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去帮助帝国那个独-裁者,还有‘帝国灯塔’那些吸血鬼吗?”卡拉轻声追问,口气中带着明显的恨意。
蓝色不耐烦地举起手说:“请别用那么多不必要的形容词,我只是说‘去对抗小泉’,我才不管是在帮谁。”
卡拉站了起来:“蓝色,我不要跟这件事有任何牵连,如果你迫不及待想要进行政治自杀,今天晚上就可以向大会提出这个动议。”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卡斯特罗也默默跟着离开。
整个会场中只剩下了蓝色一个人。他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不断思考着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
当天晚上的大会,蓝色没有做任何发言。
第二天一大早,欧瓦。卡拉随便披了件衣服,胡子没有刮,头也没有梳,就冲进了蓝色的房间。
蓝色刚刚吃完早餐,隔着餐桌看到卡拉,被他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手中的烟斗差点滑掉。
卡拉劈头就是粗声的一句:“澳大利亚遭到了来自太空的袭击!”
蓝色眯起眼睛来:“是帝国吗?”
“是小泉!是小泉!”卡拉拼命吼道,然后又一口气说道,“这是蓄意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我们舰队中大多数的星舰都已经加入了笫二帝国国际联合舰队,留在本星的后备分遣队根本兵力不足,全都被打得无影无踪。他们目前还没有登陆,也许根本不会登陆,因为根据我接到的报告,对方也损失了半数的船舰。可是这毕竟是一场战争,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俄罗斯对这起事件所采取的立场。”
“我可以肯定,俄罗斯一定会固守‘联盟宪章’的精神。你可知道,他一样会攻击我们的。”
“这个小泉是一个疯子,难道他可以打败整个宇宙吗?”卡拉蹒珊地走到餐桌旁坐下,抓住蓝色的手腕说,“根据我们幸存的少数生还者报告,说小泉……敌人拥有一种新式武器,一种核场抑制器。”
“一种什么?”
卡拉解释道:“我们的船舰,大多数都是因为核武器失灵才被打下来。这种事情不会是意外,也不可能每艘船舰都遭到破坏,一定是小泉的新武器所造成的。不过这种新武器并不完美,时灵时不灵,也不难想办法将它击毁——我收到的紧急通知并不详细。但是你可以想像,这种武器将会改变战争的面貌,还有可能使我们整个舰队变成一堆废铁。”
蓝色感到自己突然间老了许多,原本紧绷的脸松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说:“这头怪兽已经长大了,恐怕能够将我们全部吞噬掉。然而我们必须跟他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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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的住宅位于笫二宇宙笫三宇宙及河外星系夹角还算淳朴的社区,为了怀念UN,他们总是靠近河外星系,多年以前,有人看见过从银晕飘来的UN尸体经过这里远去。因此在这里建了个虚空的宇宙塔。东区的知识分子学者,以及任何一个爱读书读报的人,对于艾米的住宅都不陌生。不过每个人的主观印象却不尽相同,这要看他们所读到的报道出自何处而定。
对于一位心思细密的数字系天文学家,它是“现实隐遁的象征”。一位社会专栏作家,曾经以过分感情化的流利话语,提到室内“杂乱无章、可怕的雄性气氛”。一位博士曾经直率地描述它“有书卷气,但是很不整齐”。一位与大学无缘的朋友曾说:“随时都可以来喝一杯,你还可以把脚放在沙发上。”一位生性活泼、喜欢卖弄文采的每周新闻播报员,有一回提到:“冒渎、激进、粗野的艾米,他家的房间显得硬邦邦,实用而毫不荒谬。”
现在,维纳斯也在心中评价着这个住宅。根据她的第一印象,这个家只适用于一个形容词,那就是“邋遢”。
除了刚到“宇宙灯塔”东区的头几天之外,他们在拘留期间受到的待遇都还不错。她感觉,在天文学家的家中等待的这半个钟头,似乎比过去那些日子还要难熬得多——也许自己正在被人暗中监视呢!至少,她过去一直都跟强子在一块。
如果不是深空的小创世神垂了下来,露出一副紧张得不得了的表情,这种迫人的气氛可能会使她感到更难过。
小创世神并起细长的双腿,顶着尖尖的、松弛的下巴,仿佛恨不得自己能缩成一团,然后消失。维纳斯不禁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温柔而自然的手势为他打气。小创世神却吓得缩了一子,然后才露出微笑。
“毫无疑问,我亲爱的美神,似乎直到现在为止,我的身子还不肯相信我的脑子,总是以为别人还会伸出手来打我一顿。”
“你用不着担心,小创世神,有我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小创世神的视线悄悄转向贝妲,然后又很快地缩回来:“可是他们原先都不让我跟你——还有您那位好心的女神羁押在一块。此外,我还想告诉您,不过您也许会笑我,可是失去了你们的友情,我感到十分寂寞。”
“我不会笑你的,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小创世神显得开朗多了,他将膝盖抱得更紧,谨慎地问:“这个要来看我们的人,您还没有见过他吧?”
“是啊,不过他是一个名人,我曾经在新闻幕中看过他,也听到过好些关于他的事情。我想他是一个好人,小创世神,他不会想伤害我们的。”
“是吗?”小创世神仍然显得坐立不安,“亲爱的女士,也许您说得对,可是他以前曾经盘问过我,他的态度粗鲁,嗓门又大,吓得我忍不住发抖。他满口都是古怪的言语,对于他问我的问题,我使尽了吃女乃的力气,嘴巴里也吐不出半个字——从前有一个说书人,他看我愣头愣脑,就唬我说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心脏会塞到气管里头,让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一次,我几乎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现在我们两个应付他一个,他没有办法把我们两个人都吓倒,对不对?”
“说得也是,我亲爱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