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整个沉淀下来,记忆又倒转了回去,回到某个记不得日子的年月,在自家的院子里,倚着爸爸的大胳膊不断的哭着,时不时的将泪水和大鼻涕的混合物擦在他的皮肤上,爸爸很男人的佯装生气的嗓音很低沉的发出:头发会长出来的,有什么好哭的!乌云从爸爸的胳膊里抬头出来,甩着哭音说:那妈妈也不应该把我的头发剪得这么短,好难看,爸爸宽厚的大手抚模着如小草般的头发,我们小天的头发很有生命力,肯定能长出来的……
思念像绝了定,泪水却过来加油!
林赫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该死的话,害的她哭得更厉害了,他不知所措的走到她的跟前,乌云揪着眼看着眼前的大男孩,林赫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忍不住低半头:姑女乃女乃,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
林赫霖不知道他那无意间吼出来的话和她去世的爸爸说过的一模一样,乌云第一次面对面的仔细看着眼前的男孩,有种熟悉的感觉浮游在他身上,乌云对他的好感倍增。她看着他不擅长溜须的样子很好玩,破涕为笑。
林赫霖又一次看呆了,乌云虽然脸上泪流满面,还不断唆着鼻涕,但那风雨后的微笑真的好美,那是乌云的另一面,也许他是第一次,看见乌云过后的晴天的人。这种想法让他雀跃不已。
深夜,林赫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心都在思慕着乌云的笑容,他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上一个生日礼物不和爷爷要个照相机,有了那个就可以记住乌云的笑容,天天看着该多好?他十分懊悔的,将已经有男孩子模样的手使劲插在自己过长的头发里,不断揉搓着,突然他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他立刻翻身下床,把素描纸和2b铅笔找了出来,他庆幸的摇晃着头:幸亏我才艺双全,学过几天素描。
懵懂的年纪。懵懂的情感,懵懂的做着无聊却乐在其中的傻事,几乎所有人的青春都有乐在其中做着傻事,也许会无聊的看着蚂蚁爬过晒的发烫的天台,也许会调皮的拉扯心仪女孩的辫子,也许会为讨老师欢心而不断在老师眼皮前晃悠,也许会偷拿爸爸的烟偷吸几口。一切的一切都回想起来,真的很无聊,却不悔,蜜糖也比不上这甜。
林赫霖不断在纸上挥动着,在心中描绘着她笑时的模样,一点一点的由笔尖倾诉到纸上,画纸上的乌云也慢慢出现了模样,林赫霖从来没有注意过乌云,平时的她太安静了,安静到让男孩子们都忘记还有一个可以欺负恶作剧的对象。这种安静像龟壳一样包裹着她的所有,林赫霖为能接近这层龟壳热血不已。
窗外的月光找不到可以哄睡的小孩,于是任务完成,悄悄的下去休息去了,直到妈妈敲着林赫霖的门,他才从桌子上爬起来。
他趁着早上家里人还注意他时,偷偷将画藏了起来,选了好几个地方,他决定藏在离自己梦最近的地方,然后将自己的房间上了锁,锁的严实极了。女乃女乃看着他一大早就出门,追着问:今天是不是值日,远风送来远走孩子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