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囚欢之落花血梦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冬雷震震,情已绝2

作者 : 梦幽然.

江婉华一股脑儿缝着锦袍,直到外面雷声轰隆,她这才放下手中的活,缓缓下了床榻,步到了镂空雕花木窗前,执手推开窗子,望着窗外的风雨不由念道: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如今冬雷果真是响了,我与他真得该绝了!”话毕两行热泪已在脸上淌了开。

一阵疾风刮来,窗子被吹得啪啪作响。疾风卷携着阵阵雨珠,溅湿了江婉华一身。

她冷得身子直打颤,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使不得!”沐翌尧立在门外有一会,他本只想静静地看看江婉华便离去。不想听到江婉华念出那几句诗句,心里作痛起。

她终究是不肯原因我了。可是弘儿的死,真得不是我所为!老天呐,你为何要这般的对待我们,你不知道,这十二年来,我与婉儿爱得多疾苦么!好不容易能缓和了,却偏偏又遇到这种事!

沐翌尧闭目轻尝着心中的揪痛。见江婉华已步到镂窗前,任凭风雨冲洗,不由想起,江婉华还在坐月子,又怎受得了这般折腾。

那熟悉的声音,让江婉华神经瞬间绷紧,扭头一瞧,见沐翌尧一身明黄,正步步朝她而来,两只手在袖中握了又握。

“皇上今日怎记得来臣妾的碧雍宫!”江婉华眸光轻浅,满眼尽含嘲讽,语气自然也是格外生硬。

“你是在怨朕么!”沐翌尧淡淡回道,脚步不由向前又步了去,直步到江婉华身后,将那瘦削娇小的身子重叠住,强忍住要将眼前的小人一拥进怀的冲动。

江婉华的脸又调了过去,背对着沐翌尧。她不屑多看这个杀子仇人一眼,心底的仇恨让她将所有的情绪一时涌起,她恨不得将身后的人碎尸万段。自然想归想,她不能再有下步行动了,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昨天的那一刀杀不了他,便意味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

沐翌尧望着眼前瘦弱不堪的身影,手不由伸了过去,却在离江婉华肩膀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住,接着拳头一握,又缓缓收了回来。

江婉华能感受到背后的异样,但更多的是,她不认为沐翌尧对她还有什么情份可言,即便有,也只不过是一种负罪。

江婉华眸光森冷,满是淡然,接着红唇张翕,继而又道:“皇上多想了!臣妾哪有什么能耐去怨恨皇上!不过是感激皇上这半年来,让臣妾过了段安稳的日子!”

江婉华的话字字如刀,又在沐翌尧的心中,刺动起。

沐翌尧仰头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江婉华解释。这十二年来,他比谁都过得累,过得孤独。然而他不是想将自己认为的幸福抓在手中,这难道有错么?

“朕知道你在怨朕!然事到如今朕已无话可说!但有句话朕一定要提前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沐霄炎他回来,不过他是来复仇的,朕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

江婉华一听沐霄炎,冰冻的心,顿时生起裂纹,破冰成水,荡起了涟漪。

“皇上怕了么!”江婉华眸里泛起一丝久别的流光,继续嘲笑。

“朕并非怕他,只是担心你……”沐翌尧将到口的话哽了住。

“皇上担心臣妾会与沐霄炎来个里应外合么!”江婉华悠悠转过脸,淡淡瞟了眼沐翌尧。

虽然脸转的弧度不大,但足够沐翌尧看清她的表情。此时苍白的脸已被冰冷的雨水冲洗过,和着眼角的泪水,一时分不清那留在脸上的究竟是泪还是雨。眼皮红肿,一副泪眼濛濛的,即便看人也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江婉华以为这样极好,对于身后的人,她还是不用看得太清楚,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来面对。

“朕从没这么想过!朕只是担心你会被沐霄炎蛊惑!沐霄炎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涉事不深的太子爷,他如今是楚国世子段沣恺!此人别有用心,婉儿你可千万要小心!”

“沐霄炎也好,段沣恺也罢,这与臣妾无关!臣妾累了,请皇上转驾回宫!”

