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华挣扎了下,眼眸狠狠瞪向沐翌尧。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月兑不了沐翌尧的铁掌。
她动一分,沐翌尧则紧一分,两人如此怪异动作,倒让身边的宫人很是好笑。笑归笑,却无一人敢笑出声。
“婉儿!你是不是出月子了?”沐翌尧俯在江婉华的耳畔边道,声音沙哑,挠得江婉华耳根直发痒。
她自然明白沐翌尧言语中的意思。此人正探询式的要求与自己同*房。
“回皇上,臣妾昨日就出月子!不过太医说,臣妾身子极虚,加上当初生弘儿时,失血过多,还需静心调养段时日!”
江婉华将太医的话原封不动的扯了出。沐翌尧闻之,当即如大雨灌身。
“那就再等等吧!”
江婉华一愣。
再等等,真是滑稽得可笑!难不成他想告诉自己,这半年多来,此人一直都过着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
“婉儿你不要月复诽朕!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沐翌尧假装生气道。
江婉华这才想起,这人会阅心术,自然自己心里想什么,沐翌尧很清楚。
“皇上多心了,臣妾可没月复诽什么,不过是实话实说!”
江婉华淡淡回道,手腕又抽了抽,终究还是没能挣月兑沐翌尧的桎梏。见希望不大,江婉华只得放弃了挣扎,任由沐翌尧攥着朝长乐宫步去。
两人身子挨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在空中交融,这让江婉华很不自在,心里一急,手心沁出一层密汗。
“婉儿在担心什么,难不成怕朕吃了你么?”
“皇上不属狼,自然没有食人的嗜好!”江婉华反唇相讥。
一个比狼还恶的人,吃人不露骨!江婉华心里嘀咕起。
沐翌尧耳中一响,脸色顿时大变,脚步不知何时停了住。转身对身后的宫人道:“你们在此候着,朕陪华妃前去!”
话毕,攥起江婉华的手臂大步往前拽了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江婉华手臂一酸,秀眉一蹙道:“皇上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朕只觉许久不曾与婉儿好好相处了,今日只想让婉儿好好陪陪朕!”
“皇上言重了!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不过日暮黄花一朵,又怎比得过那些妙龄香玉!再者,皇上还有叶贵妃相陪,皇上又会会寂寞?”
沐翌尧抿嘴一笑,凤眸翕动,一股流光溢出。
“爱妃吃味了!”
“没有!”江婉华想也不想道。话虽如此,心里却是胀胀的,有一股道不明的酸涩,继而将头垂下,眸光投向他处,将眼里的失落藏匿起。
沐翌尧瞧着江婉华一副死不认帐相,心里直发凉,大掌一紧,一把扣住江婉华的下巴道:“没有!那你为何不敢看着朕说!江婉华你何时变得这么懦弱了,连自己的感觉都要掩藏!”
“对臣妾是懦弱了!因为臣妾想要的皇上给不起。与其互相看着不顺眼,不如干脆放了彼此!”
“住口!”沐翌尧大呼一声。脸色一沉,如凝薄冰。
“江婉华!朕再警告你一回,朕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你不要再咄咄逼人!”
江婉华头一摇,一把甩开沐翌尧扣着下巴的手,道:“臣妾从来不会咄咄逼人!是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臣妾如此!”
“朕这是逼迫么!呵呵!”沐翌尧嘴角泛出一丝苦笑。明明是很在意的人,很小心呵护对待的人,此刻却说出这样的话,他心凉凉,鼻翼一吸,几许酸楚涌起。
“那你说,朕该如何放了你?”
江婉华见机会已来,赶紧说道:“臣妾想回江府小住些时日,还请皇上恩准!所谓眼不见为净,或许臣妾离开后,时日久之,皇上也会将臣妾淡望!”
“婉儿你……”沐翌尧心口一揪,一股甘甜,翻涌而出,嘴一张,一口鲜血从嘴里直喷而出。
江婉华吓了一跳,沐翌尧好好的怎会吐血。再细一瞧沐翌尧的脸色,明显比之前要消瘦苍白许多。
“皇上是一国之君,需好好保重龙体,切不可劳之过及!”江婉华嘴角现出一丝冷笑,明显在说沐翌尧纵*欲过度。
她从袖中掏出锦帕,替沐翌尧将嘴角边的血拭了去,一股血腥味飘来,她心口一抽,忍不住作呕起。
江婉华捂着嘴巴,干呕着,许久后才止了住。再抬头时,眼泪汪了一圈。
沐翌尧瞧着她那痛苦样,开始责怪自己当年在楚国郡王府的那场杀戮血腥,让江婉华心神受到创伤,不由闭闭眼,悔不当初。
“好吧!朕答应你!你明日就收拾下回江府吧!”
江婉华拿着锦帕的手僵在半空。她怎么都没想到沐翌尧会如此爽快的答应,眸中泛出一丝久别的光彩,红唇一启道:“臣妾谢主隆恩!”
沐翌尧不语,他能想像到,江婉华此刻的开心样,这便是她想要的么,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放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沐翌尧轻尝着心中的绞痛,将万千孤独藏匿在心。
“朕明早过来送你!”
沐翌尧忍不住又道上一句。
江婉华不好再推却,怕惹火这位冷脸的君主,只得道:“多谢皇上!”
“婉儿你能再唤朕一声尧么?”沐翌尧没来头又递来一句。
江婉华愣在一边。这个尧字,她有十二年未曾唤过。因为恨,她已不记得他们之间曾有过一段温馨和甜蜜,也许明日出了这深宫,这辈子与此人可能不再有任何交集,如果一个字能换后半辈子的自由,她又为何不能答应。
“尧!”江婉华轻声唤道。不想这字一出口,平静的心海泛起一丝涟漪,如微风拂过格外轻爽。
这个字,是妻子与丈夫间的亲昵称呼,本该是柔情密意的。可从江婉华口中唤出,却是如此淡然,淡然道没有一丝余温,仿若他们从来都只是陌生人。
江婉华以为,这所谓的妻子,他沐翌尧后宫有三千之多,若真要配得起这称呼的,该是那位正宫娘娘舒昕茵,亦或是那位倾云宫的主子叶菲怡……
心绪沉沉,之后两人再不多言,一前一后沿着曲曲折折的长廊,直往长乐宫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