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计划那天要为小Q洗个澡,再尝试抱一抱它,很多事情列入计划之内,却不见得获得机会。
它虽然走了,却留给我一个快乐天使的印象,它消减我的恐惧,并教我忘记,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把握当下,活在当下,有饼干吃,能安然入睡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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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很多小狗降生,每天都有小狗死于非命,离开这个世界。
小Q在我的生命中如流星划过,它的骤然离世,让我从稍稍复元的恐惧症中,又措手不及地停止在了原地。
连续两天禁闭家中,怕自己胡思乱想,便迫使自己的精神全部投入新的期刊,地上桌上都摊满了资料笔记,墙壁一侧贴了大大的时间表,出刊时间已经逼近,咖啡或浓茶,两样交替使用,我把稿件审核一次又一次,一字一句都非常小心。
窗外的阳光一格一格地照进来,由金色变得火红,下午有人按过门铃,我开了门缝,却不见人影。
过了半夜三点,我停下手头的工作,有大功告成的感觉,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楼下有保安在走动看顾,放了心,又去门边检查,确定所有门锁都已锁好,才迷迷糊糊爬到床上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详的意识流入我脑海中,我蓦然坐起来屏气凝神,黑暗里,有人在转动我的门锁。
长期没有保护的心灵煎熬,训练出了我独具的锐利敏感,我确信不是自己的幻觉,蹑手蹑脚下床走到门前,还听见嘁嘁喳喳的讲话声。
公寓是酒店式管理,应该很安全。若有小偷,必定是经过观察并早先藏匿某处过夜,待到保安巡逻结束之时开始动手。
从猫眼看外面一片漆黑,走廊的声控灯坏了,想来也是他们其中的一项计划步骤。我与窃贼一门之隔,我轻轻握住门柄,打算大喊着火了。
走廊乍的传来小狗的叫声,几近惨叫,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其后是说话声、嘈杂的脚步声,门外慢慢恢复了宁静。
管理处的人迟一步才到,他们派人四处搜找,检查修理了声控灯的线路,帮我换了一把加强锁。
我不安的情绪渐渐平息。新闻报道说市内这些天发生了很多起入室抢劫案。一定是有人观察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把我锁定为他们的目标。
保安唯唯诺诺,连忙道歉许诺,诵经一样不断重复:势必加强巡逻。声控灯修好了,一下子亮起来,保安指着走廊一侧问我:“这里有条小狗,是你的吗?”