江婉华觉得沐翌尧很是无理,不由下起逐客令。

沐翌尧的身子顿了顿,见江婉华至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他,很不甘心,眸里泛起深深的幽怨,冷不防手臂一伸,将眼前娇小的身躯扳了过来,紧搂在怀。

“不要这么对朕好么!朕的心里好痛好痛!”沐翌尧将额头贴在江婉华细弱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很是委屈。

江婉华冷冷一笑,身子在沐翌尧胸膛里死命挣月兑起,却不想她越挣扎,沐翌尧越发搂得紧。

“请皇上放开臣妾!皇上如果心里烦闷,可去中宫找皇后,也可以去霄虹宫找段淑妃……”

“唔……”江婉华的小嘴不停叫呼着,沐翌尧为使她安静。猛得用自己的嘴将那张不安份的娇唇赌了住。

江婉华本能的继续挣扎,却叫沐翌尧箍得力道越发加深。沐翌尧的气息充斥着江婉华的五官,滚烫的火舌在江婉华的檀口中肆意舌忝弄着。

江婉华有些恼羞成怒,将贝齿紧咬,任凭沐翌尧的火舌如何玩转,也不见打开一丝。两只粉拳紧握,不断拍打着沐翌尧的胸膛。

一股湿热的湿意,由她手中传来,江婉华心里一惊,继而想起,昨天她好像在沐翌尧心口上刺了一刀,难道是伤口又迸裂开了么?

江婉华眸光酸瑟,这个男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在为昨天的那一刀惩罚自己么?

“放开我!”江婉华再次在沐翌尧心口处推了推。

沐翌尧痛得俊眉紧拧,额上冷汗直流,手上却不见有丝毫放松。他轻含着江婉华的粉唇,道:“你不是要杀朕么,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不要再错过,不然以后再也没机会!”

江婉华脑子嗡嗡,咬着牙道:“你……疯子!”

“嗯!……”

趁着江婉华张口的机会,沐翌尧的舌头一流钻,进了江婉华口中,那股熟悉的甜蜜沁香,让他越不难抑。他不知道,这半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看到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却吻不到,抱不到,模不到,让他寝食难安。不得已只得借着其他的女人的身体来发泄,可那些女人终究不是他的婉儿,根本就不能填补他心中的空缺。

江婉华的身子渐渐发软,本就身子虚,此时被沐翌尧如此一折腾,连拒绝的力气都使不出,只机械式的承载一切,任由沐翌尧从她口中不断汲取蜜汁。由于缺氧,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渐而呼息变得越来越浅。

沐翌尧察觉到异样,赶紧将她松了开。

“你就这么一心想死么!嗯?”

江婉华得到了自由,吸了口新鲜空气,苦苦笑道:“是!臣妾已被皇上逼得了无生意,还请皇上赐臣妾一死了之!”

见江婉华眸光绝决,沐翌尧身子摇了摇,闭闭眼淡淡道:“是朕错了,朕不该如此对你的,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话毕沐翌尧转身朝殿门迈去。

江婉华望着沐翌尧渐渐远去的背影,绝望地一笑。他该是再也不会来了吧!也好,既然彼此生厌,不如就此相忘得干净!

虽然她这么想,但心里总觉万分失落沉闷,腿脚一软,身子摊坐在地。

殿门再次被打了开,锦画端着汤药缓缓步了进来,见江婉华摊坐在地,心里一惊,赶紧将药碗搁在桌上。

“主子,地上凉,快起来!”

话毕锦画将江婉华从地上扶了起,扭前一瞧,见江婉华左手沾满了鲜血。

“主子你受伤了!”

江婉华这才细瞧起自己的手,见满手是血,适才想起刚才被强吻时,使命捶打过沐翌尧的胸口,想必这血定是沐翌尧心口处流出来的。这男人真是命大,都流了这么多血,还不见死,真是命大于天。

“不用担心,本宫没有受伤!这是皇上的血!”江婉华淡淡对锦画道。

锦画一怔,好好的门主怎么又受伤了。难道这两人刚才又发生了什么?难怪门主刚出门时,脸色黑到了底,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似的,吓得宫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锦画倒不担心沐翌尧的伤势,相比昨日,这点小伤应该碍不着他,反倒是眼前这位主子,不吃不喝的,这才是最要命的。

“主子奴婢扶你去榻上躺着,顺便将药喝了!这药可是柳儿送来的!”锦画加上一句道。

江婉华回过神,道:“难得那丫头有这心!可本宫已了无生意,这药于本宫一无是处,何必再浪费!”

锦画心里一酸,见江婉华满眼绝望,不由又道:“主子你瞧这是什么?”

锦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玉镯。

江婉华张大了眼睛,从锦画手中接过那只翡翠玉镯,眸光闪闪,对着烛火细细瞧起。接着紧紧捏住玉镯,追问起锦画:“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是在那药包里找到的!奴婢猜想,柳儿会不会就是大公主?”

锦画小心翼翼回道。

“你确定这手镯是那丫头的么?”江婉华眸光粼粼,满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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