弩手一千,亦分左右两队,令在左者射敌右阵,令在右者射敌左阵,交织出一道箭网。又令麴义引八百弓手,步兵一万五千,列于阵中,袁绍自引马步兵数万,于后接应。
公孙瓒初得赵云,因其出身有嫌,不敢重用,只让其领一队人马步于阵后。当下与袁绍对阵,见其亦布雁形军阵,不敢冒然去攻,只命人鼓噪呐喊,引其来攻。不想袁绍军亦不敢进,两军顿时只闻山呼海啸,军鼓齐鸣,却无一人动得,场面甚为壮观。
两军对阵数个时辰,却不相斗,袁绍渐失耐心,命中军先锋麴义前往诱敌。麴义拍马舞刀出阵,公孙瓒见只一将上前,便令大将严纲出战迎敌。不想麴义暗藏弓弩于马侧,见严纲近前,突施冷箭,严纲堪堪躲过,正暗自庆幸时,陡见麴义早举大刀砍至,但听得一声惨呼,严纲被斩落马下。
公孙瓒见麴义暗算严纲得手,十分气愤,大旗一挥,左右两军同出,誓杀麴义解恨。不想颜良文丑两军弓弩交织齐发,生生射住公孙瓒军攻势。后军不知前军被阻,兀自前冲,阵型立乱。袁绍见机至,命三军齐出,麴义,颜良,文丑三将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来回砍杀,公孙瓒大败,引兵后退。
麴义遥见公孙瓒跨白马遁逃,急拍马来赶,直引兵杀至后军,气势正盛。突见前有一将白马银枪,挡住去路,却是赵云。麴义欺其年少,并不答话,舞刀便砍,却不知赵云神勇,但看一道银光闪过,麴义大刀犹在空中,赵云手中银枪早就后发先至,正中麴义咽喉。麴义尚有气息,满目不可思议,不信世间有人能使如此快抢,含恨毙命马下。
赵云一枪得手,见三军具被冲散,并不畏惧,单枪匹马飞入袁绍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杀敌甚众,公孙瓒军见赵云生猛,士气大振,亦随后杀回。
却说袁绍挥三军大进,公孙瓒连连败退,探马来报先锋部麴义已斩帅旗,正追杀敌军主帅。袁绍闻报大喜,携田丰等众谋士,引数百亲卫乘马出观,鞭指公孙瓒败军道:“徒一无能之辈,竟敢与我相争!”随属诸将纷纷笑言附和。
然众人正笑之间,忽见乱军中有一将白马银枪正向己方冲来,正是赵云,但看他快马加鞭,转眼便杀至近前,袁绍不识赵云,急命人射杀。却不料赵云敏捷非常,穿入人群,借位掩护,弓弩手生怕误伤,不敢发箭。只一眨眼,便听得连声惨叫,早有多人落马,赵云一路突杀,直奔袁绍人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