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有忍住,还是在他的车上吐了血。
手臂捂着眼睛,什么话都不想说,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冰凉。
“我就问你一句,就一句。”冷君易开了口,“如果她和别的男人结了婚,甚至还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你还会不会要她?”
唐渊坐在位置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倘若爱又放不开的话,那就不要放。直到你有能力去抓住一切之前,什么都可以装。”
“芷心姐,芷心姐……”
潘颜的叫声适时响起,坐在窗子边的小女人回了头,才倏然淡淡笑开了来。
“我和渊哥哥已经说好了,想请你做我们的伴娘好不好?你是我的姐姐,我才不担心你到时候比我更漂亮。渊的好多朋友到时候都会来参加婚礼,你要是觅得如意郎君,那我就更加开心,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生宝宝。”
苏芷心笑了笑,没去看潘颜旁边的唐渊,却仍听到他的声音,“苏小姐,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颜颜既然喜欢你,你做她的伴娘,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新换的苹果纯白色机型。
那天晚上踉踉跄跄从机场奔了出去,才回到自己家楼下,就看到唐灏谦斜倚靠在自己的玛莎拉蒂前抽烟。
她下车走了过去,看到他的脚边尽是已经燃尽了的烟灰。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自己多久。
她缓步朝前走,他便一边抽烟,一边抬着迷离的眼睛看她。
她没接他的电话,她以为他至少会象征性地骂她两句,骂她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可他没有,只是回身从自己的车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猛地朝她面前的地上掷了过去。
“拿着!以后要是再让我打不通你的电话,你就给我看着办!”他口里的话全都是吼出来的,整个人分明以及气极,夹着烟指着她的手亦有些愤怒的夹紧。
可那一刻,莫名其妙的,她还是笑了。
说:“你要怎么办?你能把我怎么办?”
说完了他便站在原地继续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谁能拿谁怎么办。
礼貌的歉意了一下,接起电话就听到唐灏谦在那边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哪?”
“和朋友吃饭?”
“和什么朋友吃饭现在就要出门?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干嘛现在就要在外面?”
她直接一个头两个大,她的事情哪里需要他管了?干嘛打这莫名其妙的电话质问她的一切?
想要怒斥他,但潘颜和唐渊毕竟都在现场,她也并不想让他们知道电话是他打过来的,只是微侧了身子道:“你管不着。”
眼角余光里,是唐渊伸过来的手。
她以为他要枪她的电话,刚刚瑟缩了一下,便看到他的手落在了桌上的咖啡杯把手上,抬起来轻抿了一口,便侧头与旁边的潘颜说话。
“出来。”
“啊?”
“我已经看到你了,出来。”寒上几度的声音。
小女人赶快直起身贴在窗玻璃上去看外面。
银白色的玛莎拉蒂,堂堂唐朝集团太子爷就站在酒店大门外的马路边上,一身深蓝色的得体西服将他整个人衬得格外潇洒而且颀长。
唐灏谦就拿着黑色黑色的苹果机,站在冷风中抬头看二楼咖啡厅黑色玻璃镜面里的一切。
“你滚。”现在是下班时间,她的时间必须由自己支配,干嘛二十四小时都要候命等他拆迁?她又不是卖给他的,可这两天他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只说年思思同意签字离婚是早晚的事情,最迟明天,就是明天,他带她一块到律师事务所去,让她亲眼看着他和年思思签字离婚。
那时候她心里就不痛快了,大声骂了他,“你要当负心汉别拉我下水,我不是小三,我不是!我不要你们离婚!”
他当时就狠狠将她推状在身后的墙壁上,禁锢着她的身体不让她离开,看她的眼睛里面有迷离也有彷徨,“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至少是喜欢一个人,想和一个人在一起的心情,我不想装。”
他带她去看了工地,还没推倒的连片的房子,站在不远处的山上指着脚下的一切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想要什么样的家?现在下面的地都是我们的,你喜欢什么的房子,我就盖一个什么样的房子给你。”
她骂了他神经病,“谁要你的房子?”
他便了拉着她不让她走,“不是我的。是我们的,至少是脚下的这片土地,我想要同你分享。”
当时她便说不出话来了。
家对她来说,一直就不是个房子,哪怕住在巴黎那么小的酒店房间里,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便觉得那就是家了。
摇头甩开他的手的时候,她只说:“你离婚我会有心理负担。是你说要喜欢我,是你说要试着爱我,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喜欢不喜欢你,我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无所谓。”他掷了手中的香烟,抬脚便去捻熄了最后的灯
火,“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同别人抢东西,不管你的心是向着谁的,总有一天会被我抢到手。”
她当时就笑了他,“我的心只归我自己一个人管,何况我同他已经分手了,你抢我也没有意义了,你抢到我他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的,所以你抢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还不明白吗?”他单手掷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正视自己的眼睛,“我抢你只是凭我高兴,凭我喜欢你,不管你是哪个男人的女人都一样,我都要枪。我抢你,只为我自己。”
当时便怔楞在了现场。
她不明白一个男人的眼睛里,明明藏着那么多迷离的光景,可看着她的时候,还是一样的不偏不倚。
那之后她做什么他都要打电话给她。
有时候是告诉她,他今天多喝了一点酒,头晕的时候,就想起她上次送他回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