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鹤陪同单位的人到佳佳照相馆的分馆照像,恰巧佩贞在上班,他俩自然免不了一番的唠嗑,佩贞给他的感觉怪怪的,就象把他当盎然的靠山、父母、同谋,听她的口音发出的词汇不是带刺就是生骨的,这让他感到十分心疼,无奈和无助,难道就不能把他当兄长、朋友处之吗?他也很想能为她排忧解难呀!他心里在大骂盎然是只蠢驴、大笨蛋的同时,更想指责的是他生在福中不知福,不会好好珍惜还让他这模型的初恋情人叫苦、受屈。
若当初他能大胆地向她表白,以他一局之长的身份说不定能感化她?!就算做不了他的夫人当他的情人也胜过嫁给盎然这脑残的,他会把她捧在掌心上疼爱着,让她衣食无忧的。
他这模型的初恋情人之所以叫苦、受屈,说明他这脑残的还有哪些方面做不好、做不到,或说他枝不如人,多数人都进入小康了,他连门槛儿也还找不到,就说一日三餐还怕断更哩!可苦了他这模型的初恋情人这支好花却被他遭踢了,也只有盎然这傻瓜居然还能已酒当水喝,以地当床,以天当被盖。
当然,以他兄长在交警当支队长,他弟在武警上班的优越条件,转送几瓶免钱酒也是常事,可问题是外援总归是外援的,就算兄弟也只能扶持他一时,不可能扶持他一世的。
在鹤的心里,能说出口的婚姻再惨也不会惨不到哪里去,他那种婚姻哪才叫惨不忍睹哩,本来他与老婆卿就没多大的感情,一个从深山沟壑里来的土里土气的女人,只是在恰当的时间里恰到好处的填补他失去初恋的空缺,或是为他父母着想,糊里糊涂地娶了她,这个他都认命了。可惨境还在后头哩,自从出了那出“乱揽乱发一大批出租车上牌”的戏,随着他养“二女乃”的戏也跟着上演。真正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知道那可是有人挖下陷阱让他陷进去的,那段时间他可以说是苦不堪言,无处可诉,就是诉了说了他那土里土气的老婆卿也是读不懂他的。也不知她到哪儿听风就是雨的居然把他的热脸用冷处之,不是找他吵闹,而是把他象咸鱼一样吊干着,鹤在爱说无门的情况下想与她提出离婚,让他不明白的是,只要她肯跟他离婚,他会开出优惠的条件给她的,可她偏偏不食弦,却采取能拖就拖,就是不能拖也一定要象马尾把他拉住的办法一拖就五年,可能以后一场持久战还在等着他,就说这5个365天的日子里,他有如进入鬼门关,饱尝刀山剑戟、拔舌耕犂、抽肠剉斩、烊铜灌口、热铁缠身、万死千生之罪苦。
他这大哥大的这种苦楚也只能迷烂在自已肚子里,其中的滋味有谁能领悟到?比盎然俩那小儿科的儿戏咋样?
那天他们试验区这十多人的小组都到这馆照像——换代的身份证再集体照了一组像,大家能处在一起也是不容易的。也是他这当组长的一提议大家就遥相呼应,还是想看一眼他这模型的初恋情人、至少能给她拉庄生意什么的,只有他自已的心里最明白。
刚照好像当他们要打道回朝时,佩贞就一把把鹤拉住,说有话要对他说。
他想说有屁就快放吧!他可忙得很。
不曾想几个象他肚子里蛔虫的组员还做着鬼脸说那你们慢慢谈,我们先开路呐!就把他象石头一样放置在这儿。
送走了他们,她就象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把他牵到楼顶的一处暗房里,当佩贞要关闭暗房门的一刻却被鹤用脚堵住,本来他与她就没什么的。记得不知哪位大文豪大意说过:爱是个美好的东西,你可以遐想,也可以梦幻甚至还可想相为与之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可你却不能先动手,你若先动手你就输定哦!
此刻的鹤就有此种心里。
就鹤这么个经过岁月磨砺、成熟、理智的人才不会蠢得被她牵着鼻子走。
就算她是他初恋情人的影子。
可他就当把自已的心思烂在心里、不说也没人得知的,是不?
或说他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
所幸的是鹤的一双女儿并没另他失望,大女儿宝贝当初学的是外语,出国留学新加坡后能学有所成,并与当地一个华裔、祖先是佛山的小子结了婚,他们在新加坡经营着几间超市,还把一对儿女也是鹤的外孙、外孙女送到本国鹤夫妇的身边来读幼儿园,然后准备读小学才回新加坡从中学读起,他女儿、女婿说中文是最难功的一门学问,也是想让他们的后代不会忘本、不断根。
女儿、女婿有这样的心思当然很好,他应支持他们。
说起来当初还是他对不起女儿呢,当初他出了那出“乱揽乱发一大批出租车上牌”还有养“二女乃”的戏可以说对女儿的伤害不浅,特别是已读懂人意的大女儿,她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了三天。
他心在滴血的同时,想到的是他做下这种出格的事咋对一尘不染的女儿解释?固只能任由女儿离家出走,去外面篡荡。
可毕竟女儿是他的心头肉,这事的确对他震撼很大,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几乎生不如死,他麻木了,若自残能换回女儿的心的话,他还真想把自已剁了算。
可喜的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好人走好路终于让他的女儿撞到个好夫婿。
就大女儿宝贝那一对儿女,今后接送上学、放学等方面就有他这做外公忙的。
二女儿贝贝接着也结了婚,还在本市接近郊区处租了二座楼房设了二个画舫请了几个画匠,画的是外国的山水画,订单大部分也从新加坡来的,就说今年的新春刚开始就接到几份订单,这正月算是冷季的也有几万元落腰包。
不说搞得有声有色起码已找到自已的起点,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感到十分的欣慰和庆幸,这以后的日子里若不为自已而活也该为女儿们着想。
在他们这个五人帮中,也只有鹤这个大哥大没能守时到兴隆农机门市报告,大多时候他只成为他们嘴里说的大哥大,只有他们几个到茶点、餐厅等处聚会时才偶尔通知他,有的时候他还推托忙、不参加。况经鑫事件和海涛事件、盎然这个一组之长发了虎威与他俩激起冷战把每个星期至少一次必到兴隆农机门市聚会的路子给断了,那些茶点、餐厅聚会等一时虎头蛇尾难成气候。他这个大哥大也就无从得知盎然家里包括他和佩贞离婚的故事。
佩贞一急之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上次打电话给广,广和盎然同在滨江路散步共接她哪电话的控诉贬低盎然的话依样画葫芦对鹤倾泄。在她的心目中,除广与他的前夫盎然是影子贬损他能剥到他皮外,而鹤这大哥大给她的感觉象座山一样高大能给她以靠的,况他还应算他们半个媒人。
说着、说着,佩贞倒到他身上哭得唏哩哗啦的。
让鹤无不怜悯、心疼、惋惜,当他从身上拿包面巾纸抽出一张正给佩贞拭去泪痕时,佩贞的母亲就从楼下冲了上来,铁青着脸对她的女儿佩贞嚷着说,“楼下许多人在等你照像,还不快去?”
接着她把鹤截住训了一顿说,“我的女儿已离婚,以后请你自重此,别来这里招惹我的女儿,惹人家的口水。”有时口水也会掩死人的。
鹤很想说,是你女儿招惹我,不是我招惹她的,请你放明白点。可他想一想还是忍了,接着拂袖而去。有些事是越说越说不清楚,越说越糊涂的。
他不知道自已何时才能吐气扬眉?何时才能为自已真正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