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在这些小叫花子眼里,此时的吴威和老鼠一样该死。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吴威早已死百回,
如果唾沫可以淹死人,那吴威尸身已腐烂,
如果怒骂可以激怒人,那吴威定吐血身亡。
吴三爷府邸大院一角。
九个小叫花子被五花大绑,如困兽般拼命挣扎,尽管每人身后均有家丁看护,却分秒必抖,时而挺胸抬头怒骂吴威。
“痞子,流氓,走……”“狗”字尚未出口,即招来“啪啪”两巴掌,“啊”的一声,嘴角渗血。一扭头接着骂。
时而窜起,恶呸吴威,口水还未落地,即被后面家丁猛踹两脚,匍匐在地,抬起头,怒视吴威。
剩下三四个安生的,约莫是几个女娃,唯有用最凌厉、不屈的眼神射杀吴威。
“吴威,你个走狗,你不得好死。”
“吴威,你个恶棍,你不得好报。”
“啪,啪”“我叫你嘴硬,叫你骂”。
一时,刚刚还平静的府邸蔓延着诅咒声,辱骂声,训斥声,喊叫声,好不热闹。
一边,柳巧儿拉着泉儿一摆一摇地走过来,还是那袭红,只是已换了样式,上等丝绸裁制的襦裙,剪裁恰到好处,白皙的脖颈和傲人的胸部依然最为显眼。
柳巧儿午睡刚起,即得到通知,几个小叫花子已抓到,便拉着泉儿前来处置,也发泄一下前半天的憋屈。
“咦,怎么又是这么臭呢”柳氏一到就怪叫起来,急用手捂鼻。
小泉儿手势和母亲如出一辙,只是捂了片刻发现气味不减,便用小手捏着鼻子藏在柳氏怀中。
吴威远远看到柳氏要走来,早已百米冲刺搬一藤椅来,伺候柳氏坐下,趁柳氏弯腰坐下时,又深窥柳氏胸部,敢情今天是欲火急窜,婬心难耐了。
柳巧儿抱着泉儿悠闲地坐在藤椅上,眼含鄙夷地看着这群不时挣扎、百态万象的小叫花子,冷笑了一声:“秋后的蚂蚱,看你们还能蹦搭几时”。
然还是用一手不停地在鼻子旁煽风,这味实在太臭。
“吴威”柳氏猛抬头,四目相对,吴威有一煞那的尴尬。
风骚的柳氏众人皆知,玲珑有致的身躯在紧凑的衣裙衬托下更为妖媚,整个凤城镇找不到第二个如此诱人之尤物,虽早已垂涎三尺,然主人之妻,岂敢造次,吴威自哓得能在凤城镇叱咤风云,那还是仰仗吴三爷之庇护,对柳巧儿莫说有贼胆,连贼心都不曾有,只能作为心中的神仰慕着。
然尔自从午时前在西厢房撞上那般袒露之柳氏,那是春心荡漾,丰腴胸部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自此内心掂记,不能自持。
然如此频繁之窥视,还是在众人之面前,柳氏有点发怒,使劲剜了吴威一眼。吴威自觉失态,这个地痞流氓脸部竟有些许微红。如此比城墙还要厚实的脸部竟能因猥亵之心而变红,确实难得。
吴威怯怯回道:“夫人,有何吩咐。”
“吴威,你说,这臭味如何而来,这是吴府,不是沼泽之地。”
吴威听闻柳氏问的是这个,马上换上得意、奸诈的笑脸,俯身故意拉长声音说:
“古人云,以欺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为自己尚懂一些文雅之词,吴威为自己鸣掌,笑嘻嘻,讨好般地凑到柳氏身边说:
“夫人,这些小叫花子,不识好歹,竟然欺负到咱们大小姐头上来,我要不收拾他们我就不叫吴威,我刚刚在茅房内舀了一桶屎粪,把这群小毛贼每人身上都浇上一勺,让他们也享受一下这人间美食。”
柳氏定睛望去,果不其然,那些屎粪,或绿或黑,或多或少,流过小叫花子们的衣服,沾在地面,瞧,一只乳白色,托着长尾巴的蛆还在其中一个小叫花子的衣服上漫步。
“哇”柳氏侧头狂吐,吓的一旁的吴威手足无措,赶紧命人打水,内心不免紧张,看来自己又要惹祸了。
少时,柳氏抬头,笑的直不起柳腰,从腰间拿出小方帕擦了擦嘴后,继续开怀大笑。
吴威不明所以,有点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只好陪着干笑两声。
“你呀”柳氏用手戳了戳吴威的脑袋。
“也就你这缺德的痞子都想出这等损招,哈哈,解恨,解恨。”
看来,柳氏憋在心里半天的怨气总算是出来了。
泉儿也从柳氏怀中跳下来,对小叫花子们做了个鬼脸,笑着骂着:“臭死你们,臭死你们”还不忘从地上捡个小石子投向小叫花子。
吴威一得到柳氏的夸奖,更为嚣张,竟更无人道,恶心地吩咐家丁,“快,把那长蛆丢到他们嘴中”
“吴威,你个下阴曹的玩意儿,你不得好死,死后不得全尸,听到吴威竟这般恶毒,要做出这样侮辱人的举动,几个小叫花子同时起来叫骂、反抗。
家丁也愣了一下,如此灭绝人性的烂招,稍有良知的人是不愿意做的。
“吴威,放了他们”
随着一声怒吼,大家纷纷抬头望去,又一小叫花子出现在院内。
“大哥”“老大”
几个小叫花子更加激动起来,欲要起身,刚刚还在庆幸他们的老大躲过一劫,没曾想……
看来是要全军覆没了。
来人正是小页真。
“哈哈,铁鞋还没踏破,你竟然送上门来,来,把他给我捆起来。”吴威激动地一下子跳起来。
仇人本欲斩草除根,你竟自送家门,仇者快,亲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