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夏公司楼下的时候,离午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莫一夏在楼上接到她电话,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奔到公司楼下的小花园。
“想我啦?”她大大咧咧的搂住温茹言就是一亲,笑声爽朗。
温茹言把手里刚买的水递给她,点头。
现在这个时候,公园里人极少,马路上的车辆倒是多的出奇,温茹言看着它们从眼前驶过,怅然若失。
“你怎么了啊,魂不守舍的!”一夏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看见身边的人眼神呆呆地看马路。
温茹言被她一摇,一时没注意,差点从长凳上摔下来。
“一夏……”好不容易找到点用意,“我想离开一阵子。”她原来还打算隐瞒,可是想了想,对一夏没这个必要。
只是她不能说去哪里。
莫一夏喉咙的水,噎住,差点全吐了出来。她惊奇地转过温茹言的身体,定定看着她,“你一个人?去哪里?”
“嗯,一个人。还没决定,打算随便走走。”她帮一夏嘴上差点流下来的水,抬手擦干。
“为什么要一个人走?”莫一夏心头一紧,医院了不是说会和慕笙一起去英国吗?
难道小言知道慕笙骗她的事了?
温茹言感觉手上一紧,一夏握着她的手已经不觉收紧了。
“傻一夏,我不能再耽误你们任何一个了。”我的心既然再容不下别人,那就留我一个人,心是空的,所以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倒是你们,没有我,该是少了牵绊,而慕笙也能早点看清身边人,知道珍惜的重要。
莫一夏被她这一说,鼻头一酸,搂住她,哭了起来。温茹言知道她内心挣扎,也随她搂着,自己抬手拍着她的背。
“小言,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夏暗暗下决定。
她不能再这么自私了——
她放开温茹言,认着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个人是龙少钧。”
这时,一辆大卡车正从边上驶过,嗡嗡的喇叭声震耳欲聋,恰好盖过莫一夏的声音。
温茹言看她的口型,只看懂了“龙少钧”三个字,她一脸疑惑。
莫一夏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事实,这样一来,就像皮球完全泄了气,咬下嘴唇,狠下心——
“他不爱我,所以才舍得……”
温茹言的手机大响,打断一夏,她接起,然后快速挂了电话,“墓地那边来电话,我得过去一趟。”
她放开一夏的手就要离开,莫一夏却叫住她,“小言!”
墓园那边的事很急,眼看飞机也快起飞了,她还得回一趟家,温茹言有些急,没回头,只急急答她,“爸爸忌日前我就回来,等我回来再说。”
一夏来不及说,她就坐上车,走了。
莫一夏越来越心里越难受,掏了手机就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带,等到了办公室再打,已经提示对方手机不再服务区了。
小言——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多怕你错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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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的极快,到墓地只花了十分钟。
爸爸的墓碑前已经施工完毕了,她上去察看了一下,原来的墓碑动用钢条固定了,还放了新鲜的花。
这样任谁都没办法再掀了。
在墓前站了很久,温茹言把墓边的枯黄杂草拔掉,跪在前面,然后蹲下来模着上面的照片。
爸爸——
你肯定笑话小言很没用,对不对?
小时候一惹事,不是躲在楠哥哥身后,就是你和妈妈身后。现在都二十几岁了,还是一样的没用。
其实只有你知道,我一直都是鸵鸟的性格,能不面对就绝不去想解决办法。爸爸,我知道一夏爱慕笙,那么爱那么爱,所以她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
毕竟爱一个人,真的是盲目,没有对错,全心付出的心是一样的。
爸爸——
我很快就回来看你,那时候肯定还你一个开心的言言。
眼泪掉下来,滴在泥土里,她把花重新换了个方向放好,然后起身,离开。
到家已经是11点了。
从房间拿了行李箱出来,随便收拾几件衣服放进去。爸爸的相片她拿了,放在行礼中间,以免碰碎。
放衣服的时候,手指碰到沙沙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那幅画。
黑夜里,她明眸里全是哀伤,看着前面的河,失神。男人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定定看着她的背,眸子移不开半分。
坐在地上,拿着画,她竟出了神。
“姑娘,身后那人是你爱人吧,看得出他很爱你啊!”
“傻丫头啊,我活了几十年,也爱过人,像他这样的眼神,除了心头的人,就不会再舍得给第二个人了。”
“不要被一些假象蒙蔽了双眼,自己的心才最真实,有时间就好好看清身边人,千万不要错过啊,这世上让人最痛最悔的就是后悔两字啊!!”
帮她画画的老人说的话,犹然在耳。
每
回想起,心头还是乱成麻,一想起那晚上,龙少钧有些幽怨担忧交加的眼神,再没心思理行李。
昨晚,黑色暮色里,他穿着西装,明明是来看爸爸的,可见了她却转身就走。他极力压制自己摇摆的身体,尽管隔了黑夜,她仍是看的清清楚楚。
“龙少钧,我最后问你一次,我误会你了吗?”
那时哪怕他点头,她全身所有的武装也会毫不犹豫的卸下来。
可是他冰冷的嗓音,毅然决然地说,“没有。”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
他的伤,他的感情与她从来都无关。
家里的闹钟敲了十二下,打断她的出神,把手里的画放回房间枕头下,她托起行李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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