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这所高中也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但那些调皮的男生还是最爱从学校栅栏外就能看见的月季花,这些月季花酷似浪漫的玫瑰,经常引得耍酷的男生偷偷去摘取,结果很狼狈的被守门大爷拿着条竹疙瘩在后面追撵。这种人往往让家里的“小皇帝式”教育出来的有大男子主义的林赫霖很不屑,林赫霖曾说那些泛着幼稚大脑缺残的男生才干的出来,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加入这群幼稚群里。
高中生的世界除了好学生和成绩不好的学生,还有各自的分帮结派,比起十六朝分的还要分的细,当然这里也包括喜欢独自一人的乌云,林赫霖曾很欣赏这种小帮派的团体,因为他可以将自己不喜欢或是讨厌的人排除在外,可这一次他是第一次很讨厌高中生这种很没有团结精神的交友方式,因为他有好感的乌云也排除在他的团体之外。
书桌里的那朵月季花上已经泛起了黄边,它开始蔫蔫起来,就像林赫霖。
林赫霖以为他很早来,就能送乌云月季花,和乌云讲话,其他男生闲聊胡侃时说这是拉近女生关系的入门第一步。可是俩人一大早来罚站,乌云又变回往常的冰块脸,目视前方,目不斜视。罚站到上课铃响,中间一个音节都没有。
林赫霖好像被人抽调了所有的力气很无力的爬在桌子上,木木的盯着斜前方的乌云,她不知在做什么,乌云的小辫还倔倔支愣着,它似乎嘲笑着林赫霖的胆小与懦弱,笑他的手不断的伸进桌堂却不敢触碰那朵月季花,笑他没有勇气送给她。一直在倔倔的嘲笑着。林赫霖感到很泄气,他始终没有勇气。那手触模了无数次的那朵花,那花却依旧躺在林赫霖的书桌里,书桌里那本厚厚的英语书夹页里,慢慢的变成了一朵干花。
他们每一天的早晨和晚上都要罚站半个小时,他们晚上依旧没有说话,眼神也没有交叉到一个焦点上,沉默是他们最大的陪伴。林赫霖时不时偷看着乌云,这是他唯一也是愿意做的。
罚站结束后,乌云超级快速的闪进了教室,然后还没有等林赫霖反应过来就从后门已走掉了,一个回头,或是一个眼神都很吝啬。林赫霖只能愣愣的看着那小辫倔强的晃晃消失掉,林赫霖很失落,失落的模样有点可怜,他怏怏的走进教室,抬头看时,却一脸绽放。
空荡的教室下,落下的夕阳还有点点牵扯,那余光洒在角落里的桌子上,有着他最爱的巧克力糖,一颗一颗的散落在课桌上,那个是他唯一爱吃的糖。
他是知道的,乌云也是知道的,林赫霖的罚站时间早已经结束,只是为了陪她,这一切乌云都是知道的,她知道的。
林赫霖将这些珍贵的巧克力糖放入一个许愿瓶里,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天天的傻呵呵的看着它,也许他说不到乌云五个优点,但是就是想见到她,时不时的见到她。眼光总是在人群中不断的搜寻她的身影,还好她的小辫子总是能出卖她的位置。每次见到她那颗本正常跳动的心更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