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私塾内书声琅琅,十几个孩子端坐在凳子上,手背到后面,摇晃着脑袋抑扬顿挫地背着,老夫子却过于陶醉其中而酣然入梦。
窗棂上蓬头垢面的小脑袋来回云动,一颗颗明亮清澈的双眼最是无邪。
最爱倒腾的小页真在吴晗的床铺夹层中发现一本陈旧泛黄的小本子,里面夹着零零碎碎十几张巴掌大的纸片,上面或多或少的写着一些文字,好奇的她实在是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名堂,便招呼着她的这帮叫花子朋友一起来私塾内取经。
此时看到一群闭着眼喃喃自语的书童和一个酣畅淋漓的老夫子,不免坏心眼乍起。只见他向旁边两个小叫花子吩咐一番,两人立刻露出一脸坏笑,心领神会地离开。
少顷,一人返回,提着一个肮脏小木桶,鬼鬼祟祟、蹑手蹑脚进入学堂内,边走边倒。
待他倒好出来后,另一叫花子拿着一个布袋返回,里面似有一物体不停翻动。同样蹑手蹑脚地走到老夫子面前,把里面物体倒入桌面后疾风一样撤回。
“咕……咕”,原来是一母鸡落入桌子上,还是一只刚从臭粪坑内捞出来的母鸡,一时臭闻扑鼻,和周公下棋正酣的老夫子一时惊觉,立马站起拿着戒尺急赶母鸡,母鸡显然也是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飞入下面十几个孩子中间,十几个孩子叫着跳起来躲避,不料,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一脚踩在另一叫花子倒入的不明物体上面,嗬,原来是一陀陀牛粪,外面始干,未曾有味,一脚踩下,浓汁四溅,臭味浓烈。
霎时,房屋内充斥着屎粪味,尖叫声,母鸡咕咕叫声合着孩童的哇哇哭声,不甚悦耳,老夫子带着众学生本欲落荒而逃,奈何房门已从外上锁,老夫子怒不可遏,暴跳如雷,指着窗外骂着:竖子无德,竖子无德。
窗外,小页真早已忘了今天来此的目的,和众小叫花子们一起笑得前仰后合,万分得意。
“好啊,你们这群小要饭的,终于让爷揪到了你们。”
得意而忘形,忘乎所以而疏于防范,笑的一口气还没喘上来的页真被尾随而至的吴威抓了个正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须臾不等,踏破铁鞋终于抓个现形,吴威也一时得意地揪着页真的衣领说:
“小要饭的,爷等了你近一个月,终于落到了爷手里,今个让你知道……”
吴威乐的一时语塞,仰着无赖的脸抬了抬头,狠狠呸了一口唾沫在地,邪恶地说道:“爷今天要让你知道天为什么是蓝的,驴是怎么生出骡子的。”
一巴掌即要落在页真脸上。
“吴威,吴威……”
这是谁敢直呼威爷的大名呢,仰起的巴掌定在空中,扭头偱声望去。
学堂窗棂上一个肉嘟嘟的小脸卡在两个窗框中间,许是卡的太久了,面部已失去血色,只是头顶上落着一根鸡毛,额头上斑斑黑点,甚是滑稽。
“吴威,快来开门,我快被熏死了。”扯着噪子怒声命令道。
“啊”,吴威一脸惊诧,这不是泉儿小姐吗?
“旺”正当吴威愣神之即,小黑疾仆上身,吓的吴威急忙撒手,得了救的页真不忘伸腿踹了吴威一脚,才和众多小叫花子一起得意逃走。
吃了个哑巴亏,愤怒的吴威也没顾上还击,而是忙不迭失的奔去学堂,“这个小姑女乃女乃可不能有事,否则遭殃的可是我呀”吴威默念。
不远处,藏在一颗梧桐树下的吴晗长出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而远处的两人却是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